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驄狠狠地瞪了那老太太一眼,沒說話。
單雅兒在旁邊用力的擰了他一下胳膊,說:“別磨蹭了,快上去看看!”
兩人一路衝進電梯,來到門口,郝正驄急忙的掏出鑰匙開門。可左擰右擰,就是沒開開。
“她在裡面反鎖了!”郝正驄皺眉說道。
“快,給開鎖公司打電話。我這邊報警。”單雅兒說着掏出手機,走到了一邊。
很快,開鎖公司的人就來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門打開了。郝正驄和單雅兒一個箭步的就衝了進去。
安美媛看到突然衝進來的人,嚇得嗷地一聲大叫,手指面前的兩個人,驚恐的大叫道:“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
郝正驄和單雅兒面面相覷。又轉頭看安美媛,眼神有點渙散,看上去,神智不是很清明。
郝正驄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往前走,伸開胳膊,對她說:“美媛,我是正驄啊。”
安美媛瞪大了雙眼看着他,隨即笑着搖頭說:“你瞎說!你纔不是正驄呢!正驄他怎麼會來呢?”
“美媛,是我,不是你叫我回來的嗎?”郝正驄溫柔的說道。
單雅兒盯着她看,總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
安美媛像是上了歲數的老人一樣,用眼睛細細的辨認一番後,終於是笑了起來,帶着歡快的情緒說:“正驄!你怎麼纔來?”
“乖,我來了,你快下來吧。”郝正驄又往前走了兩步,聲音輕柔。
單雅兒在旁邊白了他一眼,心裡酸酸的腹誹道,還乖呢。怎麼沒對我說過乖?
安美媛像是反應過來似得,低頭一看,很害怕的問:“我怎麼坐在窗臺上了?”
單雅兒真不知道她這是真的,還是裝的。不禁嗤了一聲。
這一聲,讓安美媛的眼光落到了她的身上。盯着她瞧了片刻,安美媛突然啊的大叫一聲,伸出手指着她,氣憤的問:“正驄!你怎麼把這個女人給帶來了?”
單雅兒也被她的驚叫聲嚇了一跳,看着她猶如發瘋的樣子,手一下子就拽住了郝正驄的胳膊。
“你鬆開正驄!他是我的!”安美媛情緒很是激動的叫道。
單雅兒嚇得一下把手給鬆開了。郝正驄急忙的又摟住她的肩膀,輕聲哄到,別害怕,我在這呢。
“她有點不太對勁。”單雅兒低聲說道。
“嗯,我也發現了。”郝正驄回道。
安美媛看到兩人在自己面前竊竊私語,氣得大叫道:“你們倆在說什麼呢?郝正驄!你爲了這個女人真的不要我了是嗎?你從前和我說的話都是放屁是不是?你怎麼對的起我?”
郝正驄先是小聲的對單雅兒說:“老婆,你先往後退,我怕她等下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爲傷害到你。”
之後就要往前走。可步子剛要邁出來,就一下被安美媛給喝止住了!
“你站那,別過來!”
郝正驄說:“你難道不想聽聽我想說的話嗎?”
“不想聽!我只想和你好!”安美媛歇斯底里的叫道。可能是用力大了些,她的身子晃了兩下。
單雅兒忙在後面提醒道:“正驄,穩住她。”
郝正驄點了點頭,又對安美媛說:“美媛,你先下來,有什麼事,咱們都好商量。”
“你騙我!你和我說,你不愛我!你知道嗎?我死的心都有了,真他麼的想從這上面跳下去!”
“你先冷靜。”郝正驄忙伸手阻止道,“美媛,你還年輕,別做傻事。”
安美媛像是不怕死一樣,往下看了一眼,哈哈笑了兩聲,“怎麼?正驄,我說從這上面跳下去,你是不是害怕了?你怕心裡有一輩子的負擔是不是?”
“我是不想看一個鮮活的生命在我面前就這麼的消失了。美媛,你要真是跳下去,我爲你不值!你爲我這麼做,也不值!”郝正驄帶着怒氣的喊道。
安美媛流下眼淚,看着他,嘴脣翕動半天,說道:“正驄,我是因爲愛你啊。你和我分手,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郝正驄衝着她招手:“美媛,來,先下來說。”
“我不下!”安美媛看向站在後面的單雅兒,指着她說:“正驄,你答應我,你和她離婚,和我結婚,我就下來!”
單雅兒嘴角抽了抽,一臉不善的看着窗臺上的安美媛。
安美媛帶着挑釁的眼光看着她,然後又把目光轉向郝正驄說:“正驄,她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甚至比她做的還要好!”
郝正驄看着她,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就要脫口而出,可還是很理智的沒說出來。單雅兒把頭扭到一邊,不想看她那欠揍的臉。
“正驄,我知道你們青梅竹馬,肯定有感情。我們可以給她一筆錢,算作是補償。你看這樣好不好?”安美媛眼裡帶着滿滿的期盼看着他,問道。
郝正驄苦笑了一下,對她說:“美媛,你怎麼還沒有搞清楚?我對雅兒是真——”
“老公!”單雅兒在後面急忙的叫住了他,衝他搖搖頭,示意不要說,別刺激到她。
可雅兒沒想到,她這一聲“老公”,卻真真的刺激到了安美媛。
“單雅兒!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叫誰老公呢?正驄他纔是我安美媛的老公!”她怒吼道,腿一跨,就從窗臺上跳了下來。以迅雷之速衝到了單雅兒面前,雙手一擡,掐住了她的脖子,身子往前,直直的把她給推到了牆壁上。
這一切只發生在瞬間。郝正驄見狀急忙的去拉安美媛的手。可發了瘋的人,力氣不可估量。他也怕安美媛手上沒個輕重,再傷害到單雅兒。
被掐着脖子,單雅兒很是痛苦的發出嗚嗚聲。眼睛驚恐的看着近在眼前安美媛那張喪心病狂的臉。
郝正驄在後面左右看看,看到一角正好有個花瓶,他二話不說,抄在手裡,朝着她的後脖頸就砸了下去。
“哐”的一聲。安美媛應聲倒地。
郝正驄伸手扶住單雅兒,心疼的問:“老婆,你沒事吧?”
看着地上的安美媛,單雅兒後怕的搖了搖頭,“還好。”
突然傳來敲門聲,兩名警察站在門口,問:“是你們報的警嗎?”
郝正驄整了整衣服,淡淡的說:“哦,剛纔我妹妹把自己鎖家裡出不來了。現在沒事了。”
警察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安美媛,疑惑的問:“聽樓下的居民說,她剛纔是要跳樓?現在怎麼又躺在地上呢?”
郝正驄說:“是這麼回事,我妹妹有急事要出去,就急懵了,想看看能不能從窗戶出去。這不是開玩笑呢嗎?好在我和我老婆及時趕了回來,叫了開鎖師傅來,才把門給打開。”
“那躺在地上怎麼回事?”其中一名警察問道。
“放了男朋友的鴿子,心痛的睡着了。”單雅兒撫了撫頭髮說。
郝正驄手握拳咳了一聲,說:“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要是朝華派出所的,我和你們所長張懷民還是老友呢。你們要是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現在給老張打個電話和你們說說。”
兩名警察互看了一眼,看也不像出什麼大事的樣子,遂說道:“那既然和我們所長是朋友,那我們也沒什麼好懷疑的。那行,我們就先回去了。”
郝正驄點了點頭,“我姓郝,給你們張所長帶好。”
送走了警察。單雅兒說:“行了,咱倆也快點把這祖宗送醫院去吧。”
郝正驄抱起她,和單雅兒進了電梯,疑惑的說:“老婆,你有沒有發現,安美媛有點不太正常。”
“嗯,確實。等下最好讓精神科的醫生好好給她看看。”單雅兒磨着後槽牙說。
看着她脖子上還沒消下的紅指頭印,郝正驄心疼又愧疚的說:“老婆,剛纔嚇到你了,都是老公的錯,對不起。”
單雅兒伸手在自己的脖子那裡摸了摸,斜眼瞟了他一眼說:“要真想彌補我,那以後就好好的對我,別再給我整出這些個烏七八糟的事情來!”
“嗯,守着你,以後絕不會再有這些破事了!”郝正驄嘴角眼角都帶着笑的說。
郝正驄把車子開到一個朋友開的私立醫院,對他說明了情況和自己心中的疑惑,讓給好好檢查檢查。
把安美媛送回病房,郝正驄和單雅兒在走廊坐着等着。等了一陣子,朋友把檢查報告給送了過來。並和兩人交代說,之所以安美媛會神智不清,是因爲裡面有海洛因的成分。
這一消息,讓兩人都驚訝不已。什麼時候安美媛沾染了這個害人的東西?郝正驄握着報告單子的手在顫抖。再怎麼說,和她也是有過情分的。他替她感到悲憫。
病房裡突然傳來幾聲咳嗽聲,郝正驄擡腳就要進去。單雅兒在後面一把拉住他的手說:“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剛纔發生的事,我估計她也記不住多少。你講究一下方式方法。”
郝正驄心裡流過一股暖意,來自她對他的信任與理解。
開門進去,正正的與安美媛的眼睛對視上了。她臉上一驚,作勢就要坐起來。郝正驄三步並作兩步過去,扶着她的肩膀又給她按了回去。
“身子虛,就躺着吧。”郝正驄輕輕的說。
這話,就如羽毛般撓在安美媛的心上,讓她心癢難耐。手一下就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抖着聲音,帶着哭腔的問:“正驄,你還是緊張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