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自己,聽起來很容易的樣子,實際上這種東西對於羅寧而言很難。
源氏接受不了自己的機械身軀,從而纔有了接受自己的過程。
羅寧還真不知曉自己接受不了什麼,非要說一點,可能就是接受不了這麼完美的自己,完美到無可挑剔。
人活到他這份上,還有何求呢?
人帥又有錢,既是守望影業的CEO,又是守望先鋒的指揮官,哪個敢惹?
好吧,其實接不接受得了羅寧比誰都清楚,平日裡看起來沒心沒肺,過得很開心的樣子。
其實在夜裡經常會想一個問題,曾經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本該平凡地度過一生,自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的人生軌道就發生了劇烈的轉變。
身份上帶來的巨大差異,不止一次讓他產生疑問,這一切是真的嗎?這真的是我嗎?
是夢嗎?
這一切恍如夢境,可是這個夢,卻又如此的漫長,從來沒有哪個夢能如此真實過。
對於現在的自己,羅寧一直都在接受與不接受之間徘徊,大多時候能夠接受,因爲現在的他過得比以前好多了,不受制約,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因此他不得不承擔這個身份應該承擔的責任,拉起守望先鋒這支隊伍,應對未來可能發生的災禍。
其實他也想過,以前的自己平凡地過一生也沒什麼不好,現在的自己雖然能力大了,但責任也大了,與別人相處顯得很輕鬆,實際上他要規劃好未來的一切,走錯一步便會落得滿盤皆輸的下場。
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想過逃避,可穿越是張單程票,回不去了。
所以他現在所能做的,便是接受現在的自己,承擔起這個身份帶來的責任,將守望先鋒建設得越來越好,不管前方充滿着多少艱難險阻,也要勇往直前。
這個道理他在去年就想明白了,只是接受自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就如源氏一般,即便有天使開導,還是用了幾個月的時間。
沒人爲他開導,只能自己開導自己,因此羅寧需要的時間要比源氏長。
但他相信這一天快來到了,因爲《雙龍》(下)帶給了他啓發,源氏接受了自己的機械身軀,才能積極地面對生活,展望美好的未來。
羅寧也覺得只有徹底接受現在的自己,才能以最好的精神面貌面對未來。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徹底地忘掉過去,擁抱嶄新的未來。
激活源氏的變換形態,也就現在這個“接受自己”的方式可能性大些,羅寧不打算做其他無意義的嘗試。
接受自己是在某一瞬間產生的覺悟,強求不得,只能順其自然。
羅寧並不急,變成源氏沒什麼好玩的,除了能拔刀爽一把以外沒什麼實際用途,總不能在城市裡爬來爬去吧,蜘蛛俠不要面子的?
目前也沒什麼需要用到源氏力量的地方,慢慢來就行。
就是這麼佛系。
就像激活半藏的時候一樣,緣分到了自然會來,機會到了自然就能接受自己,羅寧只需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剩下的,就交給緣分吧。
與此同時,守望先鋒開始了新的征程,流轉於各國,在全球範圍內進行維和行動。
半藏還是不肯同他們一齊行動,不論怎麼說都不行,索性讓他留在基地看門了,以太粒子在那兒,留個人手顯得非常有必要。
至於惦記心靈權杖的九頭蛇,羅寧是真沒那個心思去管,他們就和耗子一樣,一旦聽見微小的動靜,就會躲在陰暗狹小的角落,讓你無處可尋。
其實神盾局一直在搜尋九頭蛇的情報,想要將其一網打盡,奈何九頭蛇隱藏得非常好,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這注定是個漫長的過程。
沒事呢,就去公司溜達一圈,與露西聊聊公司的近況,順便處理一些堆積的業務,要麼去戰隊的訓練基地逛一圈,看看隊員們有沒有好好訓練,缺不缺什麼設備。
風和日麗的一天,羅寧與露西暢談一番,從公司走出,被記者攔住去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已經習以爲常了。
甚至連記者問什麼他都猜出來了,來來回回就是那些,要麼問一些電影相關,要麼就問守望先鋒的一些事情,沒什麼新意。
想着隨便說兩句應付一下,不搭理記者的話,外界會說他擺譜,有損口碑。
若他是一個籍籍無名的人也就罷了,管別人怎麼說,可他現在是公衆人物,家喻戶曉,還是低調點好。
別的不說,這直接會影響到他的形象,間接影響到守望先鋒,這樣還如何讓大衆信服。
在災難降臨時,他必須要有讓羣衆凝聚起來的力量,只有羣衆配合守望先鋒,大家攜手才能夠應對一切災難。
面對微笑的記者,羅寧也面露和善。
然而氣氛一度怪異,往常不是沒被記者攔過,路人們也都會停下腳步聽記者對他的採訪,對他目露崇拜和尊敬。
然而今天的路人卻對他指手畫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眼神中含有一種看待過街老鼠的神采,顯得有點厭惡?
羅寧納悶,他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怎麼感覺一個個都不待見他,難道他的感覺有錯?
不對。
好像打他進公司的那一刻就有點不對勁,員工看他的眼神沒有往日的熱情,雖說如往常一樣面帶微笑打招呼,但更像是走一種形式,沒以前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奇怪。
“羅寧先生,近期全國各地有不少兒童失蹤……”記者說。
聞言,羅寧更奇怪了,說這些做什麼,兒童失蹤案不該找警察嗎?跑來找他做什麼,難不成這點小事還要讓守望先鋒出面解決?
依賴守望先鋒沒什麼不對,要是事事都依賴,那就過分了。
守望先鋒不是人民的公僕,只爲人民服務,懲惡揚善,沒理由什麼事情都要他們去做。
“不少攝像頭都拍到了一個身影,身穿雖然模糊,但依稀能看清那人是島田源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