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拓跋烈進入天凰秘境的時候,是獨身一人行動,因此對於歇息時候的安全十分的看重,在天凰秘境之中的幾處落腳點,他都記得十分的清楚。
這個山洞,便是他其中的一個落腳點。
走進山洞之中,拓跋烈發現這裡很幸運的並沒有被野獸佔據,他用火靈力將山洞之中的潮溼氣息給驅逐掉,又在牆壁上用靈劍削出一個四正四方的洞口,從翔龍戒之中掏出一根蠟燭點燃了,放在牆壁洞口之中,昏黃的燭光瞬間便灑滿了山洞。
“進來吧。”他走到洞口處,看着姬清招呼。
姬清擡眸看了他一眼,走進了山洞之中。
自從確定了拓跋烈的身份之後,兩人還沒有這麼安靜的獨處時間,能讓他們好好的聊一聊。
現在驀地安靜下來,姬清回想起這幾日的相處,莫名的覺得有些鬱悶,擡眸又狠狠的瞪了拓跋烈一眼。
從他口中說出讓紫狐注意拓跋玉等人的動靜之後,她便已經完完全全的確定了。這個沉默寡言,冷峻清寒,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黑衣少年,竟然真的是拓跋烈!
呵呵。
簡直太棒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
居然敢欺騙她,還在她毫無所覺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欺負她……甚至,還套她的話!
她可是記得的,他還問她心裡是怎麼想他的……
當時她是怎麼回答的?
她說她和他看到的角度不同,他是以一個下屬的角度看待,而她,則是以他的女人的角度去看……
他的女人……
想到這裡,姬清白皙俏麗的臉上頓時緋紅一片,清澈的杏眸裡滿是羞惱和氣憤,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拓跋烈,猶如一隻炸毛的小野貓一般。
當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有多麼的想念他,對他又怨又愛,現在她就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傻。
真的是,又羞又氣!
恨不得撲到他的身上,咬上兩口泄憤就好!
不過,呵呵,現在她一點也不想理會他!
“清兒。”拓跋烈有些心虛,察覺到自己心虛的心理,他又覺得如此太有損男人的威嚴了,忍不住輕咳了兩聲,別開眼冷淡而倨傲的說道,“我在你面前從未掩飾過,是你自己沒有認出我來……”
男人淡淡的移開了視線,定定的看着山洞外面的一處,反正就是不肯對上姬清的眼睛。
姬清,“……”
他從未掩飾?
是誰說他是將軍培養出來的親衛?是誰說他叫傅君烈,居然……居然還說什麼要避諱着將軍的性命,所以別人都叫他傅君?
“是啊。”姬清輕輕一笑,“傅公子行得正坐得端,爲什麼還需要掩飾呢?你……”
姬清正準備還要再嘲諷兩句,識海中紫狐的聲音卻響了起來,“主人,拓跋玉他們下懸崖了,你現在要不要趕緊去看看?”
“好。”姬清秀眉一皺,淡淡看向拓跋烈,“傅公子,拓跋玉他們已經下懸崖了,我們也走吧?”
說完這一句,她瀟灑利落的轉身,徑直朝着山洞外走去。
傅公子?
這個記仇又小心眼的小東西,是打算裝作不認識他了嗎?
無奈的跟在姬清的身後,拓跋烈暗暗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等下他一定要將奇木果奪到手,小東西也許能看在奇木果的份上,不那麼羞惱了也不一定。
兩人飛速的趕往懸崖邊上,沿途樹影匆匆成幻影,飛快倒退。
快到目的地,姬清遠遠的看到姬媛守在懸崖邊上。
她面前的幾顆粗大樹木上綁着幾根拇指粗細繩子,繩子朝着懸崖之下延伸,被繃得直直的,看樣子拓跋玉等人應該是將繩子拴在了樹上,然後下去了懸崖之中。
若是將這繩子給削斷,不就將他們都給一網打盡了嗎?
而等在懸崖之上的姬媛,更好解決,直接一劍抹上她的脖子,將她朝懸崖之下一丟就好了!
“別衝動!”就在姬清躍躍欲試的時候,拓跋烈卻突地拉住了她的衣袖,“姬媛手中拿着東西,應該是做報警之用。若是動了姬媛,怕會驚動底下的幾人。”
“驚動就驚動,大不了將繩子隔斷,讓他們上不來。”姬清回道,語氣仍舊不算太好。
“你不想要奇木果了?”拓跋烈的聲音低沉悅耳,“他們纔下去沒有多久,現在多半還沒有找到奇木果的所在。就算找到了,也多半要和那隻銀色巨蟒周旋半天,才能將奇木果採到手。”
“等他們從懸崖下上來的時候,我們再動手?”姬清問道。
“是。”拓跋烈讚許的點頭,“他們得到奇木果之後,一定會從懸崖下上來找一個地方煉化藥力,要知道,懸崖下方危險重重,可不是一個服用天才地寶的好地方。等着他們上來的時候,我們再突襲,將奇木果搶奪到手。他們和巨蟒周旋,定然會受傷。我們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奇木果十成十能到手。”
前前後後,分析得有條有理,清清楚楚。
拓跋烈轉眸看向身邊的姬清,眼中帶着幾許自得,彷彿在等着被她讚揚兩句。
姬清也的確沒有讓他失望。
她淺笑開口,“傅公子果然深謀遠慮,小女子自愧不如。”
說完,目光又看向前方,將身邊的拓跋烈當成了一團空氣。
滿滿的嫌棄和嘲諷。
拓跋烈,“……”
這該死的小東西,看來還真是記仇記上了。
可惜現在並不是好時候,不能和她仔仔細細的算一下賬,或者,讓她來跟他算賬。拓跋烈按捺下心中的無奈,清冷的眸光仔細盯着懸崖處。
姬媛站在懸崖邊上,一開始還十分緊張的看着系在樹上,繃得緊緊的四根繩子,生怕會有危險的異獸靠近,或者撞到其他的修煉者。
可隨着時間的流逝,她這緊張的心情也漸漸變得百無聊賴起來。
也是,這裡人跡罕至,又纔是進入天凰秘境的第二日而已,除非有地圖的人,不然誰能發現這個偏僻的地方呢。
她今日雖然沒有進入劍陣之中,但是卻也被嚇得不輕,神經一直緊緊繃着,難以放鬆。再加上她已經和王碩混在一起有幾日,每天晚上都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身子早就有些撐不住了。
她所幸在樹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隨意拋着手中的口哨,一邊時不時的關心一下懸崖之下的動靜。
她手中的這枚口哨是拓跋玉交給她的,爲的就是讓她在危急關頭吹響這個哨子,給他們報信。
只是,她最希望的是沒有危險。
躲在暗處的姬清看着姬媛從緊張到鬆懈,幾乎才過了盞茶的時間,頓時冷哼一聲。
這種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人,又怎麼會因爲受到一點點挫折就懂得人生的艱難呢?只要她還沒有落得最悽慘的境地,她學不乖。
“小紫,懸崖之下什麼情況?”姬清在識海之中問紫狐。
“主人,我看一下。”紫狐靈識蔓延出去,過了一會兒纔有迴音,“拓跋玉他們已經快要將巨蟒給殺死了,懸崖上的那棵奇木果樹上,似乎有五六顆成熟的果子。”
“五六顆?”姬清眼睛一亮,“他們是不是快要上來了?”
“可能還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沒事,我們等着。”姬清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她彷彿已經看到了奇木果到手時候的情景,五六顆奇木果……到底要怎麼分一分呢?
還真是有點苦惱呢。
紫狐的時間估算十分準確,在一炷香時間過去之後,守在懸崖邊上的姬媛突地站起了身子,朝着懸崖邊上迎去。隨着她的動作,有四道身影相繼從懸崖之下上來,雖然看上去皆有些狼狽,但是臉上卻有一種滿載而歸的喜悅感。
“走!”拓跋烈率先衝了出去。
不等拓跋玉等人站穩,猶如鬼魅一般的身形便攻向了他們。
“是誰?”拓跋玉一聲暴喝,看清楚拓跋烈的面容之後,手中飛快凝聚出一柄靈劍朝着拓跋烈刺去,“大膽,居然敢對本皇子出手!你不過是拓跋烈是一個小小替身而已,就不怕本皇子取你狗命?”
見到來人只有一個,拓跋玉原本吊起來的心沒有那麼驚慌了。
不過,傅君烈在這裡,姬清定然也在附近。
他現在帶着奇木果,可不願意在這裡浪費時間。
直覺告訴他,如果再在這裡周旋的話,很有可能結果更難以預料。
他和拓跋烈對了幾招之後,便喊道,“王碩,陳鋒,還有周奕辰,你們三個將他給我攔住。我帶着奇木果先走!”
被他點名的三人臉上的喜色早就不見,聽到拓跋玉這話,更是皺起了眉頭,但是卻不能說什麼。
要知道,現在奇木果可都在拓跋玉的身上,他們既然投靠了拓跋玉,也要保護他的安全,不然出了天凰秘境,很有可能會被拓跋玉報復。
“三皇子你先走吧。”王碩喊道,“我們將這小賊殺了,再去和你會和。”
“好。”拓跋玉一點頭,便想抽身戰局,可拓跋烈哪裡會讓他走,他左手也飛快的凝聚出一柄靈劍,竟然使用了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