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的戰鬥,對小奶包而言,不僅是一次戰鬥機會,更是一次學習機會,
他不想錯過,
他也相信自己能自保,
可看着這樣的流年,他仍是止不住嘆息,每一個傳承者的出生都極其珍貴,所以守護者會拼着性命去保護它,
這也演變成了現在,幾乎每一個傳承者都極其脆弱的事實,
就比如說流年,她有着逆天的戰鬥才華,但能用的不多,
小奶包幾乎是本能地在保護她,
他說:“許流年,我總是要長大的,你總不能一直將我關在象牙塔裡,”
流年沒吭聲,許久,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是啊,
她知道,
蕭家,易家,這兩個家族,不論哪一家,都離不開軍火,
而小奶包是這兩個家族結合的後代,和軍火打交道,已經是勢在必然,
但是,知道歸知道,可許流年始終有着身爲人母的護犢子的大義,她能讓小奶包接觸那樣的世界晚一天,那就絕不會早早地將她送去戰場,
她接着說道:“許懷沙,我活了二十多年,有記憶的卻只有六年,但是,我覺得人生,本來就是什麼時期做什麼事,你現在是個孩子,就可以乖乖地呆着等易崢等我來保護你,等你成年了,很多的擔子就會通通丟給你來背,到時候你想逃都逃不掉,那時候你再衝鋒陷陣,沒誰攔你,就算你死在一顆流彈下我也不會有多大感覺,但是,你現在真的才六歲,別把人生過得那麼沉重好嗎,搞得我這個當孃親的很愧疚,”
她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
都是壓抑在心底許久的情感,
許懷沙,
賣武器設計圖的小豆丁,有自己實驗室的小娃娃,輕易地可以拆掉一枚炸彈的小男孩,腦袋裡裝着整個武器發展史的傳承者……
這裡的每一點都值得人去深究,
可是,許流年對着他卻什麼都沒問,
可看着小不點背一大堆武器上戰場,許流年就不淡定了,徹底的爆發了,
靠,你丫纔多大啊,打個毛仗,
可以說,許流年着實有點氣得不輕了,這是身爲人母的責任和愧疚積蓄的結果,
對此,小奶包只是微微攏着眉毛,他沒說話,外頭的槍炮聲漸漸熱烈,他知道,海牙已經和敵人接觸上,並開始交火了,
他擡頭看着許流年,在那些紛亂的戰火裡,小奶包難得的微微一笑,探手捏了捏許流年的手,道:“好,我以後上戰場絕不讓你看見,所以你絕不會擔心的,”
許流年頓時想掐死他,
小孩子太懂事不好,不聽話,
但她知道,這是許懷沙童鞋最大的讓步,
然,能讓步第一次,不能讓步第二次嗎,
許流年笑了笑,翻了翻這裡的櫃子,拿出槍支開始武裝自己,
小奶包詫異,
流年微笑:“我已經成年了,”
小奶包很淡定:“這不需要報備我吧,”
這意思很明顯,你報備到我,是把我當養育你的父母看嗎,
流年豈會不懂,白了他一眼,
小奶包根本不知孝順爲何物,
但是,這樣已經很好了,
他不懂孝順,是因爲把許流年當女兒養,估計他心裡想得還是許流年要孝順,
如是想着,許流年便笑了起來,
她自然地蹲靠在地板上,和小奶包一起,聽着外頭的槍火和戰火,
單聽那槍聲,就知道外頭的戰爭多麼激烈,
流年對武器很敏感,大腦又格外的好使,腦海裡已經出現一幅戰鬥圖,
狙擊手的遠程瞄準,炮手朝着進攻過來的船隻對轟,易崢掌控着全局,時不時地改變作戰命令……
可這些還不夠,戰況比想象中的熱烈,對方的炮火也很猛烈,而且對比六艘僞裝過的戰艦,海牙太嫩也太單薄,不多會兒,敵人就衝了上來開始近距離的廝殺,
易組的人人人都殺紅了眼,可還是有敵人源源不斷地運過來,敵人難以想象的多且雜,大部分都是僱傭兵以及一些海盜組織……
他們拿着足夠買下幾條命的價錢上了船,並且擁有不準備活着回去的勇氣,
血拼……
格外的殘忍,
流年可以想象的出滿船的鮮血,以及滿船的廝殺聲,
這是一場消耗戰,
敵人用命來填易組這個無底洞,
流年想着,臉色一點點的發白,
她想,她或許猜錯的敵人是誰,或許真不是蕭絕,但對方顯然要的也是活捉,而且是有備而來,而且指揮這一場小規模戰役的人計謀出衆,
因爲他完全的料準了易崢的反應並作出相應的策略,完全熟悉易崢的作戰風格,
而易崢,而海牙,在對方的計謀面前,一點點被拖入沼澤,
事實也如同流年預料的那樣,
船板上,易崢陷入一場苦戰,
他發覺他從一開始就犯了巨大的錯誤,
他就不該仗着單兵作戰能力強,讓對方登陸海牙的,
一登陸,易崢便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對方的人手,比自己想象中多太多,而且各個不要命的瘋狂,眼底鮮紅而熾熱,像是不要命一般,完全的只爲殺戮而存在,
易組的人已經殺了不少,可看着一個個不要命的人蜂擁而來,頭皮還是有些發麻,
對方,太詭異了,
易十五止不住吐槽道:“就沒見過這麼難過的植物大戰殭屍關卡,”
植物大戰殭屍……
說起來有點好笑,但易崢卻也覺得把對方形容成殭屍很貼切,
那些人,簡直和喪心病狂無異,
易崢有點看到了世界末日的感覺,
李情深用刀完美地切開一個人的腹部,這纔開口道:“說殭屍有點不太準確,這些人,應該是被神經毒素控制了,或者腦袋裡根本裝着類似的芯片,或者痛苦和畏懼的神經被切斷了……總之,他們眼底只有殺戮,”
說着,他抽刀劃過一個人的頸動脈,
身爲醫生的他,有着詭譎地救人之術,以及更可怕的殺人之術,
他輕易地知道如何讓人致命,
於是,殺戮對醫生來說,分外的簡單,
他又殺掉一個人,這才道:“戰勝他們不是很難,只是需要時間和體力,我很抱歉的告訴你們,我的手快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