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的心瞬間揪了起來,她站在山洞前焦灼的踱來踱去,旁邊赫然是剛纔元白堵山洞口的大石頭。
元白轉身沒過多久,許嬌便移開石頭鑽了出來,一邊守着洞口一邊注意戰況。雖然元白成年後戰鬥力飆升,可架不住對方獸多,雙拳難敵四手,她得看着那些狡猾的狼。
時間越拉越長,幾頭狼的動作都緩了下來,更甚者,那頭瘸腿狼已經開始大喘氣,大片的白煙從它嘴裡冒出來,漸漸的,連攻擊的力度都成了划水。
相反,元白卻是越打越勇,成年後一直沒能得到實踐的能力完全發揮了出來,身上佈滿鮮血,當然,大都是野狼的血。
許嬌能夠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多,恐生事變,血腥味會招來其他的野獸,覺得元白解決的已經差不多了,乾脆加入進去,在元白一巴掌拍死頭狼時也咬死了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另兩頭狼。
滿地都是狼的屍體,終於,都結束了。
元白顧不得處理它們,連忙跑到許嬌那邊,“你怎麼出來了,幾頭狼而已,一會兒就解決了,外面多冷啊。”
“這不是怕節外生枝嘛,咱們兩個一起快些”,許嬌笑嘻嘻的享受着元白的嘮叨,甚至轉了個圈配合他的檢查。
“放心,我沒受傷,倒是你,渾身都是血,快去旁邊的雪堆上滾滾,一會我給你包紮。”
許嬌把元白推到一旁的大雪堆讓他清理血跡,自己則準備把狼的屍體處理一下。
兩隻獸急着清掃戰場,疏忽大意之下沒能發現不遠處的枯樹後一道灰白色身影悄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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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許嬌和元白是如何暴力處理戰場的,冬季並沒有多憐憫一下在風雪中夾縫生存的生靈們,堪堪停了不到一天,刺骨的風雪於半夜時分就又回來了,真真是想要置獸於死地。
更狂的風和更大的雪使得那些抱有僥倖心理出來尋覓食物的野獸一個個倒下,不論是腳下的碩鼠還是強大的豹子,即使是先前一些胸有成竹的部落也不禁埋怨起獸神爲何總是在冬季離去。
岩石部落便是其中一員。
即使布雅早已估算出冬季來臨的時間,早已元氣大傷的部落還是沒能趕在下雪前儲存足夠的糧食。
雖然之前因爲大型礦洞的坍塌使他們失去了衆多親人和勇士,岩石部落的人們還是按照以往的習慣集中在礦洞或周圍的山洞過冬。
畢竟如果說有什麼是可以在冬季乾的活,除了生孩子和縫獸皮裙,就是採礦了。
岩石部落勤勞的傳統美德使部落的人們即使到冬天也閒不下來,幾乎整個冬天都在礦洞裡窩着。
並且,因高產玄天巖而聞名,礦脈是岩石部落的命,是族人們的信仰,他們在這裡生存繁衍,抵禦外敵,爲部落的榮耀奮鬥,挨着礦洞生活,能增加他們安全度過冬季的信心。
“阿雅,我們回來了”,一頭體態剽悍,眼神兇猛的黑白大虎兩三步便爬進了首領所在的山洞。
雪剛停絕便帶領着幾個同樣強壯的獸人出去狩獵了,但即使是這樣,轉悠了一天也只捉到了兩頭野豬,還是骨瘦如柴版的,兔子窩倒是掏了不少,但那也只是杯水車薪罷了,更沒成想以往一般會停留四五天的好天氣今年硬是一天都沒停夠。
他只覺得心裡滿是怒火發不出去,讓同伴們把食物拿下去儲存起來,自己則是領了兩塊肉去找阿雅。
黑咕隆咚的山洞裡,唯有火把發着光,讓獸不由自主的就把視線轉向了光下低頭沉思的美人。
一雙柳葉眉請輕蹙着,那認真的樣子讓任何進來的人都不捨得打擾她。
最起碼,絕是這樣。他感覺自己的滿腔怒火一點點降了下去,知道阿雅在忙重要的事,乾脆趴下來看她研究草藥。
趴着趴着,又覺得餓得很,乾脆邊看美人邊吃飯,不一會兒,拿來的肉塊一大半都下了肚。
絕:嘿嘿,我的伴侶就是好看。
絕跟布雅在半年前便在大巫的主持下結成了伴侶,只可惜,還沒等他好好跟阿雅親熱親熱,就被前首領派去帶領勇士小隊與炎角部落交換物品,導致阿雅現在都沒懷上兩人的崽子。
不過,想起部落這段時間遭遇的種種,如果阿雅真的懷上了崽子,絕還是有些後怕的。
布雅終於弄明白手中兩株草藥的區別了,她慢慢地擡起自己早已叫囂疼痛的脖子來緩解疲勞,結果一擡頭就對上了雙在黑夜裡發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