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有強勢不容違抗的一面?
鬱桐找不到答案,只知道此刻在這個男人有力而溫暖的懷抱之中,在他堅定而不容拒絕的目光之中,她不得不投降。
最終,不情不願地乖乖按下所住樓層數字鍵。
電梯門在他們眼前慢慢閉合,直至空間只存彼此。
有些悶。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鬱桐勉強低眉順眼,咬着脣,放置在男人頸子後頭的手,悄然成拳。
好在她所住的樓層並不高,一會兒的時間,便已到達。
鬱桐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是可以擺脫這個男人了。
“我到了,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一出電梯門,她就迫不及待的出言趕人。
這女人,真視他爲洪水猛獸了。
陳新眸光深深,她的眼睛這會還有些紅,當下心尖剎那柔軟,不再堅持,把人輕放了下來。
得到釋放的鬱桐,雙腳一着地,也不管那受傷的腳腂會不會痛,迅速退後一步,與這個男人拉開疏離的距離,遠離他。
陳新將她的抗拒收於眼底,抿了抿脣,片刻纔開口,“好好休息,記得抹藥。”
鬱桐絞着手指,點點頭。
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他一眼,直至電梯門再一次閉合,她才感覺如釋重負。
準備回房間,腳腂處立即傳來一陣錐心的痛,鬱桐眉頭都打結,出差的第一天,真是糟糕透頂…
…
腿上有傷,鬱桐做什麼事都不甚方便,連洗個澡都異常艱難。
從浴室出來,她整個人已經累得癱倒在牀上,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想到過兩天還有工作要做,這傷必須得趕緊好才行。
咬着牙起身,將藥給抹上,一切處理妥當,便安心休息。
許是真的累了,這一覺,鬱桐睡得尚算安穩,沒有夢,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大亮,此時,陽光正透過落地玻璃窗,肆無忌憚的躍進,鋪滿了整個房間。
這個城市的熱情,感染着她的心房。
鬱桐微微揚了揚脣角,剛想伸手去承接那些陽光時,腿一動,“嘶”,疼痛驟然而來,皺眉猛地倒吸一口氣,昨晚的記憶才慢慢歸至腦海。
嘆了口氣,不得不緩一緩,垂眸看了眼腳踝,明明臨睡前已經上了藥,怎麼今天瞧着,竟腫得比昨晚還要厲害。
煩燥的抓了把頭髮,掀被子下地,一瘸一拐地進了盥洗室洗漱,剛剛打理好,房間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鬱桐疑惑,思索片刻,她沒有叫客房服務,想必是晨間過來打掃的服務員了。
理所當然打開門,卻不料,瞳孔倏地闖進一束浸潤淡淡芳香的香水百合,她被迫怔在原地,錯愕寫了滿滿一臉。
直至一個聲音在空中跳動,纔將她猛地拽回現實。
“舅舅,阿姨都不接我的花,是她不喜歡嗎?”妞妞的一雙小手,還保持着剛剛的動
作,高高舉着花束,嚴謹認真,一絲不苟。
她如此誠心,可等半天,花都沒有被人接過,不禁皺起小小的眉頭,疑惑的向身後的男人發問。
男人卻只是揚起眉梢,嘴角勾起一貫不羈的笑容,耐心等待着。
是孩子的聲音,稚嫩的,清脆的。
鬱桐猛地反應過來,來不及思考,就順手接過花束,然後,急不可耐的看清來人。
心臟卻還是負荷不了這突如其來的事實。
她再一次發懵,睜大眼愣愣地瞅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喉嚨口似被卡住,吐不出字。
思維卻轉個不停。
怎麼會是那一個孩子?
在A城機場找不到家人的那個小女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又怎麼會跟昨晚的那個害她受傷的男人一起出現的?
而剛剛小女孩喊了一聲,像是舅舅?
鬱桐腦袋徹底死機。
兩個大人互瞪,一個發懵着,一個悠哉的等着。
最後,還是孩子失了耐心,打破僵持的局面。
“善良阿姨?”妞妞眼力極好,一眼便認出鬱桐,臉上的表情豐富,驚?喜?不解?好多的問號,浮上小腦瓜。
她撓撓頭,習慣性的轉頭,將疑問通通丟給身後的男人,她的舅舅,陳新同志。
陳新接收到了外甥女的信號,擡手溫柔的撫了撫她黑亮的短髮,話卻是對着鬱桐說的,“嗨,早上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