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向站在馬兒身側的沈曦,淡淡吩咐道,“記下剛纔那幾個放言要跟我搶女人的男人,等下將他們用麻布袋套上頭,給我狠狠敲幾棍子。”
那些人都是睜眼瞎嗎?
難道,看不到他們的靈師大人身邊,還有他這麼一個赫赫威名,丰神俊朗,強大無比的修羅戰神?
哼!拓跋烈幾乎要冷笑出聲。
沈曦撓了撓頭,有些爲難的說道,“將軍,剛纔要跟你搶姬小姐的實在太多了,我就算有一百隻眼睛也記不過來呀……”
拓跋烈,“……”
鳳眸掃視一圈,癲狂的人還真是不止一個兩個。
法不責衆,他總不能一擊將這些人都給掃到天上去!
雖然,他很想!
的確……這不是一個好辦法。
打擊報復沒有用,霸道宣誓主權纔是最佳作戰方案!
拓跋烈心中有了主意,卻沒想到剛想睡覺,便有人送上了枕頭。
“姬靈師,二皇子,歡迎兩位歸來。”
歡呼聲並沒有小下去,但是從兩側的人羣之中,卻走出了不少的官員,一一上前和拓跋烈還有姬清見禮,目光之中也頗爲的喜悅。
這一次的靈師大比,蒼炎國真的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將之前數百年受的氣都還了回去!
簡直大快人心!
“姬清靈師是我們蒼炎國的功臣,二皇子也十分的功勞不淺,請兩位上車,進宮覲見,皇上還在等着兩位呢。”禮部尚書朝前走了一步,笑容滿面的說道。
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人羣突地一陣騷動,一輛寬敞的馬車緩緩踏上了紅毯。
這一輛馬車十分的華麗,猶如一個小型的涼亭一般,在馬車的四周用四根雕花柱子撐起了一頂華蓋,四面垂落的輕紗代替了馬車的車廂壁,讓外面的衆人都能看到姬清和拓跋烈的風采。
如此盛情相邀,姬清當然不會掃興。
她和拓跋烈一起上了馬車,兩人皆是一身黑裳,看上去猶如天造地設的一對。
特別是這顏色相近的衣服,襯托得兩人猶如璧人一般。
更重要的是,拓跋烈舉手投足之間對姬清的強烈呵護,細心溫柔,哪裡還能見得到修羅戰神那冷漠嚴肅的模樣?甚至做得有些明顯得過了頭,讓人一眼便能察覺到他們之前涌動着的曖昧情愫。
禮部尚書見到兩人在馬車上站穩,便笑着打趣,“二皇子和姬靈師應該好事將近了吧?兩位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郎才女貌,看着就讓人豔羨得很啊!”
上京城可是傳得紛紛揚揚,自從二皇子得到了姬靈師的芳心之後,可謂是從醉心修煉,日日夜夜都泡在軍營的鐵血男人,變成了一個二十四孝預備役夫君。
姬清,“……”
她和拓跋烈定親一事,還只是二皇子府和紅葉姬府之間稍微走了走禮,三媒六聘還沒有做全,這婚約也並沒有徹底定下來。
此時,姬清還沒有從這歡迎的熱潮之中清醒過來,聽到禮部尚書的玩笑打趣,她便下意識的羞窘起來,有些不自在的回道,“還沒有,我和二皇子現在暫時沒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他的下屬,然後……”
然後,在議親。
這話終究是沒好意思說出口,畢竟女子的臉皮總是有些薄的。
她這話說的也算是實情,不過就是太實誠了。
她有些緊張又羞窘,卻沒見到身邊的男人一張臉已經全黑了。
暫時沒有什麼關係?
這該死的女人!
是在爲逃離他身邊做準備,還是要給傾慕她的男人念想?
他絕對不允許!
“哼!”拓跋烈忍不住冷哼一聲。
霸道又專制的伸手將姬清的身子攬入懷中,拓跋烈眉眼冷峻的冷笑一聲,低沉悅耳的聲音冷然說道,“不好意思,我的小東西每天晚上都熱情似火,可白天卻有點害羞,不敢承認。等到大婚之時,定然不會忘了請你們一起過來喝上一杯!”
他可沒有說錯!
這個該死的笨東西,晚上睡覺的時候死死的扯着他的衣袖,彷彿怕他會抽身離開。可是白天卻死要面子,居然打算不承認他的身份?
她休想得逞!
今天,他就要她死了猶猶豫豫的心,將她所有的、有可能存在的桃花都連根拔起!
之前他當着南宮家族等世家說她已經是他的女人,還有了肌膚之親,難道衆人都已經那是空口白話不成?居然還一個個打他女人的主意,簡直應該拉去刑場凌遲一萬次!
說話之時,拓跋烈一雙鳳眸還冷冷的朝着四周掃去,頗有一種淡淡的威逼之意。似乎雄獅在嚇退妄圖進入他的地盤,搶奪他的美人的時候,身上散發的凌冽危險之意。
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蘊上了靈力在其中,遠遠的擴散開來,該聽到的人,絕對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中。
姬清,“……”
禮部尚書,“……”
衆人,“……”
每天晚上都熱情似火,白天卻羞於承認?原來靈師大人,竟然是一個如此,咳咳……表裡不一的女人啊!
呵呵。
姬清深深呼吸了兩口,極度的剋制之下,才讓自己沒有將站在身邊的男人踹下馬車。
不過,雖然面上維持着得體的笑容,心中卻已經是哭爹喊娘,哀怨不已,將拓跋烈的小人打得啪啪響了。
這該死的男人!
這該死的、口無遮攔的男人!
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等着到了二皇子府,看她怎麼收拾他!
“等我們大婚之際,還請各位到二皇子府喝一杯水酒。”拓跋烈又說道,冷峻堅毅的面容上帶着一抹淡笑,十分自信的說道,“我相信,這一天快了。”
姬清,“……”
衆人,“……”
到底還是久經官場的人老辣,衆官員短暫的呆愣之後,便紛紛道賀,“恭喜二皇子,恭喜姬靈師。”
“恭喜二皇子,恭喜姬靈師。”
這一下,站在周圍的人也都紛紛反映過來,氣氛更加熱烈的嚷開了,“恭喜二皇子,恭喜姬靈師。”
“百年好合。”
“早生貴子!”
“什麼呀!”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姬靈師是我……”
拓跋烈冷眸精準的掃過去,眼眸微微眯起。
喊出來的男子頓時覺得額頭冒出了冷汗,倏地改口,繼續說道,“是……我們二皇子的!”
哼!
算他識相!
拓跋烈冷然收回了目光,滿意的勾脣淺笑。
因爲拓跋烈這神來一句,原本振奮人心的歡迎場面,竟然彷彿變成了喜宴之上的道賀。
馬車緩緩在紅毯之上走着,姬清的心情也在慢慢的變化。
手被男人緊緊握在掌中。
身子被他攬在懷中。
他霸道又強勢的宣佈對她的主權和佔有,其實……是因爲在乎他吧?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姬清擡眸看向身邊的男人,清澈的清眸微微眯起,和他異口同聲的說出一句,“回去再收拾你!”
放完狠話,兩人卻又都笑了起來。
十指交纏。
這紅毯鋪地,這鮮花着錦,這漫天蓋地的歡呼聲,彷彿都是一種見證。
這樣,就很好。
紅毯從城門口似乎一直延伸到了宮門之前,這可是一段十分漫長的距離,由此可以想到,爲了迎接姬清歸來,蒼炎國皇室可是真是費了大心思的。
一路上歡呼聲不斷,華麗的馬車就像是人山人海之中一艘向前行走的小船兒,隨着馬車的緩緩移動,人們的目光也緩緩移動。
當他們見到馬車上站立的拓跋烈和姬清,也會從心裡發出一種感慨,這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難怪二皇子之前一直不近女色,原來是在等姬靈師這麼姿容絕色又能力出衆的女子。
站在馬車上,拓跋烈的心情愉悅極了。
今日這一趟走下來,他和姬清的名分便徹徹底底的定了下來,她再也別想逃離他的身邊。
可是大將軍轉念一想,眉目又倏地一沉。
向來都是女子哭哭啼啼求着男人給一個名分,怎麼到了他這裡,卻是他捧着正妻之位去追身邊這個小女人,苦苦求一個名分而不得,只能藉助民衆輿論來掃清阻礙呢?
越想,越覺得心有不甘。
清了清嗓子,某人淡淡說道,“以後成爲了二皇子妃,要懂得相夫教子,認真操持家事,不得行差踏錯知道嗎?”
姬清,“……”
她清澈黑亮的杏眸看向拓跋烈,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中滿是威脅和不懷好意。
對上這樣的目光,拓跋烈,“……”
頓了頓,拓跋烈再次十分不自然的開口,“當然,我也會對你好,把你看得比我的命更重要。”
將她看得,比他的命更重要?
似乎,還真的是如此。
不論他做下任何決定,都是基於她來考慮。不論如何選擇,他一定會在他的未來之中,安排好她的位置。
他湛黑的眸光深深的看向她,沒有誰會懷疑,擁有這麼誠摯寵溺的眼神,會說出不負責任的甜言蜜語。
他很認真,認真得令人心顫。
姬清心中五味雜陳,有感動,卻更有些郝然。
“可是,我哪裡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姬清倏地垂下了眸子,“我之前瞞着你,還擔心你會離開我……”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的確是多餘的,可惜當人身在局中的時候,她的情緒和判斷,往往不如局外人看得清楚。
“我不在意。”男人聲音低沉,令人安心。
更徹底的瞭解她之後,清楚她前世的那些遭遇,她的不得已和擔心恐懼,他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