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米瞪着大眼睛半天反應纔過來,然後忍不住爆了粗口:“Fuck&shit!這是哪個臭男人把這麼噁心的東西放在了我的行李箱裡?!”確切地說應該是從死黨週週那裡借來的黑色小皮箱。
“啊!!!蘇……蘇蘇蘇……蘇米,你確定這是你要給我的禮物?!你這丫頭是越來越不老實了,我說你怎麼一回國就不一樣了,竟然還敢在我面前大秀比基尼,你就說實話吧,你是不是在澳洲釣到了金龜婿?!要不然就是勾搭上了雜毛?”週週原本還等着蘇米的禮物呢,可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卻看見蘇米翹着小指頭,挑着一件……一件男士內褲!一雙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條縫,再次開始圍着蘇米轉起了圈,一邊轉還一邊用鼻子使勁兒地在蘇米的身上聞着。
“週週!你……你給我停下,你是狗鼻子啊!快別聞了!還有你說什麼,你……你才勾搭上了雜毛!不要這麼不文明好不好!好聽一點兒,那叫外國友人!”蘇米聽到週週的話立刻板起了小臉批評。
“切,管他雜毛還是外國友人呢,你還不老實交代,到什麼程度了?還把男人的內褲塞進了箱子!”週週對蘇米的話嗤之以鼻,端着肩膀捂着小嘴眯着眼睛看着蘇米低頭看見手裡的內褲時漲紅了的小臉,心裡偷偷地笑了起來:哼,難得這個提拉米蘇也有開竅的時候!
“週週,這不是我乾的!我是看到很多雜毛不假,可是……可是,等等,雜毛,不對,什麼雜毛,哎呀什麼亂七八糟的。等等……我怎麼說不清楚了!”蘇米被週週繞得有點暈菜了,越是着急越是解釋不清了。蘇米氣得直翻白眼,不經意地低頭一看,忽然覺察出不對來了指着箱子又開始大聲地嚷嚷:“等等,我的作戰計劃書哪裡去了?!!!”
後知後覺,蘇米終於意識到出了什麼問題,於是擡起一張精緻地小臉帶着哭腔說道:“週週,我拿錯行李了……”
週週看着地上無比悽慘的蘇米,撇了撇嘴,又聳了聳肩,然後鼻孔哼了一口氣,低頭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皮箱,然後慢悠悠地說道:“是和本小姐的皮箱挺像的!我說蘇米啊,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那你肯定是輕車熟路了,知道怎麼辦了!”
“週週……怎麼辦啊?”蘇米卻一副迷糊樣子,不顧週週叉着腰隨時準備殺人般的眼神問出了一句非常沒有營養的話。
週週差點被蘇米氣得背過氣去,於是沒好氣地翻了白眼:“蘇米,你讓我說什麼好?!就是雜毛也是有智商的!你這樣什麼時候能嫁出去!你還不快點兒回去把姐姐的皮箱給找回來,這皮箱可是進口貨呢!要是沒了的話……我說提拉米蘇……蘇蘇!”週週說道最後拉長了調調,衝着蘇米皮笑肉不笑地擠了擠臉,然後踩着拖着轉身走了。可走了幾步,週週忽然又轉過身來對着愣在原地的蘇米說了一句:“蘇米,出門前,把你那張跟花臉貓一樣的小臉收拾乾淨!當然,身材還是不錯的!”週週說完這才搖着頭扭身進了房間。
蘇米看着週週進了房間的背影,使勁兒地揉了揉此時已經滿腦袋亂糟糟的頭髮,她知道要是不把這皮箱找回來,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那皮箱可是週週的前男友送的,週週在乎着呢,更何況還有自己嘔心瀝血的作戰計劃書在裡面呢。想到這裡,蘇米的心都一抽一抽的疼,於是蘇米看了看地上的皮箱,然後憤憤地起身一腳踩在了地上那無辜的黑色小皮箱上:“該死的臭男人,沒事兒你拿老孃皮箱做什麼?!詛咒你上廁所忘記帶衛生紙!!!”可轉頭蘇米又迷糊了:“這事跟嫁人有什麼關係?!還有自己什麼時候成花臉貓了?”可轉頭又想到自己的作戰書,蘇米漂亮的眉毛擰成了疙瘩……
話說這作戰書是什麼?這是蘇米嘔心瀝血專門爲了應對新官放火的寶貝,可現在倒好,因爲自己一時大意,行李箱給弄沒了,作戰書也不見了,那自己的位子豈不是要保不住了?想到這裡蘇米哪裡還顧得臭美,伸手趕忙從地上撈起自己的長裙裹在身上,胡亂地就準備出門,忽然想起週週的話,這才又連忙折回衛生間,蘇米這才發現自己的小臉髒兮兮的,還真是和花臉貓差不多,於是胡亂地洗了一把臉。
想着自己的東西被拿錯了,蘇米心裡很是不爽,對着鏡子罵夠了,這才又想起了自己那一大箱子的東西,蘇米開始使勁兒地回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影,蘇米不禁警覺起來:“莫非他手上的那隻纔是自己的皮箱?!難道真的是他?”
蘇米自言自語,想起了機場取行李時發生的一幕:因爲自己終於回到祖國的懷抱,太過開心了,所以蘇米邊樂顛顛地想着自己的計劃,邊想着週週看到自己給她買的那套比基尼無比興奮的小臉,結果拉着行李離開的時候,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正在打電話的男人,所以行李箱上的小輪子不偏不倚地從人家乾淨的鞋子上滑了過去。感受到阻力,蘇米停住了腳步,回頭便看見一雙原本乾淨的鞋子上留着一排小齒輪,蘇米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聲道歉。可對方卻絲毫沒有動靜,蘇米不禁擡起頭來,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副偌大的墨鏡和一張緊鎖眉頭的臉。還沒等蘇米反應,就見對方從衣兜裡拿出了一張手帕,然後修長的手掌便夾着手帕伸到了自己的面前,蘇米只覺得頓時氣血上涌:“這男人也太沒風度了吧,竟然讓自己幫他擦鞋?!”所以不等那男人說話,蘇米看了看那手帕,然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嘴裡吐出了兩個字:“活該!”便拉着行李箱快步離開了。
飛快前行的蘇米沒想到一出大廳竟然發現那墨鏡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在了自己前面,此時正提着行李箱鑽進了一輛車子,那箱子跟自己的像極了,可蘇米的注意力卻完全被那男子鞋子上顯眼的污漬給吸引了。男子全身乾淨整潔,所以那污漬顯得無比突兀,想到那污漬,蘇米心裡不禁滑過一絲愧疚。而正在此時那男人也正好看見了蘇米,只見那男人上下打量了蘇米一遍,看了看蘇米的臉,又看了一眼蘇米手裡的行李箱,然後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強忍着什麼一般,可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轉身鑽進車子,踩着油門離開了。只是車子卻在經過蘇米身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車輪濺起的一灘污水恰好全數噴在了蘇米的白鞋子上。
蘇米頓時鬱悶無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已經花了的白鞋子,於是忍不住盯着遠去的車屁股使勁兒地撇了撇嘴,輪着小拳頭叫道:“哼,臭男人有輛破車了不起啊!一點風度都沒有的臭男人!”
很快蘇米就忘記了這個小cha曲,可現在回想起來,蘇米才意識到那個男人手裡似乎提着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行李箱,這樣想着,蘇米不禁又開心起來,決定去試試運氣,可是想到那個臭男人拿着手帕想讓自己擦鞋的樣子,蘇米心裡立刻又鬱悶透頂起來。可是爲了行李,蘇米豁出去了,帶着滿肚子的怒氣和還有那點點的希望急匆匆地衝着機場去了,她要把自己的行李箱給找回來,確切地說應該是把週週的行李箱給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