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內氣氛詭譎,易十一打開收音機,轉了不少臺,可所有的電臺都在播報着一則消息:A市XX區發生巨大火災,並最終導致爆炸,現在傷亡人數不明,消防隊正在迅速撲滅大火,而警方也正在調查這件事情……
政府、警察,效率總是那般的緩慢,刻骨的仇恨,需要鮮血來洗刷,而和平年代下的政府,總是將一切骯髒掩藏,
而這個城市的另一邊,某公寓的房門前,蘇慕遠看着縮在門外的男人,目光一片痛苦,
慕容璽輕輕地咳嗽出聲,手握成拳,放在脣邊,他只是很輕很輕地咳嗽出聲,卻帶出一片鮮血,
他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擡眸如同一隻大型的寵物一般望着蘇慕遠:“蘇蘇,我是不是快死了,”
以前的他,即便想要咳嗽,他也可以死死壓住,可現在,每每咳,便是掏心掏肺,而且都咳出血了,
蘇慕遠沒有說話,他看着如此痛苦的容璽心底慘痛一片,或許,早點結束他這樣痛苦的生命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他的眼眸眯了眯,暗忖着,計劃似乎得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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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的傷不是很重,只是輕微的燒傷,在醫院用酒精消了下毒清洗了下就可以回家了,可流年還在昏迷,易崢便決定讓流年在醫院住一晚再帶流年回家,
他是個生性浪蕩的人,單薄的親人關係更是讓他從小對家就沒什麼概念,但是許流年的小窩卻讓他體會到了家的感覺,
許流年不會炒菜煮飯,所以負責飯菜的總是他和小奶包,但是流年會很乖,每天都乖乖的刷碗,
浴室小小的,通過觀察他們喜歡的品牌和顏色,他可以猜得出她和小奶包的性格,聯想着她可能會喜歡些什麼,
流年是個悶到木訥的人,一櫃一櫃都是清一色的職業套裝,即便回家穿得家居服也是灰不溜秋的,她是個外表悶,骨子裡也很悶的女孩,
情事上流年很害羞,但偶爾逼急了還是會做出點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做完了便覺得自己太開放了,絕不會第二次,他喜歡逗弄她,看她臉蛋通紅無比羞惱的樣子,
……
其實日子很多時候很簡單,卻令易崢愈發的迷戀這樣的小幸福,好像一回頭,一轉身,就可以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淺笑安然,巧笑倩兮,很美,美到他的心坎裡,
易崢貪戀這樣的溫存,如果不是這次的暗殺事件,他絕對會和流年住在那小小的公寓裡,住許久許久也不會變膩,
可現實是,他是個軍火商,在黑暗中生存下來的那種人,
他突然間有點害怕,那樣溫暖那樣動人的許流年會不會因爲他的黑暗而討厭他,
她已然經歷不起任何滄桑,
可他的生活,註定的驚心動魄,
他怕她終究會怨他,
“流年,你會怕嗎,”
易崢很討厭熬夜,會很傷皮膚,會讓他變醜,可是今夜他卻難以入眠,他坐在病牀邊,第二次這樣守候許流年,
桔黃色的燈光打下淺淡的影,摘下眼鏡的許流年睡相恬靜的宛若出生的嬰孩,那般純澈,那般無害,
“怕什麼,”
她嘀咕了句,感覺這一睡恍若千年,夢中一切,格外滄桑,
手臂卻帶出細微的疼痛感,若不是這痛苦,她情願相信那是夢,在夢醒時分,會有她的王子殿下守護,那感覺,也很不錯的說,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近視眼的感覺非常的不好,但是她還是看清了眼前的易崢,頭髮凌亂,白色的西裝烏黑破爛,臉上還帶着火中跑出來的黑灰……
看上去很狼狽很頹廢……也很醜……
這真心離流年認知到的那個愛美愛獻時不時拽得二五八萬的易崢相去甚遠,
靠,
這又唱得是哪一齣啊,
苦肉計嗎,
我是絕不會原諒你不經過我的准許就獨自跑來陪我一起死的,
絕、不、原、諒……
“沒,”易崢被這猝不及防的反問給嗆了下,緊接着,他擰了擰眉,咬牙回答道,“怕你怨我,”
我的確很怨恨你,
許流年怒火熊熊燃燒,但陡然明白過來,或許她的怨恨和易崢所指的完全不一樣,
她醒來之後,最擔心的還是易崢和小奶包的安全問題,感覺他們沒事,流年便覺得自己沒事了,
可易崢擔心的,應該是他配不上她吧,
啊啊……
他、配、不、上、她……
這樣的發現叫流年小小的得意了下,
易變態,你種馬多年,也會有今天,
她想了想,琢磨着怎麼讓易崢傷心下:“怎麼會不怨,但是我選了你,便會努力去承擔後果,而且我也相信你會保護好我,我相信我的眼光,你要做的,便是別讓我失望,別讓我傷心,而昨天,我沒有失望傷心,這就夠了,”
話一說出,流年的眼角肌肉就開始抽搐了,
我靠,爲什麼感覺這不是我在說話,而是易崢那些忠誠的追隨者的調調,太奴隸了,她以前當易崢的丫鬟就算了,現在,她居然是甘於淪爲奴隸的人,
嚶嚶嚶嚶……
她真的好蠢的,
易崢瞧着流年惡狠狠地說出這話,但旋即又格外懊惱格外臉紅的樣子,一陣好笑,
這個笨姑娘呵,
可是,易崢倒是釋然了,
人生在世,如處荊棘,又怎麼會沒有波折,他需要做的不是擔心身後的小姑娘哪一天跑了,而是應該站在她身前擋住風雨纔是,
極是開心的,易崢一個狼抱,把流年連同着被子圈在懷裡,輕輕地蹭了起來,
才一天,茂盛的鬍渣就長出來了,渣得流年癢癢的,心底莫名地有一種想法,有鬍渣,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不是太監啊,而且某方面的能力真如他所描述的那樣不錯,
咳咳,她好像變得邪惡了,
他蹭着蹭着,便湊過脣來索吻,流年連退,易崢緊追不讓,
流年怒:“我沒刷牙,”
易崢格外淡定:“很公平,我也沒有,”
流年:“……”
她根本不是這樣的意思好不好,
可易崢卻管不了那麼多,儘管髒兮兮的,還是把舌頭擠盡了流年芳香的檀口中,儘管沒洗漱,流年也沒口臭,照樣香噴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