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姬清徑直朝屋中走去,腳步更加快上了幾分。
回到屋子之中,姬清將手中的小包袱朝地上一扔,有些泄氣的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喝了個乾乾淨淨,可是心裡那竄起的煩悶之意卻澆不滅。
“小姐,其實我也覺得您不要去神魔戰場比較好。”春曉小聲說道,“那裡多可怕呀。您好不容易大難不死,若是這一次去了……您不心疼奴婢,也要心疼心疼老爺夫人呀。”
上一次小姐留了一封信就離開,結果把自己弄成了那麼狼狽的模樣,還好二皇子有辦法,不然就要救不回來了。
姬清嘆了口氣,“你現在可以放心了,我想出去也沒辦法啊……”
不知道多少暗衛將恆天院圍得水泄不通,還只許進不許出,她就算變成一隻鳥兒都插翅難飛。
“是啊。”春曉偷笑。
小姐不能出去,其實她是十分樂意見到的。
不過小姐現在正在氣頭上,她可不能表露出來很開心的模樣。
姬清斜斜瞟了垂首不語,雙肩抖動的春曉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沒良心的東西,想笑就笑吧!”
“噗嗤!”春曉真的笑出聲,“小姐真瞭解我。”
“……”姬清撲倒在桌子上,哀嚎一聲,“你們都欺負我!”
“誰敢欺負你?”一道沉肅的聲音響起。
“還不就是……”話音未落,姬清身子一僵。
這聲音……
她心中閃過了一絲驚喜,以及不敢置信。
難道,是他?
姬清猛然坐直朝門口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道高大欣長的身影站在門口。
日光從他身後散落進屋,將他的面容隱在一片陰影之中,讓人看不真切。可是那倨傲冷然的氣勢,還有沉肅威嚴的聲音,讓姬清確定這就是她心心念唸的人!
是拓跋烈!是他!
“是……是,是二皇子。”春曉也結結巴巴的說道。
真的是他!
“拓跋烈!”
姬清鼻子一酸,想也不想就催動靈力,朝門口飛掠,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她站在了男人的面前。
見到姬清俏生生站在眼前,毫髮無損,容色更勝之前,甚至還啓靈成功了,男人幽深黑沉的眸子中含着笑意。
他斜斜的靠在門框上,脣角勾起淡笑,“可有想我?”
“拓跋烈!”姬清卻吼出來,“你混蛋!”
吼完,眼淚像是夏日的陣雨,又急又快的從眼眶之中落下。
他……爲什麼會這麼狼狽?
眼前的拓跋烈衣衫襤褸,一身玄色黑衣被鮮血染溼,在日光之下變成一片深深淺淺的赭紅色,透過割裂的衣袍能隱隱看到他的身上遍佈傷痕。
他平日裡行走間龍行虎步,就算靜靜站着也是腰背挺直如鬆如柏。可這一次他卻斜倚着門框站立,不是他想如此,而是因爲他已經力竭,只能靠着門框才能勉強站穩。
不是有人去接應他嗎?不是……
姬清心裡酸澀。
她見到的拓跋烈一直是冷淡凌冽的,帶着俾睨天下的氣勢,淡定而從容。她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狼狽的他,什麼時候見到他如此虛弱的模樣?
可就算如此,他……居然還對着她笑!
“別哭。”拓跋烈說道,“我回來了。”
說完,似乎再也支撐不住,身子晃了一晃朝姬清的方向緩緩倒下。
“拓跋烈!”姬清一聲驚呼,伸手接過了拓跋烈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