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簡昀曦不卑不亢,而且還言辭灼灼的跟他頂嘴,展老太爺就更加氣的要命!
當然,簡昀曦也知道展老太爺在氣什麼,但是她全然不理會,說出自己想要說的所有話。
展老太爺再次發出一聲冷笑,那神情亦是充滿着諷刺意味,“像你這種女人,怎麼可能配得上我家雲帆,更加不配進入我展家的大門。”
想進展家大門,那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必須得通過他這一關,否則想都不要想!
至於雲帆,就算他要反對,也無用!
“您的意思是,就算我跟雲帆之間的感情是真愛,您也要剝奪展雲帆擁有愛的權利了,我說的對嗎?”簡昀曦一雙清澈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展老太爺。
簡昀曦的絲毫不相讓,再次令展老太爺氣急,“碰”的一巴掌拍在了書桌上,“雲帆是展家的繼承人,是展氏集團的總裁,他要娶的一定是門當戶對的女人,而像你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女人,又算個什麼東西!”她竟敢這麼放肆的跟他說話,真是氣死他了。
簡昀曦並沒有因爲展老太爺的一番話而動氣,只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我以爲,像展雲帆這樣的人,擁有好的家世,應該是別人羨慕不來的,可是現在,我突然開始同情、可憐他了。”
門外,一道身影正在逼近,正準備推開書房的手,頓了頓。
展老太爺震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有點小手段!
“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此時,簡昀曦什麼都不怕,她只想說出自己一直想要說的話,“他那麼高高在上,結果呢,卻連爲他着想的一個親人都沒有。”
她說的並沒有錯,在雲帆小的時候他母親就去世了,後來展錦年也死了,所以,真正關心他的人,幾乎是沒有了。
“混賬!”展老太爺被氣暈了頭,擡起顫抖的手指着簡昀曦,“這裡是什麼地方,容不得你在這裡大放厥詞?你給我滾出去!”
“是您請我來的,想這麼簡單的就把我趕出去嗎,況且,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完呢,所以,你不用這麼着急的趕我走。”
“你這種厚臉皮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以前有一個簡昀曦,現在又有了一個潘若琳,哼,他不會讓她們得逞的。
展老太爺話中有話,簡昀曦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我想,展雲帆曾經愛着的那個叫簡昀曦的女人,就是因爲你的不斷阻擾,纔會香消玉殞的吧!”
是的,這一切,跟展老太爺脫不了干係,如果不是他三番四次的阻擾,最後還將雲帆送去國外,換了姓名,換了身份,讓他們兜兜轉轉,浪費了思四年的時間。
這林林總總的一切,她都不會忘記的。
聽到簡昀曦這個名字,展老太爺的神色極其的不自然,“你給我滾出去!”她竟然連這個都知道,想必都是雲帆告訴她的吧!
難怪她跟他說話這麼底氣十足,他想,她八成就是來氣他的,而且還是被他“請”來氣他的。
這種牙尖嘴利的女人,他最不喜歡了。
現在想趕她走,已經太遲了,“我話還沒有說完呢,我想,不論賺多少錢,擁有多大的權利,親情始終都是不應該拿來出賣和利用的。你對雲帆的那不是愛,是你自己的自私與貪婪!”他口口聲聲說門當戶對,說到底了,還不是看中女方家的家庭背景。
“你真的是太放肆了。”怒吼一聲,展老太爺突然衝上前來,揚起了手。
簡昀曦並不害怕,挺直脊背,看向展老太爺。
可是,展老太爺的手,還沒有落下,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捏住了手腕。
展老太爺愣住了,看着對面高出自己很多的年輕男子,驚愕出聲,“雲帆?”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又聽到了多少,“你都聽到了什麼?”
展雲帆鬆開了手,冷漠的視線裡涌過一絲複雜的思緒,“該聽到的,我都聽到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爺爺竟然揹着他調查潘若琳,最後還將她“請”到了這邊來。
他果然是“用心良苦”。
如果不是他半途中想起他來,回來看看他,他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任由他對潘若琳說着無情而又諷刺的話呢!
他怎麼可以這樣,難道昀曦的死還沒有讓他看清楚一些事實嗎?
顯然他沒有看清楚,否則,他就不會找人將若琳請來這裡了。
“雲帆,爺爺做的這一切……”
“夠了!”展雲帆怒聲打算了展老太爺的話,他聽夠了他一直說都是爲了他好的話,“你的那些話我都聽的耳朵長繭子了。”
“雲帆……”
“你覺得你的所作所爲真的給我帶來了快樂嗎?反而,我的幸福全都葬送在了你的手裡。”昀曦的死,他的爺爺有着一定的責任。
展老太爺知道展雲帆一直都在怪他,但是他覺得自己沒有錯,他爲了讓自己的子孫擁有更好的幸福,一點錯都沒有。
“爺爺,今天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有第二次發生,否則,您永遠都別想再見到我!”語畢,他一把拉起簡昀曦的手腕,要離開。
“我不會同意這個女人進展家的門的。”怒吼聲在他身後響起。tqR1
展雲帆停下腳步,但卻沒有回頭,冷冽的語氣傳來,“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昀曦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他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去傷害若琳,即使那個人是他的爺爺,他也堅決不允許。
走出老宅,展雲帆拉着昀曦朝着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他神色暗沉,似乎還在爲展老太爺剛纔那樣對待若琳而特別的生氣。
這時,一輛銀白色轎車在展雲帆的車子旁邊停了下來,展雲博從車子裡面走了出來。
展雲帆與簡昀曦見到了展雲博,而此時,展雲博也看到了他們。
兄弟相見,沒有熱情,只有冰冷與怨恨!
簡昀曦見他們兄弟倆劍拔弩張的樣子,就知道一切都因她而起。
可是,現在她是潘若琳,還是什麼都裝作不知道比較好。
展雲博握了握拳頭,但最終還是鬆開了。
”這裡不歡迎你!”冰冷的話傳來。
“你想多了,我來這裡,只是來帶回我的人罷了!”展雲帆回以冷漠。
展雲博冷哼一聲,收回冰冷的目光,直接忽視了展雲帆,與他們擦肩而過。
展雲帆並沒有介意展雲博的態度,拉着昀曦繼續走向車子。
他跟展家的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不後悔!
對他來說,昀曦是他生命中的一切,就算昀曦還活着,他也堅決不會把她讓給他大哥的。
剛準備進入老宅的展雲博,突然停下腳步,下一秒,轉過身來,看向雲帆與昀曦的方向,神色頓時一震,那個身影爲什麼看起來那麼像昀曦?實在是太像了。
待他緩過神來時,他們已經上了車。
昀曦已經不在了,一切可能是他太想念她了,所以纔會把任何一個女人的背影都看成是昀曦了。
——
上了車,展雲帆並沒有着急的啓動引擎開車離去,“對不起,若琳,我爲我爺爺的行爲向你道歉!”
“這不怪你,你不用自責!”展老太爺的做事風格,她一向很清楚,“你爺爺應該是知道我的出身,還有家庭背景了,所以纔會阻止我跟你靠近。”
展雲帆轉動目光,看向她,下一秒,他的大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緊緊握住,“若琳,請你相信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就算那個人是他的爺爺,他也絕對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的。
“好,我相信你!”她一直都是相信他的,即使,她現在是潘若琳,她還是一如往昔的信任他。
見她肯定的點頭,展雲帆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
展雲博知道展老太爺在二樓的書房裡,便上樓去找他。
見他神色暗沉,就知道他肯定是因爲展雲帆的事在生氣,“爺爺,這是誰又招惹您了?”
“還不是雲帆嗎,我處處爲他着想,可是他呢,總是忤逆我的意思,剛剛他還幫着那個女人一起來氣我,真的是氣死我了。”想起雲帆威脅他的話,他就氣得不得了。
“雲帆剛纔回來,就是帶女人回來見您的?”提起雲帆,展雲博的語氣很生硬,也很冰冷。
“哼,那種女人,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她休想進我展家的大門。”雲帆是他最看好的展家繼承人,他的婚姻大事,必須由他這個爺爺做主,只有背景出身好的女孩子,才配的上他家雲帆。
以前,他是這麼認爲的,現在他依舊是這麼認爲的。
“爺爺,雲帆的性格您是瞭解的,您越是反對,他就越是要堅持,所以,我覺得您還根本沒有必要去操這顆心。”
“我怎麼能不操心,你們兄弟倆都是一個德行,你們是不是要把我氣死了,才甘心啊!”展老太爺心中的氣無處可撒,只能發泄到展雲博的身上。
“爺爺,您怎麼又扯到我的身上來了呢!”展雲博神色中有着不耐煩。
“雲博,我知道當初是雲帆對不起你,現在他離開了展家,把什麼都讓給了你來作爲補償……”
展老太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展雲博給打斷了,“補償?他害死了昀曦,就算是拿他的命,他也補償不了我心中的怨恨。”剛纔在門口,他見到了展雲帆,如果不是曾經答應過爺爺,不會找他麻煩,他想,自己早就忍不住出手揍他了。
見展雲博提及起簡昀曦,展老太爺氣的差點昏厥,“真是作孽啊!”
世界上好女人多的是,爲什麼他的兩個孫子偏偏就中了簡昀曦的毒呢?!
——
傍晚時分,樑永謙突然想起簡昀曦說過要是回國會給他信息的,他這纔想起來,手機一直忘記在車上了。
他趕忙走向車子,在車子裡找到了手機,上面果然有兩條簡昀曦發來的短信。
第一條信息就是告訴他,她已經回國了,還有一條,就是她已經自己回家,讓他不要再來機場接她。
他看了一下短信的時間,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前發過來的。他關上手機,走向大家,“對不起,各位,我有些事情,先回市裡了。”
樑永謙突然提起要回市裡,衆人全都不解,他們說好了,要在農家樂這裡住上一晚,明天下午再回市裡的,可是爲什麼他現在突然要走了呢!
見樑永謙要走,莊心語急忙追了上來,“樑醫生,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需要我幫忙嗎?”她是因爲樑永謙纔會跟着一起出來玩的,現在他要走了,她自然也就不想留下來。
“我沒什麼事,不需要幫忙!”
“既然沒什麼事,你爲什麼這麼着急走啊?這晚上開車多不安全啊!”莊心語想要知道他離開的原因。
“我不會有事的。”樑永謙走向車子打開車門上了車。
見狀,莊心語繞向副駕駛,拉開車門接着上了車。
“莊心語,你這是?”
“你一個人開車回市裡,我放心不下,我要跟你一起回去,好有個伴!”反正他不在這裡,她也不想待了。
就算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隻要能跟他待在一起,她也挺滿足的。
樑永謙只想儘快的趕回去見昀曦,所以也就不跟莊心語計較什麼了,既然她願意一起回去,那就一起回去好了。
途中,樑永謙給簡昀曦打去了電話,約她一起出來吃飯。
簡昀曦答應了他。
晚上七點,樑永謙趕回了市裡,莊心語非要跟跟着他一起吃飯,他只好無奈的帶着她來餐廳找昀曦。
見到昀曦,樑永謙便迫不及待走了過來,“若琳,不好意思,今天有事,沒能去機場接你。”
“沒關係的,我可以自己回來的。”這時,簡昀曦注意到了他身後的莊心語,臉色有着片刻的驚詫,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她不能讓莊心語察覺到什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