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不知道絮叨了多久，姬清一直認真而沉默的聽着。
等到沈曦終於說得累了，喘着氣休息的時候，姬清才輕輕開口，“他……這些事情，都是你和他一起經歷的嗎？”
“也不全是。”沈曦說道，“我五年前纔跟着將軍，之前的事情多半都是蘇軍師告訴我。”
蘇言？姬清皺了皺眉，沒有再說話。
走了一陣，終於走出了密林。
好在沈曦機靈，早就準備好了馬車在密林之外候着。不過這馬車當初是爲了姬清準備的，卻沒想到現在倒是拓跋烈更加需要。
寬敞的馬車極爲舒服，在車伕精湛的技術之下，馬車甚少顛簸。
晃悠悠的前行之中，姬清坐在拓跋烈的身邊，靜靜的凝眸看着他，眼中乾澀的淚水又一滴一滴滾落下來，滴在他冷峻的眉眼之間。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掌輕輕的掰開，白皙纖長的手指插入他的五指之間，和他緊緊的十指相握。
拓跋烈。
她在心裡輕輕的喊着，卻不敢真的喊出聲。
怕驚擾到了他。
“小紫。”姬清呼喊着紫狐。
紫狐很快應答，“主人，我在。”
“你幫我看看，拓跋烈現在什麼情況，會不會……”後面的話，哽咽着說不出來了。
“好的，主人。”紫狐連忙說道，“主人別傷心，我這就看看。”
它強大的靈識從姬清和拓跋烈交握的手中流入拓跋烈的體內，然而，讓它意外的是，它的靈師進入拓跋烈的體內之後，竟然……
過了半晌，紫狐聲音有些沉重的開口，“似乎不太好啊。”
“不太好？”姬清立刻問道，“爲什麼不好，哪裡不好了？”
“心臟是人體重點，受到如此重擊不說，還損失了一口心頭精血，當然會不好了。”
姬清的腦海之中倏地想起了湖底的那個女子，她那心臟都被掏空的模樣，那淒涼蒼白的詭異景象。
“那他能不能恢復如初？”姬清問道。
“可能倒是可能，但是……”
“但是什麼？”
“會很難。”紫狐說道，“我想一想，要怎麼才能讓他恢復如初吧。”
姬清沉默了半晌，有些無力的說道，“好吧。”
……
回到二皇子府，姬清將拓跋烈送回了主院。
剛打算回一趟南山院，卻不想，沈曦擋在了她的身前，“姬小姐，您能不能留在主院照顧一下將軍？將軍若是醒來，看到您在他身邊，定然會很開心的。他一開心，傷都會好得快些，難道這不是您想看到的嗎？”
“……”姬清，“我回去拿幾件換洗衣服過來。”
“那好，那好！”沈曦立即笑道，“姬小姐快去快回，別讓將軍等得久了啊。”
要知道姬小姐會在主院住幾天，將軍一定會很開心的！
目送着姬清出了主院的院門，沈曦匆匆跑回了屋中。
牀上，拓跋烈半靠在枕頭上，已經睜開了眼睛。
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他眉目一凝，在看到是沈曦的時候，神情明顯輕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