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展雲帆趕到公司上班,卻見公司大廳里正有人在鬧事,還口口聲聲喊着要見他。
雖然保安將人給圍住了,但是男子手中握着匕首,對着只要上來的人就是一陣亂揮舞,所以嚇的誰也不敢上前。
“我要見你們的總裁,你們趕快打電話讓他過來,今天,我一定要見到他,一定要讓他給我一個說法,否則,別怪我做出出格的事情來。”男子情緒激動的嘶吼着。
“我在這裡!”展雲帆撥開人羣,走了過去,“你們其他人都散了。”他是怕男子情緒激動傷害了其他人。
在保安的驅散下,衆人全都散開,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了。
“你就是這裡的總裁?”男子紅着眼看向展雲帆,手中的匕首也指向了他。
“對,我就是!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對我說,我來幫你解決!”面對男子指過來的匕首,展雲帆面不改色。
“你幫我解決?你跟那些人明明就是一夥的,你怎麼可能會好心的幫我解決呢?”男子顯然是不相信展雲帆的話,“他們說過要給我升職的,可是最後呢,他們卻把我給辭退了,我不甘心,今天我非要讓你們這些人也嚐嚐痛苦的滋味。”
聽男子這麼一說,展雲帆登時有所瞭解了,“我剛纔說了,我能幫你解決,就一定能幫你解決!”展雲帆想要走上前去,卻被保安給阻攔了下來。
“展總,那個人已經瘋了,你不能上前去。”
“沒事!”展雲帆又上前幾步,“你今天來這裡,不就是想討要一個說法嗎,那麼我現在可以幫你解決,你爲什麼又不相信呢?”
“像你們這種人對待別人又怎麼可能是真心的呢,你們只爲了眼前的利益,根本不顧別人的死活。”男子揮着手中的匕首,情緒波動極大,“你跟那些人一樣貪生怕死,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男子揮舞着手中的匕首大喊,這時,他的目光瞥到了門口的一抹身影,他立即就衝了過去。
既然他無法傷害到展雲帆,那麼就讓他公司裡的員工來當這個替死鬼!
當展雲帆見到門口那抹熟悉的身影時,臉色丕變,“若琳……”
簡昀曦還沒緩過神來是怎麼回事,剛推開門進來,她就被人一把勒住了脖子,接着冰涼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你們誰都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男子嘶吼着。
展雲帆不敢上前,深怕男子會對昀曦做出不利的舉動來,“你放開她,我來做你的人質,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我不會相信你的。我爲這個公司付出了我所有的心血,可是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下場,今天我就要血洗你們集團,我要讓你們永遠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你不要亂來,你恨的是我們集團的人,那麼,我來當你的人質,正好解了你的心頭之恨,不是很好嗎?”見他放在昀曦脖子上的匕首,展雲帆就萬分的緊張,深怕男子傷害到她。
遇到這樣的事情,簡昀曦也害怕的要命,可是現在他們都處在一個僵硬的局面上。
見男子叫囂着,情緒波動極大,簡昀曦只能拼搏一下,自我解救了。她趁男子繼續叫囂的空擋,擡腳狠狠的踩上男子的腳面,今天她穿了高跟鞋,那又細又高的鞋跟,不踩得他殘廢,也踩的疼死他。
果不其然,男子吃痛的一把推開了簡昀曦,但下一秒,他已經舉着匕首衝上前來,“今天我就拿你先開刀!”
“若琳,小心!”話音剛落,展雲帆也已經衝上前來,在男子手中的匕首揮下來時,他已經擁住了昀曦,身子一轉躲開了男子的致命攻擊。
與此同時,數名保安衝上前來,將男子制服。
“展總,你沒事吧?”緩過神來的簡昀曦急切的問道。
“我沒事,你也沒事吧?”剛纔見到她被當成人質挾持着,他整個人都變的慌亂了起來。
“我也沒事!”簡昀曦搖了搖頭。
這時,保安隊長走了過來,發現了展雲帆手臂上的衣服破了,還有絲絲血跡,“展總,你的手臂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聞言,展雲帆擡起手臂,才發現衣服被匕首給割破了,手臂上的皮膚也被劃破了,但是隻是一些小傷,“沒事,一點小傷,不礙事的。”他笑的坦然。
雖然展雲帆輕描淡寫的說沒事,但是簡昀曦知道,他是不想讓她難過、擔心而已。
回到辦公室,簡昀曦找了酒精,還有紗布就去了展雲帆的辦公室。
展雲帆見到她出現辦公室門口,神色有些驚詫,“你怎麼來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精跟紗布,“我是來幫你清洗傷口的。”他爲她受了傷,她應該有所表示纔是。
見她來都來了,展雲帆離開了辦公桌,走向一旁的沙發,脫去了外套。
簡昀曦在他身旁坐下,然後幫他捲起襯衫的袖口,儘量不碰觸到他的傷口,“還好傷口不深,消消毒過兩天就會好了。”
展雲帆近距離的看着眼前爲他洗傷口的簡昀曦,眼睛莫名的不禁溼潤,他想起了昀曦,是的,在他的心裡,昀曦一輩子都不會褪色。
簡昀曦感覺到他一直在看她,便擡起眼眸看向他,“怎麼了,是不是很疼啊?”
展雲帆搖頭,“我想起了我的未婚妻,曾經,有個被我辭退的員工來找我報復,是昀曦替我擋了一刀。”那畫面,彷彿就發生在昨日。
見他提起過往的事情,簡昀曦的心裡不禁涌過一陣感傷,但她隱藏的很好,沒有表露出來,“我想,她很愛你,不想見到你受傷,所以纔會奮不顧身的爲你擋下那一刀的!”
是的!她愛他,他知道,可是他卻一直被仇恨所左右,辜負了她對他的情,還有她對他的愛!
“我欠她的真的很多很多,一輩子都無法還得清!”他的語氣中有着哽咽,那份痛是無法言喻的。
如果有下輩子,他們還能夠相識的話,但願今生他欠她的,能有機會償還!
——
莊心語回到家裡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浴室把自己洗乾淨。
只要一想到自己昨晚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同牀共枕了一夜,她這心裡就極其的不舒服。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爲什麼帶她去酒店?
難道她真的是被他半路撿回去的?
她的酒品有那麼差嗎?她真的很懷疑。
不過,幸好什麼事都沒有,否則,她會懊悔到死的。
當她從浴室出來,莊母正好推門進來,迎面就問,“你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到底幹什麼去了?”
“昨天下班的時候,突然有急診,所以我就留下來加班了。”莊心語找了個理由隨意的搪塞莊母,只要她不懷疑就行。
“你真的是在醫院加班嗎?”莊母有所懷疑。
“當然了,要不然你以爲呢!”怎麼跟審犯人似的。“好了,媽,我很累了,想休息一下,您出去吧!”她現在沒心情,不想說話。
“你不能睡。”莊母將即將要躺回牀上的莊心語一把拉起。
“爲什麼啊?”
“我跟你謝伯母約好了,今天要讓你跟翔宇見面。”
“我不去!”她想也沒想,一口就拒絕了,她剛失戀,沒有心情去見別的男人。
“不行,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莊母說什麼也不會讓步的。
“媽,改天行不行啊,我現在真的很累啊!”
“已經約好了,不能反悔。”說着,她走向衣櫃,替莊心語挑了一件黑色的洋裝,“就穿這個,你快點去換衣服,馬上我們就要出發了。”
“媽,你等我休息好了,再去行嗎?”莊心語對相親這件事情,真的很煩,很頭痛。tqR1
她剛剛失戀了,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相親。
“不行,等你一覺睡完,又想跟我玩花招。”她纔不會上當。
見母親這麼執拗,莊心語也不想跟她爭執下去了,不就是去相親嗎,那她去就是了,那個謝翔宇不一定會看得上她的。
——
莊母帶着不情不願的莊心語來到一高檔的咖啡廳與謝翔宇母子見面。
“婉容,這裡。”謝翔宇的母親嶽芳看到了她們,急忙起身,對她們揮手喊道。
莊母拉着莊心語朝着這邊走來,“新梅,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啊。”
“沒事,我也剛到。”
“心語,叫人。”
“謝伯母,您好。”莊心語出聲打招呼道。
“這就是心語啊,多年不見,都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嶽芳讚美她道。
“謝謝伯母的誇讚。”
“好了,別都站着了,趕快坐吧!”
坐下後,莊母見只有嶽芳一人,不禁問道:“翔宇呢?”
“翔宇去停車了,停好車就會過來了。”嘴說之際,謝翔宇出現在咖啡廳門口,正朝着這邊走來。
“媽……”
“翔宇,快過來見見你莊伯母,還有心語。”
莊心語自顧自的喝着咖啡,對相親這種事根本不上心。
莊母趁着嶽芳與謝翔宇不注意的時候,用胳膊搗了一下莊心語,就是提醒她積極點、主動點。
“莊伯母,心……”謝翔宇在見到莊心語時,認出了她來,神色驚愕,她不就是昨晚那個醉酒的女人嗎?“怎麼是你啊?”
聞聲,莊心語擡起眼眸看向謝翔宇,臉色大變,說話也變的結巴,“是……是……你……”真是丟臉死了,跟她相親的人竟然是那個不要臉的臭流氓。
“真巧啊!”謝翔宇壞壞的笑道。
“你們倆認識?”莊母與嶽芳異口同聲道。
“這……我們……”莊心語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
“是這樣的。”
見謝翔宇要解釋,莊心語不安的看着他,那她對她媽說的話不全都被拆穿了嗎?
“前兩天,我來這裡喝咖啡,由於人太多,所以就跟心語湊在了一桌上了。”謝翔宇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了她的不安,所以隨意的編了一個可以讓人信服的理由。
謝翔宇的解釋,讓莊心語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看來真是緣分啊!”莊母高興道。
這個謝翔宇長的果然不錯,人也很幽默,配得上她家心語。
“嶽芳,我們倆去外面逛逛街怎麼樣?”嶽芳提議道。
“也對,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話題,我們倆就不在這當電燈泡了。”說着,莊母也起身要離開。
“媽……”
“心語,好好表現啊!”莊母低聲對她說完,然後與嶽芳一同離開。
這樣也好,雙方母親都不在,那麼她跟謝翔宇說話,就不用忌諱什麼了。
見雙方母親離開以後,謝翔宇則顯露出他那吊兒郎當的本來面目,“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厲害,昨天喝醉酒了嘴裡喊着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今天卻能堂而皇之的在這裡跟我相親,你這分明就是在欺騙。”
喊別的男人的名字?難道她喊的是樑永謙?既然被他知道了,那她也就不隱瞞了,“你以爲我想來相親嗎?如果知道是你這種臭流氓,我根本見都不會來見的。”
“別一嘴一個流氓,我又沒對你怎麼樣?”果然還是這般的牙尖嘴利。
“幸好你沒對我怎麼樣,否則我會讓你嚐嚐我拳頭的滋味的。”
不僅牙尖嘴利,還是個暴力女,不過,看多了白蓮花和小白兔,他對她這種女孩子卻是另眼相看,“你之所以答應來相親,想必你心裡的那個男人不喜歡你吧,抑或,你還沒有對那個男人表白?”
謝翔宇的一番話,讓莊心語頓時炸了毛,“這是我的事情,你未免管的太寬了吧!”語畢,莊心語從皮夾裡抽出兩張鈔票拍在了桌子上,隨後起身離去。
剛走了兩步,她又折了回來,“如果我媽,或是謝伯母問起來,麻煩你就說你看不上我就行了。”語畢,她再次轉身離開。
謝翔宇看着她遠去的身影,臉上浮現出一抹饒有興味的笑容。
從來都是他甩別人,給臉色給別人看,但是這一次,她卻給了他臉色看,很好,莊心語,他跟她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