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依依氣得想將這幾個該死的專家給揍一頓,可人家說得句句在理,她也不能拿那幾個人怎樣,只能臉上賠笑,“你們說得也有道理,可我爸爸這個樣子,難道就這麼活活被人害死了嗎?”
顧小曼惱火,“路依依,你給我閉嘴,什麼一口一個害死。你會不會說人話啊,還是你打心眼裡就希望爸爸被害死?”
路依依冷笑,“顧小曼,你這麼急着威脅我所什麼?你若是不想爸爸就事,就不該帶這種人來害爸爸。”
顧小曼還想再辯駁什麼,就被楊文修攔了下來。
他搖了搖頭,示意顧小曼不要在爭執下去,“沒有意義,已經報警了,一切按法律程序來走吧。”
顧小曼憤然的看了一眼路依依,卻是始終不容得她靠近路振宇半步。
黎探長匆匆趕來,整個人都陷入了爲難之中,“這……”
路依依笑了,“早就聽說,昔日的黎探長,現在的黎局長跟顧小曼的關係很好。你該不會是要包庇昔日的好友吧?”
“哦,對了,我還聽說,黎探長你之所以能榮升局長,全是靠韓老爺子幫忙,是與不是?”
路依依根本就不需要黎探長承認什麼,她要的是輿論的壓力。
趾高氣揚的望着顧小曼,路依依在用眼神告訴她,天下間會利用輿論力量的,不止她一個。
一時間,不少記者,都向黎探長投去了異樣的目光。
黎探長倒是頗爲淡定,他經驗也是十分老道的。
看一看在場的記者,簡單的詢問了一下現場的狀況,他就對所發生的事情,瞭然於心。
當下點了點頭,黎探長看向了顧小曼與路依依,“如果我隨便找一個醫生來給路總檢查身體,你們二位也不能放心,對不對?”
顧小曼點頭,路依依沉吟了一下。
她發現黎探長太淡定了,不知道是不是早有準備。
不過以目下的情況看來,醫療事故已經造成了,顧小曼基本上是不可能擺脫嫌疑的。
想到這些,她也就跟着一起點了點頭。
黎探長不再理會這兩個人,只是轉眼看向了在場的幾位專家級別的醫生,“如果讓幾位推一位業內泰斗級別的人物,幾位推誰?”
幾分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陳老先生。”
黎探長笑了,再一次看向了個顧小曼與路依依,“如果這位陳老先生出面,二位沒有任何意見吧?”
這一次,毫不猶豫點頭的人,換成了路依依。
甭管是誰出面,這醫療事故已經釀成了,說她顧小曼有預謀的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顧小曼,這一次縱然不能把你送進鑑於,我也會讓你永遠失去靠近路振宇的機會,咱們走着瞧吧。
顧小曼猶豫不決,路依依出言相激,“怎麼,你怕你背地裡做手腳,被陳老先生髮現嗎?”
顧小曼莞爾,“你知道陳老先生是誰嗎?就答應的這麼爽快?”
“我沒聽說過什麼陳老先生,但我相
信這幾位專家,他們都認爲是業界泰斗的人物,錯不了。”頓了頓,路依依接着說:“反正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趕緊有個人來看看,爸爸的身體怎樣了。我擔心爸爸,其他的我不想管。顧小曼,你這樣拖延在和不肯答應,是不是想讓爸爸錯過最好的搶救時機,被害死?”
面對路依依的質問,顧小曼皺眉,隨即她就聽到有記者站出來,解釋了那位陳老先生的身份。
黎探長更是同她點頭道:“顧小姐,陳老先生是十分有地位的人,他已有百歲高齡,活得跟老神仙似的。在醫學界,他站出來說句話,那是沒有人趕反駁的。”
顧小曼點了點頭,“可這樣一位老先生,我們要去哪裡請。我相信他的德高望重,不會說出任何昧着良心的話,可……”
黎探長笑了,“說起來,事情巧得很。陳老先生到M市旅遊,剛下了飛機,就在機場被人偷了錢包。他報了案,我親自替他處理了這件事情。錢包已經追回了,剛好送他老人家離開的時候,接到了你們的報案電話,想着老先生來來,也許能救路總,就將他一併請了過來。”
路依依心一驚,如此說來,這個陳老先生是更顧小曼這些人關係匪淺了。
很恨的看了一眼黎探長,路依依並不甘心的問着:“黎探長,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憑什麼確定那人就是陳老先生,萬一是個冒牌貨,害了我爸爸怎麼辦?”
“誰敢說老夫是冒牌貨。”
蒼老的男人聲音,從會場外傳來。
那是位鬚髮盡白的老者,帶着一身的仙風道骨,走進了會場。
他的步子不徐不疾,可那種穩健程度,卻超越了他的年紀。
他周身上下,都散發着那種讓人禁不住會升起敬佩之情的氣息。
一衆的記者,見着他走近,都紛紛不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來。
這樣一個老者,絕對是陳老先生,任是誰看到他,都會情不自禁的起了恭敬之心。
無論是路依依請來的專家,還是跟顧小曼同來的軍醫,都對這位老先生十分的恭敬,紛紛問好後,如同晚輩一般,跟在了他身後。
路依依開始心虛。
她的計劃,似乎要毀在這個老頭的手上了。
她沉吟,琢磨着對策,見那陳老先生走了過來,忙是衝上前,“老先生,求你給我爸爸看看。看看他到底怎樣,我好擔心,好擔心。他已經這樣一動不動了一個多小時,我害怕……”
路依依潸然淚下,淚水順着眼角滑落,給人一種十分可憐的模樣,那模樣分明是在告訴所有人,她好可憐,爸爸被人害成這個樣子,卻無能爲力,只能等着。
陳老先生淡淡的看了一眼路依依,並未對她有過多的同情。
淡然依舊,他開口說:“嗯,我知道了。”
說着,他走上前去,直接握住了路振宇的手腕。
片刻後,他鬆開了手才道:“出過車禍,神智不清,智力衰退。”
路依依有些的駭然,這老頭的醫術竟然這麼高明,把個脈就看出來路振宇
之前出過什麼事了?
旋即,路依依就釋然了。
這事有什麼可震驚的,這個人跟顧小曼還有她背後的勢力有關係,他能說出路振宇身上的狀況,也是理所當然的。
陳老先生轉身看向了爲路振宇施針的軍醫,“是你吧?”
軍醫頷首恭敬點頭,“是我,研究過《黃帝內經》中的記載,選擇的治療方法。”
陳老先生倒未有刻意的幫顧小曼什麼,只是客觀的說:“這個治療方法沒有錯,有七成成功的可能,還有三成失敗的概率。按說,失敗了也不會傷害到病人。但中醫將就的是按着體質對症下藥或下針,按說你下針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這位病人的體質,因爲出了車禍後,比較虛,不能下針過猛。現在出現這種狀況,我也很難說,一定能將他救醒。”
醫術,路依依完全不懂。
可她的語文,從來學的都不差。
她從陳老先生的話語中,聽出了不少的漏洞。
當下,她指着顧小曼說:“你這個女人,太惡毒了。居然做這麼缺德的事情。我聽陳老先生的意思,根據體質下針,是中醫的根本。這麼簡單的錯誤,你找來的人都能犯,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顧小曼的臉色大變,她也不知道這種事情,該如何解釋。
軍醫的臉色比顧小曼的還要蒼白難看,他鄭重的道:“身爲一個軍人,我以我的人格,我的榮譽保證,我絕對沒有害人的心思。”
楊文修終究是個理智的男人,他比顧小曼要清醒的多。
此刻,他緩緩走上前來,同路依依說:“如果要深究,這個錯誤是你路依依造成的。爸爸出事後,你講我們所有人,都與爸爸隔絕開來。你不許任何人看望爸爸,接近爸爸,想給他治病檢查身體,更是沒有可能的事。我和小曼找來的軍醫,也只能按着正常人的體質,去設想爸爸的身體,誰能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路依依冷笑了起來,“這話讓你說的,這還是我的錯了?是誰匆匆忙忙跑來,不望聞問切,就給爸爸施針的。如果你的人,謹慎一點,也不會出這樣的意外了。”
面對路依依的指責,軍醫並沒有再狡辯什麼,微微低頭,有些慚愧的說:“是我的疏忽,但我保證,我並沒有害人的心。”
“你說沒有就沒有,誰信啊。”
路依依急急的喊了起來,苦着望向了黎探長,“你,身爲警察,要不要公正做事?”
黎探長笑了笑,“路小姐,你過於激動了。警察判斷一個人的行爲,是否有罪,要根據他的行爲,是否對當事人造成了傷害。”
黎探長的話,明顯還未說完,路依依就將這話給打斷,“他傷害到我爸爸了,所以你要把他抓起來,讓他們負責任。”
黎探長不理會路依依的胡攪蠻纏,只是正色說:“像目下這種情況,並不單純的判斷爲故意害人,還需要考慮嫌疑人是否具有做這種事情的動機。而事實上,我找不出這種動機,所以很抱歉,不能夠如路小姐所願,將你說的那些人,抓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