翌日黃昏,鳳陽村那邊就傳來了迴音,若能買到好魚苗,他們甘願賣了那塊地。這個消息,十分振奮人心。藍翦立在範翊哲身邊,看着他神情頗爲愉悅,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給那做水產養殖生意的朋友餘耀明,“耀明,上回聽你說,進了一批上好的魚苗,有沒有*給我?”
“阿哲啊,實在不好意思。”那頭卻傳來了歉意。
“怎麼說?”
“宏華公司的向瑜,你應該知道吧?昨天剛向我買了僅餘的一百多萬尾魚苗。”
範翊哲有些訝異,“華宏公司不是以外貿爲主,什麼時候對水產有興趣了?”
“這我就不知了。反正我們已經簽了合同,明天就得送魚苗過去。”
他斂容正色,“好吧。我再想辦法。”
這事兒有些蹊蹺。宏華公司與寰宇集團雖然沒有合作關係,但也並未結怨,向瑜爲何先他一步買下那些魚苗?她意欲何爲?他不得不蹙眉深思。
藍翦見他神色不對,問道,“總經理,事情不順利嗎?”
“藍秘書,幫我致電姚秘書,讓她查查宏華公司買下魚苗究竟有何用?”
“是。”一如恭謹地回答。
她很清楚那些魚苗的去向,因爲向瑜不過是個施行者,而真正出錢買下魚苗的人是她。
從她出生那天開始,父親便在瑞士銀行開了一個戶口,每年在她生日之時,都會存入一筆錢。二十來年下來,竟也成了一筆可觀的數字。她曾經以爲父親此番作爲純屬多此一舉,如今看來,她還得感謝父親對她深沉的愛。
範翊哲尚未解決這魚苗之事,工廠那邊又突發了一件頗爲棘手的事。車間出現了事故,造成一死兩傷,更糟糕的是,死的那個正是鳳陽村的人。這個噩耗一傳入鳳陽村,整個村子便躁動不安了。
藍翦打電話通知他時,他尚在酒店柔軟額大牀之上,拿頭顱夾着手機,一邊穿衣,一邊吩咐,“藍秘書,你先準備十萬元的撫卹金,讓張旭來樓下接我,一會兒我們就去醫院看望傷者。”
傷者早被送入S市立醫院,他們去之時,主治醫生告知他們,兩名傷者皆已脫離危險期,基本上無大礙了。其中一名傷者已經甦醒,範翊哲當下就去了病房,撫慰了他幾句,讓他安心養傷,寰宇集團會承擔一切醫療費用。
隨後,他欲去鳳陽村,藍翦卻有些猶豫,“總經理,張旭方纔說了,鳳陽村的村民十分野蠻,此去恐怕會有危險。”
他卻篤定地說,“藍秘書,只要人尚在S市,即使龍潭虎穴,我們也得去。”
她心知勸不動他,唯有恭敬地領命,“我這就是去準備。”
司機大叔開車,張旭陪同,一行人又開車去了鳳陽村,可是車子才進入村口,就遭遇村民的圍堵。一個個凶神惡煞,成圓弧般環繞,不肯讓路。
司機大叔回過頭,道,“總經理,村民不讓路,車子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