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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只是寒暄,對你說一句只是說一句,好久不見。”
車子裡莫名地瀰漫着一種傷感的氣息,這悲傷織成一片網,將人緊緊的束縛住,動彈不得,任利劍刺穿心臟,疼的鮮血直流。
秦安暖輕輕一眨眼睛,兩顆淚珠啪嗒一聲,落了下來,她將臉別向窗外,伸手,悄悄地將那冰冷的淚水抹去,就像——
她從來都沒有哭過一樣。
“我們去看落日吧。”歌曲結束的時候,葉淮南突然說道,而秦安暖仍舊默默地低着頭,沒有講話,過了好一會,才低聲說道:
“好,那就去看看吧。”
葉淮南一路繼續沉默着開着車,前往本市最高的明陽山上看落日。那是秦安暖參加鄂爾多斯國際建築獎章賽前一天,葉淮南帶着她爬山看日出的地方。
但是,此時此刻,正是上下班的時間,城市的道路陷入了無比擁堵的尷尬中,車子前進的速度比人還慢,而趕到陽明山還需要好一段路程,也許,這個落日要看不成了。
葉淮南突然,用力地一拍方向盤,滴滴的喇叭聲響起來。
但是,根本沒用,車子仍舊以龜速前進,他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但是,根本沒用,車子仍舊以龜速前進,他擡手手腕,看了看時間:
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半了,如果他們在六點鐘之前趕不到山頂,就真的看不到日落了。
日出,日出……
落日,落日……
這時候,葉淮南突然停下車,打開車門,大跨步下了車——
“哎……”秦安暖連忙喊了一聲,打開車窗,把頭探出去:
他正走到一個開車摩托車的年輕男孩的面前,在和那個男孩在說着什麼。
不一會,他又跑了回來,拉開車門,對秦安暖說道,“下車。”
秦安暖不明白他什麼意思,被他拉着下了車,又跟着走到那開摩托車的面前,只見,那開摩托車的男孩愣愣地站在一旁,手裡呆呆地拿着葉淮南那輛勞斯勞斯的鑰匙。
“他,他怎麼了啊?”秦安暖好奇地問。
而葉淮南已經從摩托車上拿下安全帽,站在秦安暖的面前,給她戴在頭上,然後一把抱起她,放在摩托車上,說:
“你坐好了,這是我第一次開摩托車,這個人只教了我一遍操作要領,所以你最好牢牢地抱緊我,不然從車上摔下來我不負責的。”說着,他自己長腿一跨,坐上了摩托車。
然後,踩油門,鬆剎車,按加速器——
秦安暖只覺得身體往後一仰,嚇得尖叫一聲,趕緊抱住了葉淮南的腰,摩托車一路開了出去。
秦安暖回頭一看,那男孩子還拿着車鑰匙,站在原地,像是被點穴了一樣,一動不動,身後的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罵他的聲音不絕於耳,他還是不動。
她突然恍然大悟,用力地拍了葉淮南的背一把:“你瘋了啊!你拿你那輛幾百萬的車換這輛摩托車?!!”
摩托車開的好快,好快,一輛一輛地越過前面龜速前進的汽車,直達明陽山。
葉淮南大聲地說道,“此時此刻,這輛摩托車的價值要比勞斯萊斯的價值大,我是個做生意的,當然知道哪個更值得,你抱緊了!”
這個穿着世界名牌,一身西裝革履,亞洲最大財閥集團的總裁,在世界上都享受巨大聲譽的男人,現在騎着一輛不過三千塊的破摩托車,行駛在車流中。
風,吹來,那暖陽映照在身上,葉淮南看向遠方的天空,太陽比剛纔離地平線又近了一些。
他低頭看了眼,秦安暖的手緊緊地抱着他的腰,他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腳往下一踩,摩托車以更快的速度往前一路行駛而去。
秦安暖戴着安全帽,臉緊貼在他的背上,眼睛緊緊地閉着,這摩托車快速前進而發出來的聲音實在是太刺耳了!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居然沒有怕,反而還很安心。
晚上六點鐘,摩托車終於到達了明陽山頂端,不遲不晚地趕上了日出的時間。
秦安暖吁了口氣,從摩托車上跳下來,摘下了安全帽,睜開眼睛一看,望着前面的景象,她忍不住驚歎出聲——
“天啊,好美啊!”
太陽正一點一點地下墜,絢麗的霞光幾乎印滿了一整片的天空,近處的水,遠處的山,完全浸在一片火紅之中,猶如一片熱烈,美麗的畫。
她的眼睛裡流露出熠熠的神采,完全被這落日的景象感動了。
葉淮南扭頭,看着她那帶着微笑的臉。
那落日的餘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他們像是被共同畫進了一幅畫裡面,那麼寧靜,那麼美好。
紅日繼續往下,天邊的雲彩火紅,最後慢慢地,慢慢地落下去,天空的最後一絲光亮也被雲層遮擋住了。
太陽,終於落山了,夜色四浮,看完這樣一場美景,秦安暖卻失落地有點想哭,她說:
“爲什麼,這麼漂亮的景色,卻留不住呢?好遺憾啊……”
葉淮南眼望着那光彩已經消失的天邊,說道,“上一次,帶你看了日出,這次來,又看了落日,也挺好的。”
“謝謝你。”秦安暖扭頭看着這個高大的男人,也許是被落日感動,又或許是剛纔坐在摩托車後面的時候,她身上的刺已經不由自主地拔去了。
她由衷地,誠摯地說道,“其實,我該感激你的,那個時候,秦氏倒閉,秦家敗落,我爸爸入獄,我們家的人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看見都想打,如果不是你的庇佑,如果不是忌憚你,我和我媽媽,妹妹恐怕不知道怎麼就會橫屍街頭了,是你,沒有讓我流落街頭,沒有讓小流氓騷擾我,我才終於到了現在。
謝謝你,真心的,謝謝你,葉總裁。”
葉淮南聽了,也回過頭來,說道,“秦安暖,記住我說的話吧,你以後,要緊緊地抓住自己的幸福,不要鬆手,不要左顧右盼,知道了吧。”
“嗯!”她用力地點頭,不知怎麼,眼睛又有點溼潤了,心裡又一些疼。
突然,葉淮南攬過她,將她圈入懷中,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亞洲大酒店。
今天是孫芃設計師的個人珠寶設計展的日子,衆多業內人士紛紛到場祝賀。
孫芃在世界珠寶界素來有“東方玫瑰”的美稱,她從十六歲第一次拿到世界級設計大獎,到如今已經成爲珠寶設計界的引領者,曾爲時尚的風向標。
而身爲總理之女,孫芃從小便熱心公益事業,長大後不但成立了自己的慈善組織,還經常與數個聯合國慈善公益機構合作,爲慈善事業做出過卓越貢獻,曾被聯合國授予過的“聯合國慈善獎”。
因此,她的珠寶展覽暨慈善晚宴的消息一經傳開,便獲得了廣泛的關注。
珠寶展開規格很大,吸引了許多重量級的參觀者,而同時要舉行的星光熠熠的慈善晚宴同樣備受期待。
此刻——
孫芃的休息室內,化妝師正在爲她做造型,而她手裡抓着手機,看着葉淮南的電話,卻遲遲沒有打出去。
像主動給男人電話這種事,一次就夠了!
所以,她不會又給葉淮南打電話追問他的下落。
即使,從今天下午一點鐘起就沒有再看到他人了,而且現在還有半個小時不到就要進行慈善晚宴前的訪問了。
這時候,宋琳推門進來,走到孫芃的面前,向她搖了搖頭,意思是,葉淮南還沒有出現。
她說道,“媒體記者都已經就位了,就等小姐也姑爺一起出現了。”原來,這個訪問,原本是要葉淮南陪同孫芃共同出席,而如果他不到場的話,恐怕會引起衆多媒體和民衆的猜測。
“怎麼辦?”宋琳問、
孫芃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宋琳道,“小姐,還有十分鐘,訪問就要開始了,還等嗎?”
孫芃看了眼牆上的鐘,說道,“不等了,走吧,不要讓記者等久了,讓工作人員給媒體準備的水和食物都準備好了嗎?”
“都按照小姐的吩咐做好了。”
說着,孫芃站了起來,她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穿着一襲紅色的高開叉長裙,脖子上戴着自己設計的寶石項鍊,頭髮挽成一個復古的淑女範髮髻,端莊而典雅。
而她一轉身,卻看到葉淮南的身影正在門口,孫芃一愣,眼圈微微發紅,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採訪現場。
葉淮南陪同孫芃坐在前臺,數十家媒體準備採訪他們,孫芃落落大方地回答着記者的提問,每一個問題都回答地滴水不漏,近乎完美,而葉淮南坐在一旁,目光卻有些漂浮不定,似乎在想着什麼。
在進行了一連串有關珠寶展覽暨慈善晚宴的發佈會後,有記者開始問道私人問題:
“聽聞兩位訂婚後感情甜蜜,總理對葉先生一直讚譽有加,更期待葉先生跨入政界,兩位也有近期舉辦婚禮的打算,不知道具體的婚禮時間會是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