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就響起了一道富有磁性的男聲,聽起來挺年輕的。
大家知道,這位就是暗影守望的指揮官加布里爾·萊耶斯,同樣也是指揮官莫里森患難與共的好哥們。
“我是萊耶斯,暗影守望發來的最新情報顯示發電站裡有大量歸零者士兵,預計會有歸零機兵、滅除者、堡壘,和OR14。”
他們圍着工程車前進,獵空走在最前面偵察敵情,剛拐彎就見一發炮彈轟來,毫不遲疑地倒回時間,回到工程車旁。
天使見她滿臉驚慌,擔心地問道:“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了?”
“不是,我看到了一臺奇怪的堡壘,它更像是一個小型坦克,靠履帶移動,炮擊很恐怖。”
“我知道,那是堡壘的坦克模式,火炮的高爆彈藥可以炸燬大範圍內的事物,要小心。”萊因哈特說。
“萊因哈特,跟我來,熔了它!”
託比昂在工程車上安置一個炮臺後,從容不迫地跳了下來。萊因哈特在前撐起屏障小心翼翼地前進,他則是跟在後面。
“交給他們吧,我們留在這兒看好工程車。”天使叫住了想要跟去的獵空。
“那……好吧。”
獵空望了望周圍,附近確實還會有敵人靠近,包括屁股後面。
來到拐角處的時候,萊因哈特格外的小心,撐着屏障有種走不動的感覺。
“我說萊因哈特,你一向很勇猛,現在怎麼連路都走不動了呢?”託比昂問。
“艾瑪莉上尉叫我謹慎行事。”萊因哈特一本正經地回頭說。
“艾瑪莉?她剛剛不是切斷通話了嗎?現在指揮我們的是萊耶斯指揮官,你怕不是得了失憶症?”託比昂昂起頭說。
萊因哈特眼睛一亮,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如果是如狼似虎的萊耶斯指揮官指揮他們的話,那還謹慎個毛線。
“託比昂,跟我衝!”
剛纔,萊因哈特像是女人家在走小碎步,此刻,卻邁着遒勁有力的步伐朝前奔去,十字軍的勇猛在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哎哎……停住!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像個神經病一樣,你這跨度太大了吧……”
然而此時,萊因哈特進入了忘我的狀態,只顧撐着屏障朝前衝去,託比昂搖搖頭趕緊跟上去。早知道會是現在這樣,就不該多說話的,現在好了,還得冒着生命危險跟他一起瘋。
萊因哈特的衝勢驟然停止,堡壘發射的火炮太過強大,不得不停下來用身體來支撐身前的屏障。
“好的夥計,堅持住,我只要十秒。”
說着,託比昂背後的鍛爐噴出火來,如兩道火箭尾焰強勢噴出,帶來熾熱的高溫。
咕嚕嚕……這聲音像是火山噴發過程中岩漿流淌並沸騰的聲音。
而後,託比昂擡起左臂,外接的環狀機械義肢上頓時凝聚了由鍛爐排來的高溫熔渣,在鉗狀手掌的約束下變成炮彈形狀。
嘟嘟嘟——
朝着堡壘所在的方向射去。
一連十發熔渣炮彈,觸及堡壘腳下的地面便爆開形成一條熔渣帶。
萊因哈特心領神會地退後,引堡壘進入那片熔渣地。
智械還沒聰明到辨別陷阱一類的東西,理所應當地上鉤了。持續灼燒下,履帶最先遭到破壞,堡壘只能一動不動待在熔渣帶裡。最後化爲一堆廢鐵,熔化其中。
凝望眼前蛛網般的屏障,萊因哈特鬆了口氣,得虧沒讓堡壘射出最後一發炮彈,不然他倆恐怕就被轟飛出去了。
“我就說沒問題吧,就是你……安瑪莉上尉給你說了多少次了,讓你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偏不聽。”回去的路上,託比昂嚷嚷道。
萊因哈特也不甘示弱,用他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道:“是誰嫌我走得慢?是誰特意給我說艾瑪莉上尉切斷了聯繫?”
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走到工程車旁,然後不再閒扯,因爲敵人的支援趕到了。
四人圍繞工程車作戰,護着它殺出一條血路。
“我們到了,這裡面就是發電站了。”託比昂說。
他們站在高高的金屬圍牆下面,工程車停在一堵金屬大門前。兩片厚實的門頁緊緊合攏,只留下一道豎起來的、形似閃電的縫兒。
雖然縫兒很大,透過它能看見裡面的一點景象,但沒人能從這條門縫鑽進去,會縮骨功也不行。蚊子蒼蠅倒是能飛進去,稍微大點的鳥兒就不行了。
工程車的作用在此刻體現出來了,大家費勁把它護送到這裡來,就是爲了炸開這堵鐵門。
“正在點火。”
託比昂點燃工程車上裝載的大量炸藥的引線,然後麻溜地跑開。這種能級的爆炸可不是鬧着玩的,稍微被炸傷一點,後半輩子就別想好過。
他們離得遠遠的,萊因哈特還撐起恢復過來的屏障將他們護在身後。
嘭!
隨着一聲巨響,鐵門被炸開了一個不規整的圓口,足夠兩人並排走進。被炸爛的鐵門邊緣還泛着滾燙的赤紅,讓人不自覺地、儘可能地走在鐵門正中間,以免被燙傷。
“我們在發電站裡探測到大股能量流,它們有可能要炸掉髮電站。”萊耶斯指揮官說道。
“你有什麼指示,長官?”萊因哈特問。
“集中火力攻擊那些OR14。”
OR14是歸零者最特殊的一種,外形莫名像人馬,各項指數非常均衡,攻擊指數可能不如堡壘,但防禦指數超高。攻擊手段也很特殊,除了搭載的聚變驅動器以外,還會釋放打亂敵方陣型的重力彈和增幅己方智械的超充能器。
第一臺OR14還沒怎麼展現它的能力就被他們集火摧毀了,只是隨着深入,除了OR14還有其他歸零者,特別要注意的就是佔領高處、威脅性極強的堡壘。
堡壘仍舊是優先級最高的攻擊目標,先解決掉它們,才能更好地解決其他歸零者。要是先消滅防禦強大的OR14,估計早被高點的堡壘射成篩子了。
小隊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將發電站的歸零者全部消滅,救出被囚禁在裡面的一百多名囚犯,其中就有孟達塔大師和市長內達爾這兩位關鍵性人物。
救出來,首相不一定會感謝守望先鋒,但肯定不會給他們強加罪行;救不出來,首相可能就要找他們麻煩了,說不定會把一切罪責都推給守望先鋒,讓守望先鋒背鍋。
“獵空,看到左側那臺堡壘了嗎?那臺交給你。託比昂跟我來,我們搞定右側坡上的堡壘,要格外小心。”
萊因哈特一眼就辨清了局勢,當下雜兵數量多,精英歸零者少。以看得見的目標來說,難纏的OR14還有三臺,堡壘還剩兩臺。把堡壘幹掉後就可以慢慢跟OR14玩了,而不至於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躲在堡壘視野盲區的他們可以先做好分工,再一股腦出去將兩臺堡壘端掉,否則在兩臺堡壘的火力下,他們的戰鬥將變得異常艱難。
“沒問題。”
獵空爽快地應聲,剛邁開步子又收了回來,似乎還有點問題,還剩最後一枚脈衝炸彈。
哨兵模式下的堡壘防禦不弱,一枚炸彈炸不爛它,還得補傷害。堡壘附近還有不少歸零機兵,那樣無疑會使她陷入被圍攻的險境。
“齊格勒博士,麻煩給我提供下增幅。”
“好的,你儘管行動,我會始終跟在你身後。”
躲在牆角的天使展翅一飛,輕盈地落在她身旁,而後手裡的天使之杖一指,權杖尖端便有一道藍色光束射出,連上獵空,爲其提供全方位的增幅。
“好嘞,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可是它能爲脈衝炸彈提供增幅嗎?”獵空忽然想到這點。
“這是納米級增幅光束,蘊含着純粹的能量。如若你用科技武器,它會融入武器所釋放的能量分子,提升能級,達到威力增強的效果。”
“那就沒問題了。”
說着,就有兩個歸零機兵發現了她們。獵空眼疾手快搶先射擊,有了增幅,她發現以前要一梭脈衝彈才能射死的歸零機兵,現在只要半梭。
還沒完,這邊的動靜引起了遠處一臺OR14的注意,正邁開四條機械腿朝她的方向跑來。
“獵空,注意,左側又出現一臺堡壘,那邊一共有兩臺堡壘,它們互相看護着。先別急着行動,等萊因哈特和託比昂把那臺消滅再集合行動。”萊耶斯指揮官說。
“瞭解。”
獵空探出腦袋一瞧,兩臺堡壘還真在一塊,距離間隔近兩米。她眼珠溜溜一轉,有了一個更好的方法。
“長官,OR14重力彈的有效作用範圍有多大?”她問。
“半徑爲兩米的圓形範圍。”
獵空之前聽萊耶斯指揮官說過OR14的攻擊模式,如果敵人只有一個,那麼它會用聚變驅動器攻擊;如果敵人有兩個及以上,那麼它就會先用重力彈將敵人聚攏,然後再用聚變驅動器攻擊;如果它身邊己方作戰單位較多,那麼它會釋放超充能器,優先爲己方單位強化傷害,然後再考慮衝鋒。
這樣的話就很好辦了。
“長官,我有主意了,我要行動,機會不等人。”
獵空說完就對上了旁側天使那對疑惑的藍色眸子,她把她的計劃簡單描述了一遍。天使有點猶豫,到節骨眼還是答應了。
“獵空,不要擅自行動,你的主意我們都不知道,難免會有一些天真成分在裡面,可能會連累整支隊伍。”萊耶斯指揮官匆匆說道。
然而獵空和天使已經動了,她們奔向左側那兩臺堡壘,OR14窮追不捨。
獵空會閃,天使會飛,堡壘傾瀉出的彈雨總是落在她們的後方,加之距離不遠,不用冒太大險就來到了堡壘後方。
OR14雖然追不上她們,但重力彈的射程已是滿足它與她們之間的距離。
捕捉到敵方作戰單位*2,當前武器優先級最高爲重力彈。重力彈裝載、重力彈就緒、重力彈發射。
一發氣泡狀、泛起綠色熒光的炮彈射來,輕飄飄的跟氣球一樣,似乎沒什麼威脅。
見狀,獵空和天使按計劃行事,後者提前飛走,免得被重力作用。獵空把脈衝炸彈丟給一臺堡壘後迅速閃回。
在重力彈的強大的引力之下,兩臺重量級的堡壘就那樣被輕而易舉吸了上去,包括距離稍近的一些歸零機兵、廢鐵殘骸等雜七雜八的東西,統統被吸了上去。
綠瑩瑩的柔和光芒之中,忽然涌現出一道強烈的晶藍色光芒,內部涌動着澎湃能量。
嘭!
隨着一聲炸響,芳草綠裹着天空藍,掀起一陣色彩糅雜的氣浪,揚起的塵土都被染成了藍綠兩色。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獵空拍了拍手,堪稱完美,有齊格勒博士的增幅果然能一下炸爛它們。
“你……唉……算了算了。”
萊耶斯指揮官不知該說什麼,索性不說了,好在沒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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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空和天使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一笑,然後繼續投身戰場。現在還不能休息,雖然幹掉了威脅最大的堡壘,但發電站還有不少歸零者。
不過接下來就沒什麼難度了,穩紮穩打就行。
消滅全部歸零者後,他們在發電站深處找到了這一百多名囚犯,包括孟達塔大師和內達爾市長。
他們除了身上髒兮兮以外,其他各方面都很正常,尤其是見到他們過來的那一刻,簡直是比見自己親媽還親。
“大夥幹得好,我們阻止了歸零者,救出了一百多名同胞,離和平又近了一步。”
作戰中心的莫里森指揮官以這句話結束了這次國王行動,心裡除了高興還有對未來的展望。這次行動,無疑是智械危機結束以來,他所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相信通過這次,那些對守望先鋒抱有偏見的國家和人民,能遵從自己的內心去看待守望先鋒這個一心爲全球的和平事業做貢獻的組織,而不是戴着一副有色眼鏡看待他們,或是隨波逐流。
不然,再有抱負、再有胸襟、再有正義感的人,到最後都會寒心的。
那不僅是扼殺了一個人的夢想,更是扼殺了所有爲和平事業奮鬥的人們的夢想,就好比全體守望先鋒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