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山城帝廟中。
吳塵看着手中泛着金光的小東西。
詹言疑聲問道:“前輩,這個是什麼東西?爲何。”
吳塵看向詹言說道:“你想問爲何在這山下的世俗界,爲何會有這般類似於山上修士之物。”
吳塵又看着自己掌心間的小人,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那個愛穿紅衣服的小姑娘。
還有小姑娘手中的那個異種魑魅小狸,若是那個小傢伙來到了這世俗山下,豈不是如魚得水一般。
就是不知道那個小姑娘過的如何,那頭將來註定不凡的魑魅小狸又該長成了那般模樣。
還有和那個紅衣小姑娘一同的那道芊芊身影。
吳塵發覺,自打自己甦醒後,腦海中陡然間多了些東西,一些很有意識的東西,這些不在修行之內的東西。
魅之下,又分百萬中無一的魑魅,可是,卻不僅僅只有魑魅纔算是魅中難得。
就像是自己個手中的這個泛着金光的小傢伙。
吳塵擡頭,看着冉陸亦是懷揣着打量的眸光瞅向了自己。
冉陸到底是搜盡腦際,都未能找到那似有似無,若有若無的記憶片段
收回了身心,看了看掌心間的小傢伙,朝着二人解釋道:“這個東西可不多見,至少在中州山上是看不到。”
吳塵停頓片刻,轉而朝着二人問道:“你們說說,爲何會有這山下的世俗界。”
詹言搖頭,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確實就是不知道。
這便是山澤野修與那些譜冊的宗門修士間的差別。
宗門越大,前人經驗借鑑也就是越多,山澤野修是一步一個腳印,譜冊的宗門修士是踩着前人肩膀,登山而行。
所以纔有了山澤野修難,難於上青天。
冉陸尤爲仔細的想了一想,最後搖了搖頭道:“玄祖行事,難以揣摩。”
詹言眼神一亮,像是想起什麼,又怕自己這點的淺顯之言不足道,所以便有了欲言又止,話語梗塞喉嚨口的模樣。
吳塵看了詹言一眼,:“但說無妨。”
像是領了赦令的詹言這才壯了膽子道:“前輩,是不是爲了這些個宗門苗子的長久謀劃?謀的是一個綠水長流青山在的功夫。”
吳塵未急於答覆,掌心一和,泛着金光的金色小人模樣消失不見,雙手攏於袖口中,像是個世俗山下人的夫子先生,教誨弟子。
“看的太短,雖然不算錯,但也絕非是對。”
又轉身看向冉陸輕聲着道:“你也是,看的太短,這山下世俗王朝,和那些遍佈中州的有大有小的零散芥子界,你有沒有想過爲何是分散開來的。”
二人輕搖首。
吳塵微仰頭,看向帝廟上方,說來也怪,方纔密密麻麻的白色茵茵點點此刻卻是盡數消散不見。
冠山城的夜空,漆黑若墨。
可卻又是處處怪異,因爲頭頂之上明明就是星星點點。
在冉陸二人眼眸中,此時的吳塵怎麼看怎麼就像是那超然灑脫,出乎塵外的那種山巔高人,還是玄帝一重天都不止的那種,最次最次也得玄帝二重天打底。
“因爲行不通。”
“行不通?”
吳塵點頭,繼續道:“沒錯,就是行不通,所以纔有了後來的玄祖打破整個,化一爲零散,不過前人在前,玄祖在後,就好比是一把被煉器師鍛造而成的玄器,那位煉器師隨手拋給了一個不適合這件玄器的修士,而另一個站的夠高的修士卻是撿起了這件玄器,交予了適合這件玄器的修士。”
冉陸想起什麼,陡然問道:“這山下世俗的芥子界是件器物?”
吳塵輕訝的看向了冉陸,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詹言卻是疑聲問道:“不是玄祖那會是誰?那不成是那些遠古大能手段。”
吳塵看向了詹言,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怪不得這麼好的一副上好根骨,還會有這個不高不下的半吊子水平。
“你在這山下世俗中有何感受?”
詹言一愣,想了想,做了個比喻道:“在中州山上是大魚遊深淵,在這山下世俗中是大魚遊淺塘,雖然可能會是有些個吃力,但與那些個魚遊沙漠間的玄修來說,不知要好上了多少多少倍。”
“難不成是偏偏只有你詹言是這般的境遇情況?”
詹言搖了搖頭,說道:“自然不會是,像我這般的山上山下中間人還有很多,光是在這大玄王朝內就有數萬不止。”
“那爲何,又會是這些的山上修士在這山下不受抑制影響。”
詹言思索,冉陸卻像是幡然醒悟般的搶言道:“是武祖!”
冉陸一提,詹言淤堵住的思路瞬息般的決堤而出,眼眸明亮。
吳塵面龐上的笑意自然是止不住的笑。
自己等了這般半天,可不就是爲了這個答覆。
“可爲何武祖與玄祖會這般的費力要創造出這山下芥子界?”冉陸緊接着問道。
吳塵多看了冉陸一眼,頗有些高人氣息樣,輕笑了一聲道:“別說是你了,就算是那些個上三境的修士,暫爲保管這方芥子界的離天宗玄帝,只怕都會絞盡腦汁想這般問題。”
冉陸有些尷尬的訕然一笑,中三境操着上三境的心。
掌心一番,泛着金光的巴掌大小的金色小人再次浮現於掌心之上,只是依稀能辨清的金色小人面龐上隱隱浮現着不高興樣貌。
吳塵朝着二人解釋道:“至於這個小傢伙嗎,來頭可不小,就算是搜遍了這幾大州可都找不到幾個了,屬於魅獸的一種,不過這個小傢伙的福薄不淺,又有不小的機緣。”
“魅獸?”
冉陸若有所思。
吳塵卻是看着那個泛着金光金色小人,輕聲的自言道:“怎麼,我還不好?”
“不如誰?”
“白衣服的公子?”
“三隻眼的傢伙?”
“比我要厲害?”
詹言瞅着自言的吳塵,有些疑聲道:“前......前輩,你。”
吳塵起身,朝着詹言擺了擺手,對着二人說道:“走吧,馬上就要開始了,準備的也都差不多了,這方天地間也該變變了。”
就像是離家多年的主人,準備收拾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