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天階六星的靈獸呀!居然死在了他們的手上!
想到這裡,衆人眼中的驚訝更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拓跋烈的身上,不知道向來沉默寡言的他怎麼會突然開口,但是卻在等着他繼續說點什麼。
“傅君烈,你怎麼知道這頭魔焰虎剛剛生產完?”百里仙兒問道。
“這裡留下了兩道氣息,強弱不一,仔細感覺一下便知道。”
“剛纔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突然招惹到一隻天階六星的魔焰虎?”姬清皺眉問道。
在場的人,看起來都不像是利慾薰心的人,應該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那這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來說吧。”甄文越站了出來,“這……”
他剛站起來,還沒有說上兩句,百里仙兒卻騰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將他的身子壓下,不由分說的說道,“你剛纔爲我擋了一擊,現在還受着傷呢,你說什麼說?剛纔不還有別的人在場嗎?讓他們說。”
“我傷得不重,我……”甄文越俊臉泛紅,有些窘迫的說道,“沒有什麼事。”
“沒有?”百里仙兒分明不信,伸手在甄文越肩胛處的傷口戳了戳,見到被鮮血染紅的衣服,她的眼眶紅了紅,沒好氣的說道,“都出血了,還說沒事?不然你脫了衣服讓我看看,我才相信。”
甄文越,“……”
姬清,“……”
衆人,“……”
這就開始管上了?
見到甄文越俊逸的面容上浮上淡淡薄紅,十分尷尬的樣子,姬清莫名覺得心情好上了不少。
“哥哥,你就別說了,還是我來吧。”甄武越促狹的衝甄文越擠了擠眼睛,轉而看向姬清說道,“剛纔你們離開之後,我們就在原地開始換衣物。哪裡知道,剛剛差不多換好衣服,突然見到一隻白色的小老虎從林中走了出來,那隻小老虎還十分的小,估計才這麼長……”
“許是生下來沒有多久……”甄武越在身前比劃了一下,繼續說道,“那隻小老虎走出來之後,我們都還有些驚訝,我覺得好玩,還丟了兩塊肉乾給小老虎吃。原本也沒有什麼事,以爲那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小老虎,怎麼也威脅不到我們的安全,也沒有人去管。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王碩突然朝着小老虎走去,將小老虎從地上抱起來之後,跟着陳鋒他們一起飛快離開。再然後,這隻魔焰虎過了不久之後便跳了出來……三皇子稍微抵抗了兩下,吃了一個小虧之後,就走了……留下我們……”
“突然抱着小老虎就走了,然後你們便遭遇了魔焰虎的攻擊?”姬清皺眉問道。
“是啊,魔焰虎徑直朝着我們撲過來,差點就將郭建的腿給咬斷了,不是哥哥反應及時,他這條腿鐵定保不住。後來百里小姐過來,見到魔焰虎肆掠,便迎了上去……”甄武越點頭,“現在想想,很有可能他們有人認出了小老虎是天階靈獸,所以纔將小老虎抓走了。而我們卻成爲找過來的母老虎泄憤的目標……”
拓跋玉幾人帶着小老虎離開,很明顯是猜測帶走了魔焰虎的幼崽,很有可能會遭到成年魔焰虎的報復,所以用他們的生命安危作爲屏障,幫助他們順利離開,也算是夠陰險!
甄武越的這個說法,也證實了拓跋烈感覺是正確的,從小老虎的大小可以看出,那隻成年魔焰虎應該就是剛剛生產完,身體還未完全的恢復,所以才能被他們殺死。
魔焰虎就算有萬壽境一層左右的實力,可是在羣攻之下,死在拓跋烈手中也不算冤枉。
要知道,拓跋烈之前可是萬壽境強者,就算因爲服用烈陽丹之後修爲跌落一個大境界,現在也有天人境五層的修爲。他擁有極爲強大的戰鬥意識,下手狠準穩,在姬清用靈劍將虎頭割開一道傷口之後,他手中的靈劍便從那道傷口一切而下,瞬間取了魔焰虎的命。
“看來,這定然和三皇子脫不了關係。”蕭瑾知眉頭微蹙。
“拓跋玉!”姬清眼中冒出怒火,冷芒如刀。
聽到甄武越說的這一切,姬清便知道他們都被拓跋玉利用了一道。
在場的人雖然各個修爲不俗,但是對上天階六星靈獸,卻只有被慘虐的份。如果不是她的寒冰鎖鏈將魔焰虎凍住,又和傅君烈聯合斬殺了魔焰虎,還不知道情況會怎麼樣……
想想,姬清就覺得有些害怕。
若是她晚來一些……蒼炎國的這些人別說得到機遇了,定然會在進入秘境的第一天就被魔焰虎弄得十分狼狽悽慘。
她雖然並不是什麼軟心腸的人,會大包大攬的將蒼炎國這些天才的安危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但是拓跋玉這種可恥的做法,卻讓她對他更加厭惡了幾分,更加堅定了要將他留在天凰秘境之中的想法!
她既然已經和拓跋玉撕破了臉,那麼他這種陰險小人不除,指不定以後還謀劃着要怎麼對付他們。
斬草除根,以後也省得麻煩。
一念至此,姬清終於徹底對拓跋玉起了殺意。
姬清擡眸朝着身邊的黑衣少年看去。
拓跋烈自然知道姬清在想什麼,淡淡點了點頭,湛黑的鳳眸微微眯起,也蘊上一縷殺意。
就在這時候,突地拓跋烈劍眉一皺,臉色倏地變得有些難看。
姬清並沒有收回目光,自然第一時間看到了拓跋烈的變化。
他怎麼了?
姬清擡頭看了看天,倏地明白了過來。
看來,又是火毒發作了。
“傅君,你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姬清說道。
“好。”拓跋烈點頭。
正準備要走,姬清擔憂甄文越的傷勢,從逐鳳戒之宗拿出一瓶回春丹,送到甄文越的手中。
“大表哥,這是一瓶回春丹,你身上的傷不算太重的,但是也不能忽視,你記得服用丹藥。”
“多謝表妹。”甄文越淡雅笑道。
姬清又快速叮囑了百里仙兒兩句,和翌陽郡主說了一下自己等下便回,便朝着等在遠處,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的黑衣少年走去。
姬清不過是稍微耽誤了一點時間,可是拓跋烈身體之中的疼痛卻一陣接着一陣席捲而來。雖然因爲姬清上次的療傷變得好了很多,現在基本隔一日才爆發一次,可是一旦爆發出來,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卻是常人所無法忍受的。
等姬清走到近前的時候,拓跋烈臉色黑沉得可以。
“疼得厲害了?”姬清小聲問道,又開口解釋,“我懷疑這十多人裡面,還有可能有拓跋玉的人,所以你這情況不能讓他們知道。若是知道了這軟肋,說不定會針對着佈下什麼局來……”
“嗯。”拓跋烈淡淡應聲,臉色好看了幾分。
他生性精明睿智,姬清能考慮到的問題,他怎麼可能想不到?
但是……看着她對甄文越那麼照顧,他卻是打心眼裡不滿。
“你帶着的丹藥很多?”他突然問道。
姬清一愣,搖頭,“也並不算多。”
她現在逐鳳戒之中放着的丹藥,高級丹藥都是赤須老人給她備下的,剛纔給甄文越的回春丹,是她自己煉製的。回春丹還好,她煉製了許多備用,可是像是大衍靈丹等高級丹藥的話,還是赤須老人送給她的那些,她的儲備並不算多。
“那爲何到處送人?”
“也沒有到處。”姬清下意識的解釋,“甄文越是我的表哥,從小就對我很好……”
解釋着,卻突地頓住。
她不知道自己爲何對這個冷冷清清的黑衣少年解釋,但是,卻就自然而然的這麼做了。
也許是因爲他和拓跋烈長得太相似,所以每次他用冷冰冰的語氣跟她說話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將他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只是,回過神來之後,她不覺得自己又解釋太詳細的必要。
“他似乎對你有意。”拓跋烈卻看向姬清,湛黑的鳳眸深邃無垠,認真又嚴肅的說道,“你說將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爲何還要對甄文越噓寒問暖?”
“……”姬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甄文越是我的大表哥,我們之間也只是清清白白的表兄妹關係,就算當初……現在也早就煙消雲散了……不對!”
姬清倏地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着面前的黑衣少年,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拓跋烈連這個都和你說了?”
那個該死的男人!
小心眼又愛吃醋的臭男人!
姬清幾乎要氣笑了。
他不是沉默寡言,不喜歡說話嗎?爲什麼會將她和他之間的事情,都告訴這個傅君烈?
還是爲了讓傅君烈看住他,所以特意重點讓他留意她和甄文越之間的互動?
無論從哪個方向思考,似乎都脫不了脫不開拓跋烈小心眼的痕跡!
不等面前的黑衣少年回答,姬清就自認就來龍去脈都想得一清二楚了,瞪了拓跋烈一眼,“傅君烈,我不知道你家將軍吩咐了你什麼,但是你絕對不能混淆視聽,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聽到了嗎?”
她黑亮清澈的杏眸一眯,看着面前的黑衣少年語帶威脅的說道,“不然……我就對拓跋烈說你調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