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了很久,簡昔決定要和慕逸成見一面,起碼要聽聽他的想要說的話。
閻至霆知道之後,讓她把人叫來這裡。
“在這裡見面,你確定?”簡昔正想回復慕逸成,聽到閻至霆的話之後,轉頭看他,“我本來想要跟他在店裡面見面。”
“那就在店裡面吧。”閻至霆盯着電腦看,語氣隨意,“你喜歡那裡就去那裡吧。”
反正他有監控。
簡昔沒有想太多,回覆慕逸成到那裡見面。
下午,閻至霆要去警局錄口供。
簡昔呆在家裡,趁着是週末聯繫上了小澄的老師,瞭解了一下他落下的功課。
老師把這幾天的課程發了過來,簡昔拿着小澄的書,想要跟他補上,沒想到小澄告訴自己,這些他都知道了。
“這些算術你也認識了?”
這家幼兒園的教育一向比較超前,雖然只是很簡單的加法,但對於小孩子來說還是難度不小,簡昔沒想到小澄竟然都認識了。
簡昔把他的作業本拿出來,“那你做做看。”
小澄趴在桌子上面做作業,簡昔把他的其他課本拿出來,準備跟他默寫。
很快,小澄就把作業本交給她,簡昔檢查了一下,小澄全部都作對了,就連一些簡單的乘法也能作對。
“爸爸教過你嗎?”簡昔非常驚訝,但是又不想讓小澄覺得太驕傲。
“沒有人教過我啊。”小澄搖搖頭,“我可以去吃一塊餅乾嗎?”
“嗯。”簡昔跟他眨眨眼,“我跟你一起去吧,再倒兩杯果汁怎麼樣?”
“好!”小澄拉着簡昔去廚房。
這個時候,門口卻被打開了。
閻至霆從外面走進來,看到他們兩個一個捧着餅乾籃,一個端着果汁,電視還打開着。
“你怎麼那麼快回來了?”簡昔看了看時間,才過了一個多小時啊。
閻至霆直接拿走了簡昔手上的果汁,從餅乾籃子裡面拿出一塊餅乾,一邊往沙發走一邊吃一邊喝。
自從治療結束,他身體恢復健康之後,總是覺得很餓。
“你說了什麼?”簡昔把東西放在客廳的玻璃咖啡桌上,“有很多人嗎?爲什麼你那麼快就可以回來了?”
閻至霆轉頭看她,“我就說了實話,不然還能說什麼?人並不多,只有我和閻宇尚,還有閻景濤。我們三個的話可能對林玉華的案子沒有什麼影響。”
說完,閻至霆仰頭將果汁喝完了。
小澄又幫他倒了一杯。
可林玉華可能就是害死了閻景濤的父母啊,閻景濤怎麼可能會那麼冷靜呢?
這麼看來,閻景濤完全有可能早已經知道了,這根本就是爲了要抓林玉華,所以纔會主動保護她,讓她跟在自己的身邊。
又是一個局。
簡昔咬了一口餅乾,口中的巧克力味道突然變得有點苦澀。
第二天早上,小澄去坐校車上車,簡昔則坐閻至霆的車子去工作室。
“你不會在外面又在外面看着我吧?”
“難道你要我在裡面看着你?”閻至霆轉頭看她,雙手都離開了方向盤,跑車自己主動停在工作室大廈的門口。
簡昔有點無奈,“你知道我要和慕逸成見面的吧?”
“我已經想開了。”閻
至霆饒有興味地揚起脣角,從容地道:“我完全明白我以前做錯了,如果你敢跟這個男人走的話,我就殺了他。”
“……”
簡昔看了閻至霆一眼,沉默地開門下車。
一隻手卻如閃電一樣將她拉回來,目光充滿厲色,“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他的力量太可怕了,簡昔怎麼掙也掙不開,“我並不覺得你在開玩笑,那你想我說什麼?難道要我贊成嗎?”
“你應該拍手稱好。”閻至霆懲罰似得親了她一下,“走吧。”
“野蠻人……”簡昔低聲喃喃道,提着袋子下車。
工作室裡面,除了有郝修雲之外,還有藍雲瑗。
“你怎麼也在……”簡昔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藍雲瑗抱住了。
“怎麼了?”簡昔還感覺到藍雲瑗忍住哭泣的聲音。
“你還好意思說!”藍雲瑗瞪着簡昔,兩隻眼睛都含着眼淚,“只給我發條短信打個電話就夠了嗎?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簡昔心中一暖,“我們沒事。”
“好了。”郝修雲將藍雲瑗抱住,“jade這幾天肯定比你難受,你還是乖乖坐好吧。”
簡昔搖頭道:“閻至霆的健康並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麼嚴重,更加嚴重的應該是在婚禮上面發生的事情,你們有什麼消息嗎?”
藍雲瑗擦走眼淚,正色道:“我知道你們懷疑逸成,但是那些酒都是我負責的,整個婚禮都是我負責的,你們如果要查,我纔是真正的嫌疑人不是嗎?”
沒想到藍雲瑗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郝修雲攥住她的手,緊張道:“你在胡說什麼啊?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苦澀地笑了笑,藍雲瑗看着他和簡昔,“我當然知道,不就是會和黎家扯上關係嗎?但是小昔你要明白,慕逸成不會這樣傷害你的,他已經放下了……”
郝修雲眼神複雜地看着藍雲瑗。
他完全沒想到,藍雲瑗爲了慕逸成竟然能做到這個份上。
“嗯。”簡昔點點頭,對藍雲瑗道:“我等一下就要跟他見一面。”
“你們一定要好好談,婚禮上面的人那麼多,誰都有人可能接近閻至霆不是嗎?”藍雲瑗抓住簡昔的手,急切道,“不會是他做的,我跟你保證好不好?”
“我會搞清楚的。”簡昔抽出紙巾幫藍雲瑗擦走眼淚,“你都是精英分子了,還像小澄一樣哭鼻子啊?”
簡昔又轉頭對郝修雲,“不如你跟小瑗出去走走吧。”
郝修雲感激地朝簡昔點點頭,牽着藍雲瑗離開。
等他們離開,簡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鉛筆在紙上畫來畫去。
忽然想到了什麼東西,走進操作室裡面,拿着布條做了一個複雜的結構,如果把這個圖案放在腰間或者後背,肯定會有收縮的效果。
女人嘛,永遠不會嫌棄太瘦的。
簡昔用手拿針線縫補,把這個結構固定住了,將來可以用。
突然,一個紙杯蛋糕出現在眼前。
簡昔擡頭,就看到慕逸成的臉出現在眼前,她騰地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郝修雲讓我進來的,剛剛在外面碰到他們。”慕逸成把郝修雲的鑰匙放在桌子上,“我想你可能會在這裡,乾脆在這裡見面算了。”
“嗯。”簡昔讓他到外面去,操作室裡面都是布條和工具,太亂了。
幸好郝修雲已經煮好了咖啡,簡昔給他倒了一杯,還溫熱的,濃郁的咖啡味聞起來非常香。
“跟你的比起來肯定沒有那麼濃郁。”
慕逸成微微莞爾,“你知道我不喜歡喝咖啡。”
“那我給你倒杯豆漿吧,我這裡有。”
慕逸成並沒有阻止她,而是看着她爲了自己忙來忙去的樣子,目光一直跟着她的身影移動。
很快,他的面前放着一杯豆漿,還有兩個飯盒,一個放着包子,一個放着櫻桃。
“這些都是你的午餐?”慕逸成喝了一口,鮮甜的豆漿非常美味。
“是我的零食。”簡昔扶着腰坐到沙發上,“你們不去度蜜月?”
“雅珊她還要工作。”慕逸成隨口帶過這個話題,“林玉華那件事,你也要去一趟警局對嗎?”
“嗯,下午就去。”簡昔點頭,沉默了一刻,才問,“當年的車禍,真的是林玉華做的嗎?”
這個話題無可避免,慕逸成正色道:“舅舅還保留着當年的一點線索,我一回來就開始找,沒想到真的找到了,你爸爸也有幫我,只是沒想到,兩件案子都是同一個人做的。”
簡昔苦笑,“我真的想不到,我以前對她到底有什麼威脅?還有你,如果當時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
“我也是這樣想的!”慕逸成突然靠近,攥住簡昔的雙手。
簡昔瞪大着雙眼看他,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這麼激動。
但是她想到了工作室裡面的攝像頭,立刻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萬一閻至霆上來怎麼辦?
可就在她要掙脫的那一瞬間,慕逸成驀然收緊了力道,不讓簡昔掙開。
“你……”
慕逸成凝視着她,“林玉華做了這樣過分的事情,我不會放過她的。”
“如果她罪有應得,沒有人會放過她。”簡昔爲難地看着他,慕逸成的眼神又跟當時在婚禮上看到的一樣,她怔怔地看着他,“你先放開我吧。”
“好。”慕逸成放開她,眼中的複雜神色一閃而過,“我們談談婚禮上面的事情吧。”
“這件事情我有一定的責任,我會幫助你們查出到底是誰在我的結婚典禮裡下藥。”慕逸成思忖了一下,“你們離開之後,我們已經立刻做了賓客的排查,但是沒有發現任何有嫌疑的人,你們有什麼線索嗎?”
他們只有一個酒杯。
而且這還是一個誰也可以碰的酒杯,除了證明裡面有病毒之外,根本證明不了其他東西。
可是按照利益關係,所有和慕逸成有關的人,大概都希望閻至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尤其是黎家。
簡昔搖頭,“我們沒有任何線索。”
“如果你們需要,我會提供一切資料。”慕逸成把一份文件交給她,“這是所有當天在婚禮現場出現過的人,包括餐飲承包商。”
“謝謝。”簡昔接過文件,隨口問,“裡面有和黎家有關係的人嗎?”
“跟黎家有關的人大概只有閻景濤了。”慕逸成忽然微微一笑,“而閻景濤跟我有關,看來我怎麼也逃脫不了干係。”
簡昔盯着他,眼裡充滿了疑惑。
“我知道你懷疑我。”慕逸成坦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