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靜靜已經窩在了姬清的懷中,鬧鬧頓時不幹了。
看着小外孫這急切的樣子,二老爺連忙託着鬧鬧的身子將他放在地上,鬆了一口氣看向姬清,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兒女在外,父母擔憂。
姬清和拓跋烈在外雖然說是辦正事,可家中怎麼會不憂心呢?不僅鬧鬧和靜靜想孃親和爹爹想得不行,他們兩個老傢伙也記掛着。
現在看到姬清全須全尾地回來,他這一顆懸着的心也放下來了。
“你總算是回來了。”看了看姬清的身後,二老爺又緊張問道,“阿烈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他還在處理一些事情,等會兒便會過來。”將鬧鬧和靜靜一左一右抱在懷中,感覺兩個小傢伙的依賴和親近,姬清只覺得一顆心被塞得滿滿的,笑着說道,“等會兒阿烈還有他的幾個兄弟都會過來,還得請孃親置辦一桌酒席。”
不論在外面經歷了再多的風雨和艱險,只要回到家中便能感覺幸福。
“爹爹也要回來了嗎?”鬧鬧立即瞪大眼睛問道。
“當然了。”姬清笑着在鬧鬧白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柔聲問道,“鬧鬧想不想爹爹?”
“可想了!”鬧鬧頓時認真地點頭,包子臉上表情十分的嚴肅,“鬧鬧每天都在想孃親和爹爹,想得睡不着覺!”
“孃親,鬧鬧昨天尿牀了,靜靜沒有。”靜靜伸手抱住了姬清的脖子,軟萌萌的聲音開始告黑狀,“鬧鬧最笨了,還是靜靜最聰明!”
“我纔沒有尿牀。”鬧鬧漲紅了臉頰,大聲分辨道,“我只是將水灑在了牀上而已,哼!”
“那你大前天也是灑水了嗎?”
“靜靜壞,嗚哇……”鬥嘴也鬥不過,搶孃親也搶不過,鬧鬧委屈得一癟嘴又哭了起來。
忍俊不禁地看着鬧鬧和靜靜鬥嘴,就連鬧鬧被靜靜氣得哇哇大哭,姬清臉上的笑意也沒有消退過,不僅不着急,反而樂得悄悄看着小兒子被閨女兒欺負的可憐樣。
到底還是趕過來的甄氏解了圍。
聽得院子裡的動靜,原本正在午睡的甄氏匆匆披了衣裳出來,便看得姬清笑得一臉賊兮兮的樣子。
“你還笑,也不哄哄孩子。”嗔怪地在姬清手臂上拍了一下,甄氏將鬧鬧從姬清的懷中接過去,小心的拍打着鬧鬧的後背,讓哭得打嗝的鬧鬧順順氣。
“我是看着他們便覺得喜歡。”姬清爲自己辯解了一句。
“你呀!”甄氏伸手在姬清的腦門上點了一下,眼眶有些泛紅,“快進屋子裡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次可能多呆一陣?”
姬清微微怔了怔,有些過意不去地看向甄氏,“只怕只能呆上一兩日。”
“一兩日?”甄氏明顯大失所望,不過轉瞬又露出一個笑意,“兒孫自有兒孫福,哎……我和你父親現在就盼着你們兩個人好。在外面忙碌的時候也要記得我和你父親牽掛着你,有空就多回來看看,鬧鬧和靜靜也總是念叨着你們……”
擡手擦拭掉眼角的淚水,甄氏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姬清心中覺得歉疚,一手抱着靜靜,一手環住了甄氏的手臂,依戀地在她胳膊上蹭了蹭,聲音軟軟地喚道,“娘,我知道了。等到忙完這一件事,我和阿烈以後便會常住在天帝城,再也不用出去闖蕩。到時候你日日見到我,可不要煩我才行。”
“你個臭丫頭,娘何時捨得煩你?”甄氏好氣又好笑地斜睨了姬清一眼,到底是被哄得開心了起來。
……
當初在北城對付陰靈的時候,因爲計策定得周全而完善,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失誤。
十萬赤焰軍在北城一戰之中死傷並不多,經過拓跋烈一番安排之後,十萬赤焰軍井然有序地進入了天帝城之中,仍然由吳用和趙崗管理,甄文越和甄武越從旁協助。
十萬赤焰軍在進入靈界之後會成爲他們最大的助力,這一點絕對不能鬆懈,必須要儘快地提高赤焰軍的戰鬥力,將他們好好的培養起來。
至於天帝城中剩下的一些城民,拓跋烈讓蘇言擬出告示散發了下去,讓這些城民自由選擇是離開天帝城,還是選擇徹底跟隨他們,絕對不勉強。
安心留下來的人才有可能會成爲自己人,若是被勉強留了下來,以後說不定還會有怨言,反倒會容易引出一些禍事。
再說拓跋烈也是一個極爲清傲的人,自然不會願意去勉強別人效忠。
在重重考量之下,蘇言並沒有將有可能進入靈界的事情明說,反而還在告示之中明確說明了有可能讓人望而卻步的一點,那便是若是選擇跟隨他們的話便會永遠離開浩渺大陸,終生再難回到故地。
除此之外,選擇繼續跟隨的人可以在考察一番之後進入天帝城的核心,若是能進入核心的話,以後自然是好處多多。打算離開的人也有一個機會,能自由選擇請姬清啓靈或者蘊靈一次。
是以雖然蘇言發下的這一紙告示在天帝城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但是卻並沒有引得衆人對天帝城的憤怒,反而皆是認真的思考起前途來。
半日之後,事情便有了分曉。
遠離祖地一事對大部分的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許多人都選擇了請姬清啓靈或者蘊靈之後離開,只有寥寥幾百人選擇了繼續留下來。
蘇言在這些人中粗略看了一看,倒是也發現了幾個可用之才。
讓姬清驚喜的是紫詠答應留下來,她原本以爲紫詠不會捨得離開瑤池仙宮,卻沒有想到紫詠卻早在北城一事還未完結的時候便對瑤池仙宮大失所望,現在又被雲蕊給弄得心寒不已,所幸選擇了離開。
……
轉眼又是兩日的時間過去。
眼看着離驚夢澤傳送陣啓動的日子越來越近,姬清再怎麼捨不得離開天帝城,也必須得出發了。
趁着鬧鬧和靜靜還在睡夢之中,姬清低頭在兩個小傢伙的臉頰上親了又親,這才極爲不捨得離開他們的牀邊,和拓跋烈悄然離開了天帝城。
晨光溫柔,猶如輕紗一般的薄霧將驚夢澤妝點得分外美麗,猶如一位懷抱琵琶半遮面的秀麗美人,讓人忍不住想要窺見輕紗之下的美麗容貌。
站在測靈陣之中,陣法之中的玉柱還是當初的模樣。
晶瑩剔透的玉柱猶如冰雪雕刻而成一般,然而簡樸的花紋讓玉柱看上去有一種極爲玄奧的味道,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褪色,反倒會將歲月沉澱其中。
“這一次誰先來?”嚴珂挑眉看向站在測靈陣中的其他四人,“若是你們又不敢測的話,還是小爺我先來好了,畢竟我……”
嚴珂話音未落,拓跋烈便提步走到測靈玉柱面前,隨意將手掌放了上去。
嚴珂,“……”
拓跋烈寬大的手掌貼在測靈玉柱的頂端,湛黑深沉的眸光凝視着測靈玉柱,等着測靈玉柱的反應。
他對自己將會測出來的結果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推測,並沒有什麼疑慮,反倒是姬清……
轉眸朝着一旁站立的姬清看去,拓跋烈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擔憂。
空氣中,靈力波動起來。
在拓跋烈將手貼在測靈玉柱頂端之後,一道光柱從地下倏地冒出,將他的身影和測靈玉柱一起籠罩起來。瑩白色的、約莫有一米見方的光柱直直地朝着天空延伸,彷彿將站在其中的拓跋烈給轉移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之中。
拓跋烈是五靈根俱全者,在光柱的不斷測算之下,代表着五系靈力的五彩顏色猶如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般波動着,將原本瑩白色的光柱變得五彩斑斕起來。
半晌。
終於一道非男非女的聲音在半空之中響起,“五爪金龍族,年齡二十四,金木水火土五系玄靈根,洞天境二層,准許通過。”
聲音響起來的一剎那,圍繞在拓跋烈身邊的五彩光柱倏地散去,測靈玉柱又恢復了一片寧靜。
北堂越第二個上前,瀲灩的墨色桃花眸略帶挑釁地看了嚴珂一眼,將手掌隨意放在測靈玉柱的頂端。
他的測試也沒有什麼變動,只聽得半空中那個非男非女的聲音漠然說道,“仙靈族,年齡二十,水木金三系玄靈根,破虛境十層,准許通過。”
接着嚴珂便迫不及待地走了上去。
“天玄族,年齡二十,金火雙系玄靈根,破虛境九層,准許通過。”
破虛境九層雖然比拓跋烈的修爲要差上一些,也比不過北堂越破虛境十層的修爲,但是比起以前的差距來說,他現在明顯已經進步了很多。
嚴珂暗暗在心中給自己定了個目標的,打算儘快地超越北堂越。等通過傳送陣進入小千世界之後,他一定要成爲第二個突破到洞天境的人!
嚴珂離開測靈玉柱之後,蘇言走上前去。
“夜翼族,年齡二十三,水木雙系玄靈根,破虛境二層巔峰,准許通過。”
聽到前面三個字蘇言的神色便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