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不夠。
摸,摸不着。
就算眼神太熱烈,也無法將屏風給點燃,所以拓跋烈終究只是飲鴆止渴罷了。
拓跋烈的煎熬,姬清當然不知道。
她渾然未覺某人的狡猾,見洗得差不多了,便從浴桶之中站起身來。
跨入浴桶,她從屏風上抽下純白的紗巾,輕輕的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殊不知,站在外面的人,視線中的溫度已經堪比火山。
姬清玲瓏窈窕的身材映照在屏風之上,隱約能看到墨發披在圓潤精緻的肩頭,肩頸處優美的弧線被溼潤的髮絲勾勒出來,凹凸有致的身材已經不再青澀,隱隱透着一股蜜桃成熟時的迷人風情。
拓跋烈驀然想到了初遇之時,在溪水邊上俯身清洗傷口的姬清。
她一直那麼美好,美好到他幾乎一眼便認定了她,從此再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姬清擦乾身上的水珠,慢條斯理的穿着衣服。
眼見着姬清就要從屏風之後走出來,拓跋烈手指摩挲着下巴,淡然朝着內室走去。
等下要找一個什麼藉口,“恰好”從內室出來呢?
唔,還真是令人頭疼。
剛回到內室,拓跋烈便耳尖的聽到了門後傳來一聲輕響,似乎是姬清依舊走到了房中,拖開了梳妝檯之前的凳子。
想也不想的,拓跋烈再度迴轉身,推門回到了外間。
姬清正坐在梳妝檯前,手上拿着一柄牛角梳子,輕輕梳理着秀髮。
平日裡沐浴完,都是春曉幫着她將頭髮絞乾,然後細細的將頭髮梳理開的。可是因爲拓跋烈的極度潔癖,恆天院之中只有她一個女子,沒有了春曉的服侍,她便只能自力更生了。
長要腰際的頭髮,還在滴着水,將她身上的月白衣裳打溼。月白色的衣裳溼潤之後,變得輕薄而透,隱隱能看到裡面的肚兜繫帶。
拓跋烈看得眼神發緊,禁不住握拳輕咳了一聲。
“怎麼了,不舒服?”聽到拓跋烈的咳嗽聲,姬清連忙回身,關切的看向他,有些埋怨的說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全好,師傅說了最近能不動用靈力,就不要動用靈力,可你偏不聽。”
“我沒事。”拓跋烈走到姬清的伸手,順手拿過了她手上的紗巾,“我來幫你。”
“你會嗎?”姬清從銅鏡之中,斜嗔的看了拓跋烈一眼。
拓跋烈深邃的眸光也看向銅鏡,見到姬清臉上的笑意,也勾起了脣角。
不期然的,兩人都想到了姬清剛到二皇子府上的時候,拓跋烈毛遂自薦的事情。
“二皇子雖然不會梳頭,但是擦拭頭髮卻是做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學會染指甲?”姬清淺笑着問道,黑亮的杏眸之中滿是戲謔的笑意。
“染指甲不會,會餵飯。”某人頗爲得意的說道。
姬清,“……”
好了,她還是閉上嘴巴吧。
覺得坐着有些累,再說溼潤的頭髮也有人伺候了,姬清可不會爲難自己。
“我去榻上躺着,你繼續。”她站起身來,走到美人榻邊上,斜斜的躺了下來。
剛剛出浴,姬清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慵懶隨意的味道,不經意的一眼便撩人得很。
拓跋烈微微一頓,朝着美人榻走去,手中拿着毛巾,笨拙又認真的替姬清擦着頭髮。他擦得很認真,一下一下,輕輕的,深怕一個不小心扯到了姬清的頭髮,弄疼了她。
姬清躺在美人榻上,杏眸微微的眯着,彷彿一隻在打盹的貓兒。
因爲斜躺着,姬清原本平整的衣襟口因爲她的動作微微隆起一角,不再包裹得那麼嚴實。
從拓跋烈的方向,能看到姬清貼身穿着的翠綠色抹胸,若是看得仔細,隱約還能看到是清水碧荷的花樣,更別說那一片誘人的白膩肌膚了。
如此一來,難免有些分神。
好在,因爲太過睏倦,姬清神情慵懶迷糊,並沒有發現拓跋烈的灼熱視線。
好不容易將姬清的頭髮擦乾淨,拓跋烈覺得自己的定力又有了長足的進步。他將手中的紗巾丟開,他繞在美人榻前方,伸手姬清嬌軟的身子從榻上打橫抱起。
“去哪裡?”姬清眼睛稍微睜大了一些,懶懶的問道。
“去牀上,你該睡了。”
“唔……”姬清不再言語。
夜深人靜,是該睡了。
等到上了牀,她還是去歸元界之中的好,既能修煉,也能休息,一舉兩得的事情她纔不會輕易放棄呢。
可是,姬清想要進入歸元界,卻暫時無法得償所願。
將姬清輕輕在牀上放下來,拓跋烈隨機欺身而上,低頭封住了她的脣。姬清脣齒之間溢出一聲輕吟,便被他親吻得透不過起來。
一旦纏上了她,男人便像是一頭喂不飽的餓狼。姬清免不了被拓跋烈纏着肆意愛憐了一番,等到她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她便擡腳虛虛的朝他踹去。
雖然使壞的腳仍舊沒有得逞,被男人早有防備一般的精準握在手心,可是,好歹讓他停下了動作。
“放開我。”等到男人將手鬆開,姬清將腳收回來之後,又說道,“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歇着了。”
“還去歸元界之中修煉?”拓跋烈開口問道。
“嗯。”姬清淺笑說道,“我現在身後可連一個姬家都沒有了,你若是娶了我,從我這裡得不到絲毫的助力。若是我實力不濟,以後你後悔了可怎麼辦?”
雖然是開玩笑的口吻,可是姬清能說出這些,也說明她有些介意。
拓跋烈並沒有將之當做玩笑,而是認真了起來。
他十分嚴肅的說道,“清清,我選擇你,只是因爲你是你,並沒有其他原因。你若擔心,這皇位不爭也罷。”
姬清心中一驚。
不爭了?
“我只是玩笑兩句罷了,你怎麼當真?”她飛快的說道。
“我從不開玩笑。”
姬清,“……”
“睡吧。”拓跋烈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別多想。你不是要讓紅葉姬家成爲上京城第一世家嗎?我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你信我?”
“我信你。”
燭光熄滅,窗外的月光明亮而皎潔。
銀色的月光從窗外灑落進來,透過牀幔落在姬清的枕邊,她側躺在牀上,看着那一抹皎潔的月光,忽的露出一絲甜蜜的笑意。
這個男人啊。
他不擅長甜言蜜語,可是說的每一句話卻那麼熱烈直白,叫她無法抗拒。
輕輕嘆了一聲,姬清翻身平躺在牀上,脣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他信她,真好。
而她,也不會讓他失望!
閉上眼睛,姬清帶着笑意進入了歸元界之中。
歸元界中,姬清直接出現在了天樞閣的修煉室之中。
修煉室的窗戶開着,姬清站在窗前朝外看出去,外面一片氤氳的水霧瀰漫在水面之上,天光朦朧。
突地,門口似乎響起了奇怪的動靜,想是有什麼東西在撓門。
撓門?
姬清快步走到門邊,果然看到了紫狐正可憐兮兮的蹲在門外。
將紫狐從地上抱起,姬清笑着問道,“怎麼了,一副這麼可憐的樣子?”
“主人……”紫狐眼淚汪汪的看着姬清,心中別提有多悲憤鬱悶。
它容易麼?
小小的出賣了主人一下,得了一千個小雞腿的賄賂獎勵。可是,今天它突然想明白,若是主人不傳召雞腿大衣進入歸元界,它根本吃不到拓跋烈許諾的小雞腿嘛!
這不是白白被騙了麼?
它的一千個小雞腿啊!想想就很想哭!
可是,這鬱悶的事情,又不能跟主人說,簡直好苦惱呢!
等它什麼時候重塑了身體,它一定要連本帶息的將小雞腿給收回來!紫狐在心中暗暗的發誓。
不過,面對姬清的詢問,它吸了吸鼻子,說道,“小紫就是想主人了。”
“那你陪我一起修煉?”姬清問道。
“好呀!”紫狐連連點頭。
它很喜歡和主人呆在一起,陪着主人修煉,它很開心。
姬清將房門關上,走到矮榻上盤膝上坐下,閉目進入空靈之境,心頭無塵無垢,清靜自然的開始修煉。紫狐蹲在一旁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一人一狐都自得其樂。
內視身體,姬清發現第一個節點之中的光繭已經有了一些變化。
原本緊實的光繭之上,彷彿裂開了一道道的細縫,透過那一道道的比牛毛還要纖細的細縫,姬清隱約看到光繭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流動,仿若有生命、有自主意識一般。
她隱約有一種感覺,也許這個光繭徹底蛻變之後,除了將給她多增加一個氣海,讓她能多存儲一倍的靈力之外,也許還能帶給她更多的驚喜。
絲絲月華之力從空中凝聚而來,在姬清的體表形成一層淡淡的銀色,彷彿給她披上了一層輕紗,讓她看起來有一種朦朧隱約的美麗,聖潔無比。
姬清原本就生得極爲好看,被月光籠罩着,更像是九天之上落入凡塵的仙子一般。
蹲在姬清身邊的紫狐原本慵懶的臥在榻上,見到這麼神奇的一幕,它墨葡萄一般的眼睛瞪大,直立起身子,伸出小爪子好奇的朝姬清身周的銀色碰去。
當它的爪子碰到銀色月華之力的剎那,異變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