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賓利車在巴黎大道上一路疾馳,直奔機場,狂野的跑車,閃電般的身影,瞬間將無數的追兵甩在身後,也瞬間讓崇尚瘋狂的巴黎人眼前一亮,
巴黎奧利機場內,
小奶包和流年一下車,顧西城的保鏢已經送來了別人讓出來的機票和護照,而且是還剩五分鐘登機的那種,
流年再三向顧西城道謝,
白珊卻是極是不屑,不屑到連一個正臉也不願意賞賜給顧西城,
原因很簡單,機票只有兩張,一張給小奶包,一張給許流年,白珊被徹底無視了,
不得已,她這纔在巴黎逗留,她打定主意買下一趟班機回去,但,她必須安排好許流年接下來的回國行,
她先是包包裡掏出鑰匙給流年:“這是我房間和車的鑰匙,你知道我公寓地址的,你家被燒了,可以先住我那,衣服隨便穿,車子隨便開,卡也隨便刷,密碼是我身份證後六位,你看過我身份證,鐵定記得,”
流年微笑着謝過,患難見真情,這時候才知道白珊對她好,雖然她的好於流年而言有點莫名其妙,但既然已經這麼好了,流年再也不願去管她的初衷了,
她看着白珊,道:“要登機了,別嘮叨了,再嘮叨就要變成黃臉婆,”
白珊淡淡嘆息:“我是決計沒有那機會的,我決計不會讓自己活過四十歲,”
聽到這話,顧西城眉宇一皺,英挺的眉宇結成了山,
流年心底也是“咯噔”了一下,
白珊的人生觀很奇葩,
她說,她三十歲要是嫁不出去她就去出家,青燈伴古佛,了此殘生,出家也就算了,卻還要流年和小奶包經常去看她,流年罵她紅塵未了當什麼尼姑,她卻堅持,堅持成信仰,
她說,她的生命要在四十歲之前結束,所以她可以肆意的揮霍,盡情的燃燒,她要很多人很多人都看到白珊的存在,平凡的名字,卻是最閃閃發光的存在,
關於她的夢想,她的婚姻,她的價值,她無疑在一件件實現,她現在是知名主持人,可出家和自殺,怎麼也應該遠離她吧,
據說,這小妞高中時期是混黑道的,拿着酒瓶子就敢往人頭上砸的那種,
在這種時候,在聽到容璽即將離開的時候,許流年感傷得很,生怕一個不下心,自己身邊的人會漸漸離自己遠去,
可這種時候,她只能當白珊是玩笑話,笑着罵了一句:“有我陪你一起當黃臉婆,你還不願,”
白珊笑笑,不說話,又從包包裡拿出錢包抽出一大疊毛爺爺給流年:“這是現金,你絕對會用到的,”
流年默了,白珊總喜歡送她錢,很俗的禮物,偏偏她送的時候流年都會感慨一番,第一次是玩笑,第二次是創新,這一次是真情,
白珊真的是很血性的女人啊,和冷情的她完全不一樣的性格,
她可以想象這樣的白珊,如果真的玩黑道該有多少人追隨她,要知道,就連冷血如流年都被白珊打動,別的小嘍囉還不手到擒來,
塞完錢,她這才說道:“你可以滾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
顧西城冷酷地跟上,擋在白珊的身邊,逼退了那些或驚豔或驚訝的目光,
那樣的兩人,看上去那樣適合,
只盼望着他們倆既然相遇,便要互相珍惜吧,
絕不要入她這般,將一切搞得一團亂,
翹婚之後,流年很悵然,好像曾經從不曾有的那些憂傷都鋪天蓋地的襲來,像是回到了高中,爲了一個別人口中不經意的“討厭”就可以傷心很久的時期,像是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和容璽在一起的舊時光,
那樣憂慮又有些無辜的神色,襯托得她如同遺世獨立等着王子給予愛情的公主一般澄澈美麗,看得機場的來往行人頻頻驚豔,
據說,今夜,易家繼承人會贏取一名極其漂亮的女子,
不知,是不是有這女人好看,
“我們……走吧,”
不知道是感傷還是其他,流年的口齒居然有點習慣性的吐字不清,四個字居然和以前一般兩個字兩個字得開始說了,
小奶包疑惑地看了流年一眼,沒問出聲,他知道,這時候的流年,需要安靜,而不是安慰,
流年臉上恢復了一貫的淡漠安靜,牽着小奶包過安檢,登機,豪華的商務艙,連航班也是同一趟,
微微有些不一樣的是,她飛來的時候,從中國到法國,一路陽光明媚,盛夏燦爛,
回去的路程,卻是深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在那樣安靜的氛圍內,有一種憂傷正在將她淹沒淹沒,然後深埋其中,
飛機緩緩起飛,漂亮的空姐還爲這趟旅行做完介紹,便開了電視,讓大家收看法國當地的一些頻道,
不知怎麼轉到了新聞頻道,
路透社報道:“本世紀法國最浪漫的訂婚典禮變單身派對,據悉,易家繼承人易崢和神秘未婚妻於今天夜晚七點在希爾酒店訂婚,場面不可謂不奢華盛大,只是出人預料的是,神秘未婚妻卻神秘失蹤,其緣由爲何,本社記者正在訪問調查,不過這位準未婚妻敢翹掉易崢的訂婚典禮,着實勇氣可嘉,易家靠珠寶發家,家族低調而神秘,普羅旺斯的紫羽城堡便是其下房產,而這次準未婚妻的翹婚是否會影響易崢的繼承權呢,我們來看看接下來的訪談,”
畫面瞬間從法國記者切換到現場,希爾酒店此時無疑是一團亂麻,攝像頭掃到了易崢,一襲白色西裝的易崢,英俊挺拔,俊美如最古典不過的中世紀貴族,
只是,他的眉宇間有着無法掩飾的戾氣和暴躁,讓那張風流絕豔的臉龐都帶了絲狠戾起來,
流年瞧着那一張臉,心晦澀地在發痛,即便易崢偶爾會發脾氣,但都是玩笑似的,可這一次,流年知道,自己徹底地觸怒他了,
或許,她會因此失去他也說不定……
這樣的想法和預測一經出現就被狠狠打住,流年覺得可怕,失去易崢,她真的覺得無法承受,
她哀傷地閉上眼,只希望在中國的一切都順利,到時候,她負荊請罪,只求他一聲原諒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