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白意料之外的迴歸,讓秦曉瑩欣喜欲狂,拉着秦一白一陣唏噓之後,已連聲催促劉文舉去準備好酒好菜給弟弟接風。
劉文舉衝着秦一白扮了個鬼臉後,也是一臉喜色的去了,那爲了顯得老成而特意蓄留的鬍鬚,竟絲毫也掩飾不住他現在年輕旺盛的生命力。
家宴並無旁人,易形獸小幻從來不出私界,彭祖兒乃是極陰鬼體,也不宜出現在人前,因此連從秦一白私界中出來的鬼谷子師徒,王喆師徒,墨翟以及大小魚在內,再加上秦曉瑩、劉文舉總共也就十個人。
劉文舉、秦曉瑩夫婦本來就與葉婉靈熟識,此時一見葉家據說也失蹤了二十多年的小公主居然跟秦一白在一起,這兩口子眼神兒一碰,臉上竟泛起了一種‘此中有內情’的曖昧笑容。
隨後又見葉婉靈座在秦一白身邊,這夾菜盛飯的,簡直可以說是把秦一白照顧得無微不至,兩人就更加確定這內中的故事有內容了。
秦一白可沒有太注意身邊的葉婉靈有什麼不同,這二十年難得一回的團圓飯給了他太多的感觸。
酒是從私界中取出的火龍血酒,儘管就着一些凡間菜餚下酒有些不太搭調,但衆人喝的也極爲盡興。
侍候着鬼谷子等幾個老頭子痛飲了幾杯後,心懷舒暢的秦一白方纔舉杯跟劉文舉碰了一記,一口喝乾杯中酒後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說老兄,我這都回來大半天了,怎麼不見我的大外甥呢?不會被你們給弄丟了吧?”
秦一白這一聲老兄,劉文舉倒是沒啥反應,可座在他旁邊的秦曉瑩卻是十分不滿地白了弟弟一眼,而座在秦一白身邊的葉婉靈更是很不淑女地哈哈大笑起來。
很狐疑地看了葉婉靈一眼,秦一白可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可隨後見到姐姐那有些惱怒的眼神之時,才恍然地醒悟過來,原來自己的稱呼果真有些問題,竟習慣性地把姐夫喚作了老兄。雖然姐夫也是老兄,但老兄可不一定是姐夫啊,這裡面的區別可大了去了。
一想到這些,秦一白趕緊輕咳兩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繼而改口道:
“姐夫…呵呵,還真是有點不太習慣啊…那個…我外甥呢?”
劉文舉也被秦一白給逗得嬉笑不止,聞言後瞄了瞄身邊的老婆,很有些小心翼翼地苦着臉道:
“哎,你外甥犯了家法,現在正在被關禁閉,看來你三天五日的是見不着嘍!”
“家法?你們劉家還有這家法?”
“no、no、no!”
劉文舉一連口的說出三個no後,下頜一點秦曉瑩道:
“我們劉家可沒這家法,那是你老姐定的規矩。”
秦一白看了一眼姐姐後,卻又轉向劉文舉道:
“到底怎麼回事?”
劉文舉輕輕嘆了一口氣,舉杯又喝了一口酒後才搖頭道:
“你那外甥從小就不是個安生的主兒,仗着身體強健、力大如牛,也不知惹了多少禍。小時候倒還罷了,可自從初中、高中直到大學畢業這段時間,我的天啊,我都要崩潰了!”
說到此,劉文舉竟不由以手覆面,很有些不堪回首的味道。
旁邊的秦曉瑩見丈夫如此,不覺無奈地說道:
“燕城所有高官權貴的子弟,幾乎被你外甥給修理個遍,搞的三天兩頭有人找上門兒來討說法。到現在,如果這混小子有三天什麼事兒都沒犯我就有點兒擔驚受怕了。”
“不惹禍你還不高興?”
葉婉靈很是有些驚異地插話道。
“妹子,你哪知道啊,不是那小子老實了,而是他說不定又在醞釀什麼天大的禍事呢!這些年,我都品出道道兒來了。這不上個月剛把人家劉部長的兒子給打斷了腿,到現在還沒解決呢,可昨天竟然又把人家李將軍的兒子給吊到旗杆上了!你說,這小魔頭還有個管嘛?”
“靠!這小子還真是夠猛的!”
秦一白這句評語,頓時惹得在做的衆人同時嬉笑起來。
“那個…其實吧,許多事兒也不都怪那小子的。”
就在此時,劉文舉瞄着自己的老婆倒是爲兒子辯解起來。
秦一白眉頭一展,大有興趣地道:
“怎麼說?”
“你外甥其實還是很有原則的。被他修理過的那些小子,基本上都是些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都是因爲幹壞事犯在他手裡了才被他修理的。”
說到這裡,劉文舉看了一眼秦曉瑩,可能劉文舉所說也是事實,故而秦曉瑩也沒有多加干預,之後劉文舉才又道:
“那個被他打斷腿的部長兒子,是因爲在城裡飆車把一個撿破爛老人的腿給撞斷了,所以那小子才以牙還牙…至於那李將軍的兒子就更混蛋了,五個人把人家一個小姑娘給**了,你外甥聽說後找到那小子學校當場把人家扒光了衣服狠揍一頓,末了還給掛在了學校的旗杆上,就連當今的一號首長都給驚動了。”
“哈哈哈,好樣的!幹得不錯!”
秦一白此時卻是哈哈一笑,仰頭幹了一杯烈酒後大聲地讚道。
秦曉瑩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倒是也沒有說什麼,看來劉文舉所言倒是一點不錯。
“嗯…不錯、不錯,這小子倒是沒有讓我失望,有手段、有謀略,有前途!”
衆人一聽秦一白的讚譽,不禁有些奇怪,尤其秦曉瑩更是極爲不滿,只是一時間卻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弟弟。
秦一白見此微微一笑的對秦曉瑩說道:
“姐,你們恐怕是關心則亂了,根本就沒有留意那小子的鬼心思。”
看着姐姐、姐夫詢問的眼神,秦一白輕輕一轉手中的酒杯道:
“依我看,這小子鬼道着呢,其處事的圓滑程度恐怕不吝於任何一個成年人。難道你們沒發現他所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越過一個人可以承受的底線嘛?包括那個什麼部長和將軍的,他們兒子被打那是他們幹了壞事兒,但是打歸打,我外甥可沒有把他們怎麼着吧,皮外傷再加上一些羞辱而已,對於你們劉家來說,難道還會在乎一個什麼部長和將軍麼?”
“可是……”
秦曉瑩剛說了一句可是,便略有所思地打住了話頭兒,心下一想可不是嘛!這麼多年來兒子惹的事兒儘管很多,三天兩頭兒的被人家長嘮叨,但回想起來還真是的,兒子從來沒有做過無法收拾的事情,難道這小子真有弟弟說的那麼鬼道,連這些都算計過了?
秦曉瑩有些不敢相信地搖着頭,相反座在她旁邊的劉文舉倒是有些小小的興奮,心道:這小子如果真特嘛的這麼有料,還真是個好苗子啊!
可秦曉瑩終究是爲人母者,此時卻是不無擔心地道:
“話雖這麼說,可也不是個事兒啊!現在劉家的勢力倒還說得過去,可萬一要是將來劉家失勢了他可怎麼辦吶?”
秦曉瑩此說可說是對劉家的大不敬,可劉文舉竟然絲毫沒有不滿,相反的眼中倒是也如妻子一樣充滿了隱憂。只因現實情況確實如此,劉家此時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如果不是上層盟友還在位的話,恐怕早有人落井下石了。
秦一白眼睛一掃便已明瞭了此中的內情,很是有些不以爲然地道:
“不能說你們擔心的沒有道理,但你們卻是有些太想當然了。哼!年輕人如果沒有點兒血性,那還叫年輕人麼?那還是個男人麼?”
說着,很是強硬地一揮手,衝着劉文舉和秦曉瑩道:
“我的外甥,就該如此血性!以後但凡他在外惹了事情,叫那些狗屁的家長來找我,我會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