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偏向他沒有明說,可是李靜怡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甚至,還從他看白芷晴的眼神裡看到一種,他告訴她‘白芷晴,別害怕,我會幫你揭穿她的真面目’的意思。
李靜怡不知道這幾天黎紹卿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對她轉變了態度,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嗎?
可是,在她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後,再次,看清黎紹卿的臉上,他的雙眸正看着她,眼裡爲白芷晴擔憂的神色,安慰她的神色不翼而飛,甚至,讓她有些錯覺,以爲剛纔的那一幕根本不存在。反而,他深不見底的眼裡,竟然傳遞出另一隻信息,彷彿在告訴她,“靜怡,別害怕,我打電話給艾瑞克,讓他證明裡的清白。”
這樣的眼神,讓她難以捉摸,原本他就是陰晴不定的男人,加上這種眼神,無不讓黎紹卿變得更加神秘,完全讓李靜怡分辨不出來,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黎紹卿,他心裡到底愛的是她,還是白芷晴?
很快,黎紹卿就當着大家的面,撥通了艾瑞克的電話,電話接通,那邊傳來彆扭的中文聲。
艾瑞克是正宗的藍眼睛的M國人,他的普通話是李靜怡教會的,說的是極其的彆扭。
黎紹卿,開門見山直接向艾瑞克道明打電話的深意,而李靜怡聽到黎紹卿的話,整顆心都揪擰在一起,她在替自己擔心,她根本沒有什麼監控狂躁症,知道艾瑞克的回答,不完全改變什麼,可是,至少他的回答還是會關係到黎紹卿對她的相信度。
果然艾瑞克是李靜怡的最鐵的朋友,在黎紹卿問道這件事是,他竟然親口承認,這樣的回答,讓李靜怡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感激。
所以,在黎紹卿掛上電話的時候,她如釋重負的輕吁了口氣。
正在這時,那名攝像師也被請了進來,黎紹卿看着那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直接開口問道:“實習主播考覈那天,是你讓李主播去播音室送咖啡的?”
“對。”
這名攝像師實話實話,“攝像組的人都知道,在每次拍攝前,爲了注意力更集中,我喜歡在工作前喝一杯咖啡,那天因爲是新主播考覈,拍攝前我去茶水間衝咖啡,偶遇了剛好在衝咖啡的李主播,原本等她衝完我再衝,卻不知沒等我衝咖啡,我的下屬打電話找我,讓我去播音室,只好麻煩李主播幫助我。”
說着,他看了一眼李靜怡,而後看着讓人不怒而威的黎紹卿,誠懇的說:“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所說的一點不假,我可以替李小姐作證,白小姐的手機,絕對不是李主播帶進去的。”
對於攝像師的回答,李靜怡很是滿意,當然這些話,並不是她讓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那天她確實在茶水間衝咖啡,他們並不是偶遇,而是知道他習慣喝咖啡習性的她,是故意在那裡等他的,是她故意沒讓他衝上咖啡,故意裝作慈心善人幫他衝咖啡,目的就是有機會將白芷晴的手機送進播音室,好實施她的計劃。
所以她設計了一切,故意端着咖啡去了播音室,在端着咖啡進門時,在室內室外視頻切換的瞬間,將手機故意丟在地上,當時她就想好了退路,一旦被人看見,她就謊稱自己的手機掉了,否則,她就會順其自然將手機放在隱蔽的地方。
果然,那天她端着咖啡杯進去,在手機落地的瞬間,周圍根本沒有什麼人,索性,她趁着闊腿褲移動的步子,神不知鬼不覺將手機踢到播音臺下面的電線中。
這一切她做的都是天衣無縫,所以,攝像師說出這種維護她的話,而艾瑞克也親自證明了她的確患有監控狂躁症,所以,她現在徹底高枕無憂,跟這件事絲毫佔不到邊兒了,反而白芷晴,就會被她再次推到風口浪尖,將會徹底面臨被趕出播音室的命運。
因爲所有的證據對她越是有力,李靜怡就越是得意,甚至,當着黎紹卿的面兒,掩脣委屈的哽咽出聲。
她故意轉臉看着白芷晴,裝出一副極盡委屈的模樣,她說:“白小姐,你聽到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早在那天事發後,你看過監控視頻去找我時,我就解釋過了,我是清白的,你卻不肯相信不依不饒,現在當着大家的面兒,我徹底說出了我的隱私,你滿意了吧?看着以後我被人嘲笑,你應該得意的吧?”
說着,她就裝出一副很難過的模樣,直接朝門外跑出去。
張清霞在這一瞬間直接追了出去,而白芷晴只能呆愣的站在原地,她完全被李靜怡自編自演的戲碼震住,沒想到李靜怡竟然會這般狡猾,竟然將所有的退路都佈置好了。
看來這次,她真的要被玩完了。
女洗手間,李靜怡一進來,看着所有格子廁都亮着是無人的圖標時,她就將門反鎖上,而後站在盥洗臺的鏡子前,擰開水龍頭,掬了一捧水,洗掉臉上的淚水,對着鏡子粗笑出聲:“白芷晴你個賤/人,這下你肯定插翅難逃,就連黎紹卿也救不了你。”
‘砰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李靜怡嫌棄的看了一眼門,氣惱的謾罵了一句,“這種時候來上廁所,真讓人掃興。”
她故意假裝沒聽到,繼續對着鏡子冷笑,卻不知,門外響起了張清霞的聲音。
“靜怡,我知道你在裡面,快把門打開來。”
聞言,李靜怡的眼裡滿是清冷,知道張清霞是白芷晴的庇護者,但是,只要想到她現在是真正的受害者,她繼續裝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將門打開,而後揹着身體故意不看張清霞,企圖想讓張清霞安慰她。
卻不知,張清霞在鎖上門的瞬間,直接對她說出意外的話來。
“靜怡,求你住手吧,別再對白芷晴打擊報復了,這樣繼續下去對你沒有好處。”
張清霞篤定的言辭,直接打了李靜怡一個措手不及,她悽楚的眼裡,倏然閃過一道寒光,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它隱藏起來。故意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姐,你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