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宴會有些古怪:護花使者程瑨,在許文晴身邊寸步不離,時刻在防範其它色狼對許文晴發起的進攻。
高俊想泡許文晴,可是被程瑨攪合得沒有了機會,但是還是不死心的樣子,看着許文晴垂涎三尺。
劉昊天原本就是許文晴的熱烈追求者,現在看到許文晴這樣美麗動人,又對許文晴舊情復燃。
約翰先生原本就是一個浪漫的男人,他看到許文晴嬌豔欲滴,老牛想吃嫩草。
四個男人圍着許文晴,各自懷有不同的目的。
這樣的局面讓許文晴感到很爲難。
雖說許文晴年過三十,可是對男人這個問題,她還是一點經驗沒有,確切地說,她沒有正式談過一次戀愛,回想她經歷過的幾個男人,都是淺嘗輒止,或者扼殺在萌芽狀態之中,有的是喜歡幾個小時,有的不到三天,最長久的就是程瑨了,可是小時候他們的關係一直是閨蜜,到了二十五歲以後,才發覺到對他的感覺變了,可是因爲彼此的所謂的面子,在遊戲中,錯過了和程瑨的姻緣,儘管程瑨也像許文晴一樣愛着對方,可是陰差陽錯,他們各奔東西,現在已婚的程瑨,和未婚的許文晴是一種十分危險而又毫無關係的關係。
這樣的關係很微妙,說危險,有道理。因爲彼此相愛的兩個人,說不清在什麼樣的特殊情況下就碰撞出愛情的火花。
說他們毫無關係,也有一定的道理,因爲程瑨已婚,雖然和肖月軒的關係十分緊張,可是畢竟是合法夫妻,在他們的關係沒有理清的情形下,只能保持現狀。
許文晴呢,又是一個理智型的人,她不會在程瑨有婚姻關係的情況下,去愛程瑨,接受程瑨的任何暗示。
此時許文晴感到十分尷尬,剛剛化妝以後的小激動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甚至很後悔去了化妝室,被化妝師把她的美髮現出來,挖掘出來,同時把四個男人的火氣也挖掘出來了,讓這四個男人爲之瘋狂,甚至於要引發太平洋戰爭。
許文晴想,挑起爭端的根本原因就是化妝師高超的化妝藝術,若不是這樣,素面人生的許文晴,怎麼會在這個宴會廳搖身一變,成了衆目睽睽下的焦點。更不會讓這四個原本是來增進友誼,擴大營業的男人變成像情敵一樣。
約翰先生熱情地向許文晴伸出雙臂,興致勃勃地想邀請許文晴跳舞。按理說,這無可厚非,出於禮節,許文晴是不應該拒絕的,可是看到程瑨發紅的眼睛,緊握雙拳,高俊半咬着嘴角,劉昊天火辣辣的期待,許文晴站起身,猶豫着,左右爲難,不知所措。
約翰先生的發出了邀請,可是沒有得到許文晴的應答,他的手在空中僵持着,十分尷尬,可是畢竟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女人麼有見過,什麼樣的尷尬麼有遇到過,約翰先生眉毛上挑,幽藍色的眼睛,深情地看着許文晴,又看看許文晴身邊的程瑨,攤手聳肩:“許小姐,難道您不肯賞光嗎?就讓我這樣一個成熟的男人把手在空中懸着嗎?”
“不不,約翰先生,不是我不肯賞臉,是我根本不會跳舞,很抱歉!”許文晴臉色微紅,連連解釋說。
“不會跳舞?這麼美麗的女人不會跳舞,簡直不敢相信,我想不但是我不敢相信,就是上帝也不敢相信你不會跳舞,你們大家相信嗎?”約翰先生聽到許文晴的話,表現出十二分的驚奇,轉身對大家說。
“不信,不信,我也不信!”一個人爲了討好約翰先生,第一個響應道。
“一定會跳舞的,我也不相信她不會跳舞!現在的女人都會跳舞,尤其是在場面上混的人!”又有一個肥胖的男人,扯着嗓子說。
“肯定會的,許小姐,您就陪着老總跳一支吧,我們生意人,哪有不會跳舞的!約翰先生把我們大家召集來,人家是東道主,就陪着跳一支舞吧!”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也走上前來勸說許文晴,他說話略微有些娘娘腔。
“我信,她真的不會跳舞!”程瑨上前一步,擋在許文晴和約翰先生中間,聲音鏗鏘有力。
“你算個球,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別哪都有你插嘴,人家許小姐沒有嘴啊,自己不會說啊?什麼事情都有你代勞,人家自己就不能隨心所欲?”
高俊剛剛和程瑨的火還沒有壓下去,他實在無法容忍程瑨處處維護着許文晴的樣子,彷彿許文晴是他一個人買下的。
“你罵誰?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管定了!”程瑨聽到高俊粗魯的話,用力攥着拳頭,轉身對高俊說。
“恬不知恥,吃着碗裡瞧着鍋裡,你就不怕你的副市長的老丈人收拾你,不怕你的母老虎讓你跪搓板?”高俊的一個死黨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哎呦呦,我還不知道呢,聽說你也下了海,我就已經很吃驚了,像你這樣的自命清高的人,老師眼裡的紅人,學霸,也會玩錢,我簡直驚得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是不是曾經是你的同學,現在又聽說你取了一個副市長的千金,真是小看你了,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們這麼多年不見面,從高中畢業到現在,不對,不是高中畢業,我高中根本沒有唸完,就被你在老師面前一狀告回了家,十三年了,我要怎麼刮目,才能看懂你的驚人的變化呢,看來這世界老瘋狂了,耗子都給貓當伴娘了!”劉昊天一直對當初他追求許文晴,受到程瑨的羞辱耿耿於懷,現在正好是一個報復的還時機,他怎麼能錯過呢。
“魚鱉蝦蟹的大聚會啊,哪裡有你這個多嘴驢,閉上你的臭嘴!”程瑨聽到高俊嘲諷原本就很生氣,現在作爲同學的劉昊天,竟然這樣小肚雞腸,在這樣的場合下,不但不站在程瑨的一邊,還對當年的事情記恨着程瑨,趁機打擊報復,氣得鼻子都歪了,對着劉昊天罵道。
“副市長的女婿就是靠這樣的本領當時乘龍快婿的?是不是副市長的女兒長得太恐龍了,嫁不出去,找了你這個替罪羊,做副市長的女婿,一定不好受吧,低眉順眼,低三下四,每天看着老婆的臉色,活得一定很辛苦,是不是每天都要給老婆大人捶背,捏腳,打
洗腳水啊?”高俊和劉昊天原本就是多年的生意合作伙伴,現在不約而同站在同一條戰線,共同對付程瑨。
“許小姐,再不賞臉的話,你可是要激起衆怒了,難道你有什麼顧慮嗎?”約翰先生看到高俊和劉昊天都站出來爲自己說話,更加囂張,走上前,伸手去拉許文晴的手。
“放下!”程瑨的忍耐力到了極限,厲聲訓斥了約翰先生之後,拉起許文晴的手:“跟我走!”
“沒有吃錯藥吧?都什麼年代了,跳舞是多麼常見的事情,竟然不能接受,就不要說許文晴是你的同學,發小,就算她是你的媳婦,也不能這樣護着啊,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啊?”劉昊天一點不知趣,繼續嘲諷程瑨。
“我就是不允許,不允許她和別的男人跳舞,怎麼了?別忘了,當初你是我手下的敗將,現在也是,以後永遠都是,在許文晴的眼睛裡,永遠有我程瑨,不會有你劉昊天!”程瑨死死抓住許文晴的手,狠厲的目光轉向劉昊天。
“昊天,不要和他爭辯,有些人壓抑得太久了,需要發泄釋放一下,否則會憋出病來的,自己在家沒有地位,還不能在外面抖抖精神了?再說人家夫人不是不在身邊嗎,還不允許人家耍耍威風,哪像你,自由自在的,有點憐憫之心好不好?”高俊聽上去像是在勸架,實際上是激怒劉昊天,想讓他和程瑨鬧起來,自己看熱鬧。
“你再說一遍,是不是不想活了?”程瑨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咬牙切齒地對高俊說。
“哎呦,我好怕怕啊,要打架了,太嚇人了, 我可沒有見過!”那個娘娘腔用手指點了一下高俊,轉身又看看劉昊天,像躲瘟疫一樣,朝着約翰先生的身後退去。
“我就不信了,沒有完全發育的你,還敢和我過招?當初你仗着自己學習好,老師處處偏袒你,拿着我給許文晴寫的情書到處羞辱我,現在我可不怕你了,你可把我害苦了。過來,要不咱們就練練,我也好久沒有活動活動了!”劉昊天一點不念同窗之誼,一味想挑釁,想激動程瑨。
“劉昊天,你積點口德好不好,人家程瑨個子矮怎麼了,那並不是缺點,不是說濃縮的都是精品嗎?你的身高不程瑨是高了些,不就是一米七五和一米七的區別嗎,你以爲比程瑨多了五公分,就比他強了?人的強弱不在於海拔,而在於內涵,你有內涵嗎?你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就找不到北了嗎?人家程瑨除了身材比你矮點,其餘各個方面都比你強,無論是過去上學的時候,還是現在做生意,你的人品,侷限了你的發展,你的心胸註定,你永遠只是一個沒有遠大前途的小商人。”許文晴看到劉昊天這樣欺負程瑨,終於爆發了,她的一席話,令在場的四個男人都瞠目結舌。
高俊不瞭解許文晴,不知道她有這樣的好口才,劉昊天本以爲自己現在事業有成,想在許文晴面前顯擺顯擺,打擊一下程瑨,顯示一下自己的威風,現在看來,不但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目的,而且在許文晴的眼睛裡,他的形象,永遠是不光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