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撒謊的時候眼睛會眨得很快。從第一個問題開始你就在對我撒謊。”他笑容冷到冰點,身體一點點靠近她。
流年瞬時間慌亂了起來。
她真的只是個紙老虎,口頭上的功夫,一有人靠近她就笨得無可救藥。
她慌亂地不知如何是好,容璽已經一把抱住她,脣瓣壓了過來。
脣瓣相接,柔軟碰撞,就像倒帶到那些很舊很舊的時光,在那樣幾乎荒蕪到寂寞的高中校園,他一有空隙就會吻她,教室、樓梯口、樹林、湖邊、甚至回家的路上,他們相擁着的身影出現在很多的地方。
她並不喜歡這種唾液交流的遊戲,但容璽總是熱此不疲地逼着她適應他,他從不要太急,只是脣瓣觸碰,輾轉,在她迷糊的片刻,然後悄然的探入,再她反感之前即刻退出。
那時候,他一點點侵佔着她的口腔,逼着她習慣他的存在。
即便她本能地討厭,可容璽總是有辦法讓她去適應。
譬如此刻,他的吻還是那般,強勢,直接,霸道,卻又帶了寵溺,溫柔,甜蜜……兩種不同的感覺,揉碎在一起,美好到令人嘆息
流年聽到自己心底落淚的聲音。
可是,已經不能了,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她逼着自己推開他,可容璽怎麼會讓,壓着她愈發殘肆地輾轉,直撞得她脣瓣發痛。
她逃離,他搬過她的臉龐繼續。
目光憤怒地遊移間,一個將病號服穿得齊帥的男人冷冷地站在那裡,臉色如冰,冷漠地看着她,然後冷笑着轉身離去。
是易崢。
流年渾身僵硬,四肢發冷,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連反抗也忘記了。
意識到懷中少女的冷感,容璽難以置信,他全身心地愛她,可迴應她的卻是如此冷漠,他眼睛裡一閃而逝的受傷:“許流年,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流年卻石化一般,望着遠方,好一會兒,她才跑了過去找易崢。
心底說不清的煩躁和鬱悶,好像不解釋清楚會活不下去似的。她從來是個是非分明的人,這一次,是她不好。
而她,已經有了想要跟易崢試一試的想法,她不想錯過。不想錯過那個把她抱下牀站在陽光裡說喜歡的男人。
她拼命地往回跑,她是個運動無能,這一次卻那般賣力,百米衝刺一般。
電梯裡,易崢冷冷地站在那裡。
流年氣喘吁吁,軟軟地喚他:“易崢……”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她都是易變態、易少爺、易總的叫,從沒喚過他的本名,她也不是個很柔媚的女子,真要她喚他“阿崢”她可做不來。
易崢站在電梯裡,笑容如寒潭:“我以爲你最起碼是個遵守規則的女人,我和你交往,你最少會安分。沒想到我還躺醫院呢,你就去會情夫。”
流年的脣角扯了扯,電梯裡的女人因爲跑得太快狼狽而難看,她還沒解釋,沒想到對方直接判了她死刑。
她也笑了,神色一貫的精緻而冰冷:“有你這樣的上司,我這個做下屬的怎麼能太差。”
誰沒個過往呢!
容璽已經是個過去式了!
他將一十七歲少女的肚子搞大她都沒說什麼,他哪裡有資格這麼說她。
哼,易少爺還真是寬於待己嚴於待人啊。
易崢沒有說什麼,電梯門緩緩闔上。
流年聽到了單機遊戲中自己戰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