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世子爺是女子32
“大姐,二姐,你們什麼事?”白天雖是忙碌,但阿蒖每天都會回寧王府一趟。多是中午回,陪伴姐姐們用個飯。她們是她的任務對象,自然得天天瞧一瞧才能放心。
今天中午用飯時,阿蒖就發現寧玉蘭與寧玉梅像是有什麼話想說。因在用飯,就沒開口,估計是怕壞了興致。
待用飯完畢,二人果真沒去忙自己的事,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更明顯。
阿蒖有些猜測,除了那件事也不會有別的了。
寧玉蘭與寧玉梅相互望了眼,同時看了看外面。很快想到如今寧王府的情況,只要阿蒖不願意,誰又能來這裡偷聽?
就門口趴在地上歇著的寧小乖,都夠偷聽的人喝一壺的。
“阿真。”寧玉蘭喚一聲,臉上出現爲難的表情,可想到她是阿真的大姐,不論如何都要問一問這事的。傳言很驚世駭俗,她不在意,她只在意一點,這是阿真所願,還是被強迫,或者是逼不得已纔不得不用這種方法來維持寧王府的風光。
至於問出了真相,又能做什麼改變,寧玉蘭暫時沒想到。
她就是不想阿真獨自承受這些。
然而這話問出來,結果要是不好,是多麼的令人難堪。
寧玉蘭的話就這樣卡在喉嚨,怎麼都問不出來了。
這若不是阿真所願,她這個做大姐的問出來,是否是在傷害阿真呢?
寧玉梅也是如此想,二人臉上都是糾結。
阿蒖卻笑了出來,她端著盞杯抿了一口茶水,樣子閒散地靠著椅子,神情十分放鬆。
“大姐二姐是想問我和陛下的事情?”阿蒖幫她們開口了,省得她們一直糾結這件事對身體不好。
寧玉蘭與寧玉梅下意識擡頭,見阿蒖滿臉不在意,甚至還帶著笑,稍稍鬆了一口氣。
如此看來,阿真不像是受到了傷害?
話都到這裡,寧玉蘭終於鼓起勇氣問:“阿真,你是自願嗎?”
面對兩雙擔憂的目光,阿蒖回答得認真:“自然是的,我不願意誰能勉強?”
寧玉蘭稍微安心,依舊揪著手帕,忍不住爲阿真的未來感到擔憂了。
今日得天子寵愛是風光,伴君如伴虎,他日天子厭棄時,阿真又該如何?
與天子有過牽扯的人,將來誰又敢接近?更別說什麼娶妻生子,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了。即便天子不追究,外面的人也不願意招惹麻煩。
但寧玉蘭很快就想明白,她是阿真的姐姐,阿真這麼多姐姐,她們幾姐妹多多教育孩子們,以後要照顧阿真。
寧玉蘭回神過來,發現阿蒖還在笑,有些沒好氣:“罷了,只要你不是被迫的就好。”
她與寧玉梅對望,剎那就明白二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二姐,”見二人要走了,阿蒖突然叫住寧玉梅,“你同我去辦點事。”
寧玉梅有些不解,還是回了身:“什麼事?”
“二姐的身子已經大好,蔣尉明那邊早好了。”阿蒖沒忘記,要將蔣尉明施加在寧玉梅身上的痛苦雙倍還回去。
把當事人帶著更好。
成婚以來,寧玉梅捱打無數次,還被打掉兩個孩子,上次只打斷蔣尉明幾根肋骨算什麼。
“二姐,該去收帳了。”阿蒖放下盞杯,起身,含笑的眼眸裡多了些冷。
寧玉梅恍惚了下,倒是沒忘記跟著出去。已經是平民的蔣家,住的還是原來的地方,只是沒了爵位,不復以往的風光。因蔣尉明的事情,使得蔣家落魄如此,蔣昌通的大兒子二兒子心中都很怨恨,早就鬧得分家。原本他們是想把蔣尉明分出去,蔣昌通最是疼愛這個兒子,根本不願意,畢竟這是他的嫡子。
況且蔣家落得如此,三兒雖是起因,卻不是罪魁禍首,害他們如此的是那個寧真。
要不是對方抓住他一時錯話,陛下順勢處理了,蔣家怎麼可能落魄?
老大老二根本就是自私自利,想趁機排擠他三兒。
蔣家老大老二最終只能帶著妻女以及分到爲數不多的家產走了,除必要的往來根本不再走動。
把傷養好的蔣尉明走出蔣家,立馬感覺到落差,心裡恨極了阿蒖,可想到如今蔣家的情況,他根本對付不了仇人。他倒是想來點陰的,但用這種手段對付寧真的人下場都很慘。
他不敢。
蔣家還有些家底,蔣尉明開始沉浸在酒色中,不過很快被蔣昌通揪了回來,算是及時阻止。
蔣尉明頹廢了一陣子,就在蔣昌通無比失望的時候,他又精神起來。
據阿蒖的人反饋,蔣尉明之所以能精神起來,是因爲結交了新朋友。
此人是個商戶,有一個商隊,來往北夏國與西漠朝之間,在衆多商戶中很不起眼。
但這個叫蕭長盛的商隊老闆,卻不是個簡單的人。
他不僅接觸了蔣尉明,還接觸過她那位前大姐夫袁秉鈞。來往不算頻繁,但阿蒖一直都盯著他們,才能知曉這些。
馬車內,阿蒖撐著頭思索著,委託者那位六姐夫何正安,也是被這個蕭長盛坑了的。
何正安不算是個多惡劣的人,但身上小毛病不少,酒色賭博各種都沾點,只是沒沉迷其中,這也是何家兩老管著纔有的結果。出身商戶之家,卻沒什麼經商天賦。
他過於自大狂妄,被人做局,使得整個何家傾家蕩產。
巧的是,何家是糧商,有些底蘊,做得還挺大的。靠寧王府後,做得更大了。
要不是糧商,寧廣均估計也看不上了。畢竟身懷造反夢,掌控糧食很重要。
見阿蒖在思考什麼,寧玉梅也沒出聲,撩起簾子看街上的景色。
馬車行駛到一巷口子稍裡面就停下,阿蒖也從思緒中回神:“等會兒他要從這邊過來,二姐你看著就是。”
不論蔣尉明與蕭長盛謀劃什麼,都得先捱打還帳。
她是故意等到寧玉梅身體大好,纔過來收帳的。
寧玉梅輕輕點頭,這些時日她過得好極,還學了騎馬,也有了些拳腳功夫,曾經蔣尉明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已經淡去許多。剩下那一點,她相信會慢慢淡去。
畢竟,她再不是從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
她一直練下去,一拳無法將人肋骨打斷,多幾拳還是沒問題。
耳邊傳來說話聲與腳步聲,其中還有一道聲音很熟悉,不是蔣尉明又是誰?聽起來還有些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