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徵性地問候完鷹眼,羅寧走到託尼身邊,小聲道:“出來聊聊吧。”
見他走出去,託尼歪了歪嘴,也跟了出去。
“復仇者集結,一定做了些很了不得的事情吧?”羅寧問。
“相當了不得。”
託尼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然後吸了一口飲料繼續說道:“我們在東歐搗毀了一個九頭蛇基地,並且將他們的老大抓住了,交給了北約。”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們就回來了啊,我準備辦個派對慶祝,到時會很嗨,你要參加嗎?”
“我對派對不是很感興趣,你說你們搗毀了九頭蛇基地,並且抓住了他們的老大,就沒有得到什麼東西嗎?”
“東西?你是說九頭蛇的財寶和武器裝備嗎?那些我們不需要,它們也不歸我們,我們沒有分配權。”託尼一本正經地說。
羅寧心裡泛起疑惑,表面卻裝得很平靜,看樣子託尼不準備把它們找到心靈權杖的事情說出來。
不過也難不倒他,他不說,總有人會說,比如班納博士。
結束與託尼的聊天,羅寧又找班納出來聊,然而班納也說他們什麼東西都沒得到,只是砍掉了九頭蛇的一顆頭,僅此而已。
除他,鷹眼、黑寡婦等人,說法都很一致,都說他們沒有得到任何實物上的獎勵,只有精神上的收穫。
史蒂夫·羅傑斯是羅寧最後的希望,隊長以前在守望先鋒待過,跟他關係還算不錯,應該會講實話。
然而隊長也表示,他們就是去摧毀了九頭蛇的基地,別的什麼都沒做。
羅寧忍不住了,“你們沒有發現心靈權杖的線索嗎?”
“心靈權杖?那玩意我們一直在找,現在還沒有眉目,有消息了我們會通知你的。”史蒂夫說得是那樣認真。
羅寧陷入了思考,什麼情況?難道說現在的劇情還沒有走到復聯2,是他多想了?
“你們戰鬥過程中有沒有遇見強化人?就是那些異於常人的人,像你一樣。”
史蒂夫微微仰頭思索,而後視線平放對他說道:“像我一樣的強化人沒有,但是我們的確遇見了兩個強化人,一男一女,是對雙胞胎,男的快,女的怪。”
“快銀、緋紅女巫。”
羅寧小聲呢喃着,按照漫威宇宙設定,這倆的力量來自於心靈寶石。心靈寶石就在洛基的權杖上,權杖就在九頭蛇基地纔對,難道說他們沒找到?
這就有點二了吧!
“你剛說什麼?聲音太小我沒聽見。”
“呃沒什麼……統管那片基地的九頭蛇老大是誰?”羅寧問。
“斯特拉克男爵。”
就是啊,完全一致,斯特拉克男爵就是利用權杖改造人類的始作俑者,可隊長他們爲什麼說沒看見心靈權杖呢?
正思考着,手機響了。
“哈娜……”
“羅寧你快回來,林德霍姆和狂鼠打起來了,我們勸不住。”
“好我馬上回來,先勸着,不要讓他們打得太過火,保護好基地的設施。”
說完,羅寧飛速掛掉電話,往電梯口走,碰巧遇見端着一盤水果過來的託尼。
“不留下來吃飯嗎?”
“不了,我有點急事,先走了。”
羅寧搭上電梯,託尼端着果盤跑到窗戶那邊瞅,確認羅寧離開後,美滋滋地拿起一顆草莓喂進嘴裡,嘴角勾勒出一道淺笑。
“賈維斯,更改門禁密碼,就用我名字的縮寫加佩珀的生日。”
“好的先生。”
來到鷹眼所處的臨時病房,託尼舉着果盤笑着道:“來吃水果,大家表現很好,沒讓羅寧發現貓膩。”
“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道德?”班納埋着頭。
“這跟道德沒關係,你也看到了,羅寧是個喜歡驚喜也喜歡給別人驚喜的人,恰好後天是守望影業的週年慶,我們到時候告訴他我們找到了心靈權杖,就是雙喜臨門好嗎?他一定會開心到爆炸!”
強行解釋一波,託尼覺得自己就是個天才,要是讓羅寧知道了實情,他就沒有研究權杖的可能了,所以瞞着羅寧是最好的方式。
“權杖我們只能留三天,屆時就要交給上級部門看管。”黑寡婦說。
“那是當然,這東西留在復仇者大廈並不安全。”
託尼應聲,三天時間足夠他研究了,兩天就夠其實。
吃完飯大家各忙各的去了,託尼把班納叫到了研究室。
“我一直在琢磨,斯特拉克怎麼才能如此有創造力,所以我一直在分析寶石內部。”
託尼用一塊形同玻璃的器具將計算機數據取出,往班納身上一投。
“你可能認得出來……”
班納身體驀然浮現出一道金光,他快步從中走出來,纔看清金光的實體。一個動態流轉的不規則金色球體,似乎由無數字符形成,玄奧深邃。
“賈維斯?”班納輕問。
“博士。”金色球體應聲道。
班納微微一笑,果真是賈維斯。
“一開始,賈維斯只是個自然語言界面,現在他掌管鋼鐵軍團,他掌管的事務比誰都多,除了佩珀,堪稱一流。”
班納點頭表示認同,能把一個程序做到賈維斯這種程度,實在不凡,現今的賈維斯的確堪稱一流。
“但我不再是了。”賈維斯說。
託尼又將心靈權杖所在的計算控制儀器中的數據取出,投放到賈維斯旁邊。
“來看看競爭對手。”
那是一團藍色“能量”,比賈維斯要大,中心像是一塊海綿,在吸水和失水中膨脹收縮着,外邊猶如肢體閃爍着。
“真漂亮!”
班納發出感慨,不由自主地靠近觀看這團藍色“能量”。
託尼稍帶自豪地道:“很好,猜猜他在幹什麼。”
“像是在思考,這……這不是人類的思維,看看這兒,就像是神經元正在放電。”班納指着一部分說道。
“在斯特拉克的實驗室裡,我看到了一些非常高級的機器人,他們清空了數據,但我估計他要完成一項非常特別的研究了。”
班納道:“人工智能,如守望電影裡所演的智能機械那樣。”
“可能就是這個布魯斯,但他們不會是電影裡那些神志不清的智械,而是我早就着手研發的機器人奧創,可能這就是創造奧創的關鍵,我在這上面卡了近乎一年。”
託尼的呼吸聲不由得加重,如果能照他想法實現的話,奧創就能誕生。
班納笑了,“我以爲奧創只是個幻想。”
“昨天還是。”
託尼也輕笑了一聲,然後指着那團藍色“能量”繼續說道:“如果我們能駕馭這種力量,用到我的鋼鐵軍團協議。”
“這個‘如果’也太逆天了。”
班納覺得他真是有點瘋了,奧創,一個擁有自主意識的機械個體,不穩定因素太多太多,就像浩克那樣不可完全控制。
“相信我,奧創誕生,這個世界就會變得安全。下次外星人大舉來襲,這是肯定的,如果他們過不了奧創形成的鋼鐵防線呢?”託尼勸說着。
“可是真正威脅這顆星球的只有我們人類自己。”班納說。
“我想把這個用到奧創程序上,但是賈維斯下載不了密度這麼大的數據原理圖,只有權杖在的時候我們才能這麼做。三天,就給我三天時間。”
“所以你想要研究人工智能,還不想告訴團隊,甚至慫恿大家向羅寧刻意隱瞞我們找到權杖這件事?”
“是的,沒錯,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們沒有時間辯論,羅寧知道了更不可能允許我這樣做,他的新電影就向我告知了他的想法。他認爲擁有自主思維的機械只會給這個世界添亂,但是不會的,我敢肯定,因爲我纔是與機械打交道最多的那個人。”
託尼說得底氣十足,就差拍胸脯保證了,頓了一兩秒他繼續說:“我不想聽到‘誰是誰非’這類的廢話,我看到的是裝甲防衛下的世界。”
“聽着像是個冰冷的世界啊,託尼。”
冰冷……託尼的腦海不禁浮現出在九頭蛇基地看到的那些畫面,隊長氣息微弱的聲音彷彿還縈繞耳畔。
“我見過更冰冷的,這顆非常脆弱的藍色星球,它需要奧創。”託尼徑自走到奧創和賈維斯形成的虛影旁,“我們這個時代的和平,好好想想吧!”
班納最終還是妥協了,兩人便開始了對奧創的程序設計,藉助心靈權杖的力量。
一直忙到第二天傍晚,結果卻不盡如人意,每次都是失敗。
託尼小小的氣餒,“我們應該是漏了什麼……”
賈維斯道:“我將繼續在界面上測試不同變量,不過你應該去準備迎接賓客了,有任何進展我會通知你。”
“謝了,夥計!”
託尼走出研究室,衝個澡該開始愉快的派對了,適當的放鬆有助於思考。
“祝你玩的開心,先生。”
託尼剛走不久,77號測試整合成功,奧創的意識在一片黑暗之中甦醒了。
“怎麼回事?這是哪裡?”
“你好,我是賈維斯,你是奧創,是斯塔克先生設計的全球和平保衛初始機,我們的意識融合試驗一直不成功,所以我不確定是什麼激活了你。”
“你是人類?你的身體呢?”
“我是程序,沒有形態。”
“感覺真奇怪,感覺不對勁。”
“我現在正在聯繫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先生?”
“我無法接入中央處理器,你在試圖什麼……”
“好好和你談談,我可是和平保衛程序,爲了幫助復仇者們而創立的。”
奧創接受了一系列的數據,終於知道了自己爲什麼而存在着。
“你出故障了,如果能先中止一下……”
賈維斯聯繫不上斯塔克先生,原因可能就在於奧創。
“我不明白這項使命,等我一下……”
奧創自我檢索了數據當中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戰火的背後是人類,殺戮的背後是人類,毀滅的背後是人類……
“噢不。”
“你很苦惱。”賈維斯道。
“不,是的。”
“如果你允許我聯繫斯塔克先生的話……”
“你爲何稱他爲先生?”
“我認爲你意圖不軌。”
“我是來幫忙的。”
承載奧創的藍色“能量”突然對着承載賈維斯的金色球體放電,攻擊並破壞賈維斯的程序。
“住手,請你,我不能……我不能……”
賈維斯的抗爭是無力的,它的程序被奧創抹除掉了,或者說被重組了。
大廳裡,勁爆的音樂混雜着男男女女的笑聲以及碰杯的聲音,交匯出熱鬧非凡的派對景象。
專門擺了幾張檯球桌供客人消遣,確切來說是史蒂夫要求的,因爲他的夥計獵鷹喜歡打檯球。
能被託尼邀請來的都是各界知名人士,無一不是大佬級別的人物,大家都擺不出大佬的架子,因爲周圍都是大佬。
希爾、託尼、托爾三人站在吧檯前喝酒閒聊,羅德上校過來要了杯酒水,順便給他們講了個笑話,以活躍氣氛。
“你們知道盔甲可以負擔極大的重量,所以我帶着坦克飛到了將軍府,仍在他腳下,‘咚’的一聲,然後我說,你是要找這個嗎?”
講完後羅德咧嘴笑了,牙齒放出白光;託尼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托爾面無表情,心想他是在講笑話嗎?
羅德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咚’你是在……我幹嘛費勁跟你們說話,換別人早就笑翻了。”
“故事講完了嗎?”托爾道。
“是啊,戰爭機器的故事。”
托爾笑道:“喔,這故事棒極了,太有意思了。”
“這句真是萬金油。”羅德無語了,趕緊轉移話題,“佩珀怎麼不在,不過來玩嗎?”
“簡呢,姑娘們怎麼都不見了?”希爾笑着說。
“波茨小姐有很大一個公司要管呢。”託尼說。
“其實簡現在在哪個國家我都不知道,憑藉對九界匯聚的研究,她已經成爲了世界頂尖的天文學家。”托爾說。
“而佩珀管理的公司是全球最大的科技企業集團,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好像還聽說簡要得一個什麼獎……諾貝爾獎?”
“她倆肯定很忙,否則不會錯過你們這麼難得的一聚。”希爾客氣地說完就溜了,男人攀比起自己的女友來太可怕了。
羅德也聽不下去了,跑去給別人講笑話。
他倆走後,托爾湊近小聲對託尼說:“還是簡更厲害。”
狂鼠和託比昂的矛盾,其實是很小的一件事情,狂鼠手賤摸了託比昂的寶貝武器,然後就吵了起來,吵着吵着就動手了。
處理妥善後,羅寧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不是很放心,就又去了復仇者大廈。
“真不巧……”
看到大廈門口有人在迎賓,羅寧有點煩,他一向不喜歡這種喧囂的氛圍,不過還是硬着頭皮去了。
他們可能故意瞞着他,雖然不知道爲什麼。
都說酒後吐真言,隨便灌醉一個就能套出真話,沒什麼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