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真是這棵老樹的葉子?沒有拿錯?”
手拿樹葉,秦一白卻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看着秦一白那一臉欠揍的狐疑摸樣,又聽他說出老樹的字眼,這女人卻已是勃然大怒,忍了又忍之後,才把幾乎要抽向秦一白小臉兒的芊芊玉手收了回來。揚了揚手厲聲道:
“這就是你要的葉子,愛要不要,不要就快點兒還給我!”
秦一白一聽卻是把手一縮,把葉子藏在了身後,但臉上猶顯露着一絲不信的道:
“要,怎麼不要啊!我就信你一次好了。”
雖然看不清這女子的容貌,但秦一白也已經覺察出了這女人好像氣的不輕,這心裡卻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至於麼?這樹葉大小相差這麼多,換了誰也會懷疑一下的吧!”
於是便也不再多說,只拱了拱手錶示謝意後,扭身便要離去。
可剛轉過一半的身體卻又突然的轉了回來,對那女人道:
“我看你不願意以本來面目示人,想來可能是有些隱疾吧!你們女人啊,就是太在乎臉面了,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臉上有什麼瑕疵,所以才用這種方法遮擋吧。我這裡有許多家鄉的方法可以去疾排毒,對女人幫助可是很大的,你要不要試試?”
以秦一白想來,這世界上的女人那有不愛美的呀!既然遮住了容貌,那肯定是臉上有些痘痘啦、暗瘡啦之類的毛病,所以不願意讓別人看到。
如果女人的臉上豪無瑕疵,長的又不算太難看,那肯定是恨不得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圍着自己轉悠還差不多,那會像這樣遮的這麼嚴實的!
可秦一白卻沒換個角度想想,像這樣的大神通者,還會受這種俗世煩惱的困擾嘛?或者人家就是天生的醜陋不堪,以至於不願意讓人看見又怎麼說?又或者是人家有些族羣的隱秘規矩又該如何呢?
等他說完這番話後,卻只把這女人氣的大叫一聲:
“滾!”
其聲音激越高昂,竟好像九天之上也受到了這超級女高音的震盪。
隨後,秦一白只覺一股大力襲來,感覺中好像被人不知道踹了多少腳,他的神識化身就這樣很不體面的被人翻翻滾滾、頭腳不分的直接踢了出來。
等神識迴歸了身體之後,秦一白的全身上下卻都感到劇痛無比,掀開衣襟一看,卻是心中無比震驚於這女人的奇異神通。只見自己皮膚上無數小巧的足痕印跡隱隱透出,遍佈全身,好像身上真的被踹了幾百腳一般,可見這女人實在是被氣的緊了。
幸好那一片樹葉也隨後被扔了出來,想必是這女人生氣歸生氣,但是還沒有想毀去先前的約定。
呲牙咧嘴的揉了半天后,這渾身的疼痛才略有好轉。想起身上挨的幾百腳,秦一白便覺得自己十足十的倒了大黴,這女人也太不講理了,我這還不都是爲你好麼,不好意思也不用打人啊!
伸手撿起了樹葉,秦一白便想去尋找盤翁,讓他把情況告訴元古一聲。可誰知剛一轉過身來,便發現樹下平臺的桌子旁,有一個人正醺然端坐着持杯獨飲,卻正是自己的大哥元古。
微笑着向秦一白一招手,看着他坐好之後,元古卻是笑道:
“神識運用的方法千變萬化,需要用心的琢磨,沒有事先給你提示,便是要看看你的悟性。現在看你樹葉已經在手,想必是已然有些心得了,說來聽聽吧!”
聽到元古這麼一問,秦一白本來已經沒什麼感覺的全身,竟然又隱隱的泛起了痠痛之意,只覺得那女人一雙小腳的威力真是無窮無盡。拿起桌上已斟滿的酒杯一飲而盡後,方纔開始爲元古詳細的講訴起了這一番取得樹葉的遭遇。
等聽着秦一白講到凝聚神識如一把錐子的形狀,破開那一層無形壁障而入的時侯,元古就已經是目瞪口呆、引俊不禁了;接着又聽到秦一白好心氾濫,想要爲人治療隱疾,卻反被人家轟出了樹外的時侯,元古已經是止不住的大笑出聲了,邊笑竟還邊拍着自己的大腿,眼角早已是笑出了眼淚。
一時間,卻是半點兒的大能形象也沒有了!
看着笑得直欲打跌的元古,秦一白也只能很無辜的等候在一邊。而元古擡頭看着秦一白那無辜的神色,卻忍不住又是一陣鬨堂大笑,只感到暢快淋漓之極。
“兄弟,大哥這次對你可是佩服到極點了,用你們那的話說那叫什麼來着?對了,你太牛了!”
看着元古如此誇張的言辭,秦一白卻更是顯得無辜了,怎麼這大神通的人都是這麼神神叨叨的麼?
秦一白的所思所想又哪裡能瞞得過元古,無奈的咳嗽一聲後,才堪堪的收斂了眼中的笑意,但仍是有些好笑的道:
“這實在也不能怪你,誰知道你還沒有走出我這大盤境,便能惹出這麼多事來!早知道如此的話,我就應該早一些跟你詳細的說說這神識運用的禁忌了。”
說話間,元古竟又是差點嗤笑出來,趕忙正了正身形繼續道:
“這神識的奧妙,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運用之時,全在於你的一念之間!爲善者,他的所爲也一定是善意的;爲惡者,則他的行爲也必定充滿了惡念。神識本身並沒有善惡好壞的分別,全在於這運用之人。而神識的無形無相、變化無方,你也該有所體會了,如果有人凝鍊成了神識後卻好色貪花,而用它來窺探迷惑女色!你說,這不是盡該被打殺了!”
說罷,笑意盈盈的看着秦一白,調侃之意溢於言表。
秦一白看着元古這種奇怪的表情,一時間竟有點兒犯嘀咕。
“我說大哥,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我又沒有運用神識去偷窺!去那啥…啊,不會吧!這個…那個…難道…這巨樹和那個女人是…”
說着,秦一白伸出一根手指,衝元古比了一個“一”字。
秦一白本來就不是個愚笨的人,只是一直便被這人世間的生活慣性所誤導。等到此時,元古在言辭間稍稍加以點撥,他就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所在。
對面的元古也是微微的一點頭,笑道:
“沒錯,那女人與這靈株巨樹本來就是一體。你不但說人家是棵老樹,更說人家身有隱疾!你說說,人家能不生氣麼?”
說到此處,元古竟然還促狹的眨了眨眼,回頭看了看那株高聳雲天的巨樹,很有些賊膩兮兮的低聲道:
“更加過分的是,你竟然撕破了人家的衣服,看到了人家白花花的身子,人家沒有當場把你給打殺了,已經算是給足爲兄的薄面了。嘖嘖!話說回來,兄弟,你這豔福可真是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