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姬清研究出什麼來,一直守在一旁的拓跋烈便走了過來。
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熟悉的氣息猶如微風一般的籠罩過來,姬清揚起笑顏擡眸看去,“阿烈……”
“嗯。”拓跋烈輕輕頷首,將姬清攬入懷中,低沉悅耳的聲音猶如喟嘆一般的低聲喊道,“清清,你總算回來了。”
半年的神魂修復,半年的鳳凰涅盤,他足足等了她一年。
這一年裡,他度日如年,現在回想起來,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煎熬過來的。
姬清將指尖的神魂收回體內,雙手反抱住拓跋烈精悍的腰際,做了半年前便想做的事情,白皙嬌俏的臉猶如貓兒一般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臉上露出盈盈的笑意。
“小東西。”拓跋烈忍不住伸手在姬清額頭上屈指彈了一彈,滿腔的感嘆被姬清這撒嬌的動作給沖淡,他醇厚的聲音低笑出聲,“怎麼又長了一歲,倒還是這麼喜歡撒嬌?”
“你比我大了五歲,在你面前撒撒嬌難道還不成?”姬清沒好氣的白了拓跋烈一眼,又蹭了兩下。
她喜歡這種在他懷中撒嬌的感覺,也只有在他的懷中她才能放下所有的堅強和防備,毫無顧忌又毫不在意的將一顆心放軟,全心的依賴着他。
“當然可以。”因爲愉悅,拓跋烈的聲音中帶着淡淡笑意,“只是……鬧鬧和靜靜現在都沒你這麼纏人了。”
姬清,“……”
這是在笑她連兒子和女兒都比不上嗎?
粗略一想,她竟然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沒有見到鬧鬧和靜靜了呢。
“我們快回家吧,我想鬧鬧和靜靜了……”姬清雙手在拓跋烈的胸前推了推,想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可是她哪裡又離得開?
“哦……”拓跋烈勾脣而笑,淡淡說道,“他們是我生的,排在我身後。”
姬清,“……”
“守了你一年,我先收點利息。”
姬清,“……”
將姬清狠狠的重新拉回懷中,男人強健有力的雙臂緊緊的環在她的腰間,讓她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再入被鎖進男人的懷中,男人強烈獨特的氣息鋪天蓋地的籠罩而來。猶如江河倒卷,又像是瀑布飛泄,更像是一壺香醇的桃花釀揭開了塞着酒壺的蓋子散發出濃烈的醉人的香味,將姬清整個人給籠罩在一個小小的、溫暖的空間之中,讓她白淨細嫩的臉頰上染上了酡紅,忍不住輕輕閉上眼睛仰起了頭,雙睫也輕顫起來。
“呵……”見到懷中小東西這主動又乖巧的樣子,拓跋烈忍不住低笑出聲。
一年的等候煎熬,一年的孤單寂寞,似乎在這一刻都冰雪消融。
“怎麼,很想我吻你?”他戲謔低聲問道,“這麼主動,是在暗示我什麼嗎?或者,你想要更多?哦……我差點忘記了,畢竟這一年你也……”
姬清,“……”
爲了阻住拓跋烈口中說出更過分的話,她飛快的睜開清澈的杏眸狠狠瞪了他一眼,手也在他的腰間擰了一把,氣沖沖的說道,“你才慾求不滿!”
這該死的男人,難道他不是想要吻她嗎?
不然說什麼收點利息?
可她順從的等着,他卻居然說她……
氣死了,她這一年裡不是在修復神魂便是在衝擊涅盤,纔沒有那麼多閒工夫想些有的沒的呢!
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孃親了,可被拓跋烈這言語淡定的一暗示,繞是以姬清現在的臉皮厚度也禁不住老臉泛紅。
“哦?”拓跋烈問道,“我什麼時候說你慾求不滿了?”
“那不然你在說什麼?”姬清臉紅得像是快要滴出血來,又羞又窘,恨不得在拓跋烈的身上咬上幾口就好,她掙扎了兩下從拓跋烈的懷中離開,轉身便朝着外面走,“你不要跟上來了!我要去看鬧鬧和靜靜,他們比你乖多了!”
“我也很乖……”拓跋烈長臂一撈,又將姬清的行動給限制住。
將她的身子翻了過來,讓她面對着他,他湛黑的鳳眸深深地看入她的眼中,眼裡毫不掩飾的愉悅猶如天上星光那麼的璀璨閃亮,似乎能照進她心裡一般的明亮。
姬清,“……”
不知道爲何,被拓跋烈這麼深深的看着,目光從他堅毅的下巴流連到他微微勾起的豐脣,再看到他挺直的高鼻,最後看入他那雙略微有些狹長的墨黑鳳眸之中,她竟然有一些緊張,像是神魂都被吸入了那雙幽深的眼中一般。
臉頰的溫度不斷攀升,姬清不敢動,也不敢再那麼的主動,生怕自己再惹來男人肆無忌憚的取笑。
甚至,腦子一暈之下,她又出聲爲自己辯解,“我沒有慾求不滿……”
“嗯……你沒有慾求不滿。”拓跋烈眼中的愉悅更甚。
膚淺的小東西,似乎每次他刻意引誘的時候,她總是這麼輕易的便昏了頭。
不過,他很喜歡。
低頭在懷中女人脣上落下一吻,拓跋烈輕輕咬住了姬清精緻小巧的耳垂,溫熱的呼吸猶如薰爐一般烘烤在她的耳畔,惹得姬清就連耳垂都給紅透了。
微微勾脣,似乎很滿意自己所見,拓跋烈的聲音猶如古琴的低音,坦白又熾烈地說出內心的訴求,“可是,我慾求不滿……”
姬清,“……”
“給你一個時辰見一見鬧鬧和靜靜,剩下的時間都是我的。”
“一個時辰怎麼夠?”姬清忍不住瞪大杏眸,試圖反抗,“最少也得半天,我都有一年沒有見到他們了!”
“反抗無效。”
姬清,“……”
“去奇木果山洞。”
姬清,“……”
“閉嘴!”
姬清,“……”
她什麼都沒有說好嗎?
……
一年的時間,鬧鬧和靜靜兩個小傢伙也不再是躺在牀上玩自己的小可憐了,因爲兩人自己能走,活動範圍大了很多。姬清見到兩個小傢伙的時候,兩人正在春曉和奶孃的照料下滿院子裡的撲騰,走得穩穩的。
春去秋來。
一年的時間過去,現在又到了夏季。
因爲怕熱,兩個粉雕玉琢猶如粉糰子一般的小傢伙頭上用紅頭繩扎着沖天辮,上身只繫着一個大紅色繡着小動物的小肚兜將兩人的小肚子給罩住,下面穿着一條開襠小褲褲。
姬清剛一出現在門口,便見到鬧鬧在院子裡撒歡一般的玩着,甚至要爬到樹上去捉知了,而靜靜卻坐在樹蔭下的小凳子上,雙手託着下巴看鬧鬧瘋,一副安安靜靜的小淑女模樣。
“孃親!”
有人進來,還是鬧鬧的反應最快,他下意識的朝着門口看去,一見到姬清便眼睛一亮,猶如小馬駒一般的朝着她衝來。
直直的衝入姬清的懷中,鬧鬧墨黑的大眼睛眨巴了兩下,奶聲奶氣地又喊道,“孃親!”
一年沒有陪在他們的身邊,竟然沒有一點生疏?
這就是母子親情嗎?
“你還記得孃親?”懷中抱着白白軟軟的小糰子,姬清眼眶忍不住有些發熱。
在鬧鬧的小臉蛋上親了親,姬清忽然感覺到裙子被什麼扯住,垂眸一看便見到靜靜也走到了她的面前。可愛的小女孩兒文文靜靜的,扯着姬清的裙角仰着小腦袋看了看她,似乎在確定什麼。
半晌,似乎研究出了一個結果,靜靜認真的點了點小腦袋,便開始抱着姬清的腿雙手雙腳用力往上爬,似乎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也鑽進她的懷裡。
姬清忍不住笑了。
她可不能看着靜靜掛在她的腿上,彎腰將正在努力“攀登”的靜靜也抱起來,將兩個小糰子一左一右的抱在懷中,聞着兩個小傢伙身上的淡淡奶香味,姬清只覺得一顆心被塞得滿滿的,幸福極了。
“你們兩個小傢伙還記得孃親嗎?”姬清又問道。
“鬧鬧聰明,記得孃親。”聽到姬清的問話,鬧鬧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眨巴兩下,肯定的點了點小腦袋,小聲說道,“大拓跋帶我們看孃親,只是,不能碰孃親。”
靜靜也不失時機的表揚自己,“靜靜乖,靜靜不哭。鬧鬧要摸孃親,被爹爹揍。”
“纔不是揍,是練功!”鬧鬧糾正靜靜的話。
“呵呵……”靜靜扯了扯脣角,小模樣帶着鄙視說道,“你再喊那麼喊爹爹,又被會揍。”
鬧鬧,“……”
“想要我不舉報你嗎?”靜靜伸出了小巴掌。
鬧鬧,“……”
忍痛將一顆糖放在靜靜的小手心,鬧鬧癟着嘴,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幾乎快要哭出來。
爲了兩人的牙齒健康着想,兩人每天都只能吃一顆糖……送出去了,就沒有了!鬧鬧很不開心,算一算,他好像很久很久沒有吃過味道甜滋滋的糖了……
姬清,“……”
她這是親眼見到了閨女“勒索”兒子嗎?
所以……安安靜靜的小閨女比鬧騰不休的小兒子要厲害……
姬清擡眸朝着前方看去,高大頎長的男人如鬆如柏一般身形筆直地站在院中,沉默而認真的看着他們母子三個,湛黑的鳳眸之中是淺淡而真實的溫柔。
見到姬清看過去,拓跋烈伸出兩根手指頭。
姬清,“……”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