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躺在牀上,身心俱疲卻並不敢熟睡。
她隱約猜到了男人的身份。
她被困在赤焰軍中,而赤焰軍中的將軍,能有那般沉肅風姿和凌冽氣勢的只有一個人。
蒼炎國二皇子,拓跋烈。
拓跋烈威名赫赫,在淩水國的時候她也聽過他的傳言,知道他是一個重情重諾的男人,可雖然拓跋烈承諾明日會放她走,沒到那一刻她依然不敢放鬆警惕。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姬清翻身下牀,打開門外面站着一個年輕的士兵,笑眯眯的看着她。
“這是軍師讓我拿給你的丹藥,你吃了吧。”士兵將一個瓷瓶放到姬清手中,撓了撓頭,看着姬清憨憨的笑了,“你長得真漂亮,難怪將軍將披風給了你,平日裡他對女子都是不假辭色的,又有潔癖,別說憐香惜玉……”
話癆。
“嘭!”門關上了。
士兵摸了摸鼻子,悻悻然的走了。
姬清拿着瓷瓶坐回牀上,拔開塞子後一股濃郁的丹香飄散出來,頓時讓她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大衍靈丹!
這居然是大衍靈丹!
她將丹藥倒在掌心,藉着窗外的火光一看,手中的丹藥果然是碧綠青翠的模樣。
大衍靈丹是煉藥宗師才能煉製出來的十品丹藥,可生肌肉骨,還能駐顏養容,更重要的是能拓寬身體之中的經脈,讓靈氣在身體之中運行更加順暢。因爲太過珍貴,前世身爲家族的天才弟子,她也無緣服用。
可現在大衍靈丹就躺在她的掌心,只要服用下去,她身上的所有傷勢都會痊癒,體質甚至會更勝之前。
但是,他們會有這麼好心?莫不是在打其他的注意吧!
姬清眼中露出幾分狐疑之色。
轉而,這抹懷疑就被堅定所取。
不管了,就算他們有什麼陰謀,她的身體無恙也能更好的應對。
服下丹藥之後,不過一炷香時間姬清身上的傷勢都痊癒了,肩上的傷口甚至沒有留下傷疤。
她滿意的活動了一下手腳,重新躺了下來。
不知不覺,姬清睡了過去。
半夜。
“吼吼……”震天的獸吼撕破了靜夜。
姬清瞬間清醒,她冷靜的走到窗前朝外看去。
剛纔的獸吼分明離此地極近,可是她卻沒看到兇獸的影子,難道已經有士兵前去獵殺了,所以那兇獸纔會發出如此悲鳴?
不知道爲何,姬清總覺得怪怪的。
“篤篤篤……”門又被敲響了。
姬清將門打開,外面依舊站着那個話癆的士兵,“軍師過來讓我問你,你的傷口都好了嗎?身體狀況怎麼樣?”
因爲獸襲要離開此處了,問她能不能跟上他們的步伐?
姬清點頭,肯定的說道,“我已經全好了!”
絕對不會拖慢他們的速度。
“那就好。”士兵突地一笑,衝遠處比了一個手勢。
暗地裡一道勁風襲來,姬清的身子一麻,渾身無力的朝地上跌去,被眼疾手快的士兵攔腰抱起。
“對不起了。”他絮叨的說道,“將軍有麻煩了,需要你去救他。哎,也不知道軍師要你怎麼救將軍,我怎麼看不出你還有醫術?你不會是騙子吧……”
姬清怒視着他。
他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嘿嘿,你若治好了將軍,我們赤焰軍都會感激你的!”
姬清有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
走到一間木屋前,有人等在那裡,見到士兵抱着姬清走來,衝他伸出手,冷聲說道,“給我,你去遠處守着。”
“好咧,軍師!”士兵將姬清交給了他。
姬清擡眸看去,對上一雙清冷的,沒有溫度的眸子。
姬清腹誹,跟在拓跋烈身邊的人,果然都和他一樣冷冰冰的,像塊石頭!
不過,他帶着她來這裡做什麼?
木屋裡面沒有點燈,姬清還沒適應突然暗淡下來的光線,軍師就將她放在了牀上,關門出去了。
姬清嘗試着動了動身子,發現剛纔的那股酥麻感已經過去,她能活動自如了。
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她便對上了一雙隱忍迫人的黑眸。
男人高大的身形如獵豹一般的精悍矯健,他強壯的身軀將她圈在一個極爲狹小的空間之中,隨着他壓低身子,她步步退讓,不由自主朝牀上一點點倒去,最後背部緊緊貼在牀上。
他的呼吸聲急速粗重,雙眉緊蹙,雙眸中寫滿了悲憤和瘋狂,有一種不願屈服卻抵抗不過命運的憤怒。
“拓跋烈?”姬清喊道。
她聲音極爲好聽,清脆中不自覺帶着幾分軟糯。
拓跋烈呼吸一滯,清醒了幾分的雙眸看向姬清緊張的眸子,似乎認出了她是誰。
那個在溪邊沐浴的女子,那個倔強如刺蝟一般的女子,那個雖然緊張卻冷靜懇求他的女子?
她不是南宮芸。
不是他的女人,他不應該碰她!
就算此刻他極爲需要發泄體內的狂暴,需要人族少女來平息他體內獸人血脈的躁動,他也不應該碰她!
可是……
拓跋烈的眼前浮現少女彎腰掬水,脆弱的肚兜承受不了她的豐盈。
她脣邊含着淺笑,在如水的月華之下她的肌膚如玉,柔滑細嫩,泛着淡淡的光澤,極爲誘人。
他早就看過了她的身子。
那時候,他該死的移不開眼,他的呼吸也亂了。
轟的一聲,拓跋烈眼中勉強維持的清明不見,狂亂的獸性將他的眼眸充斥,在姬清驚愕的目光之中,他猛然低頭重重吻上她柔軟的雙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