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轟轟”炸響着亂成一團的腦袋,秦一白已經忘記了他是如何從禾世康的辦公室中走出來的,禾世康一句無兒無女的言語,已經把他打擊得無可適從。
“這是真的麼?這特嘛是真的麼!怎麼不一樣了?我的薇薇怎麼會不見了呢?”
搖搖晃晃的,秦一白儼如喝醉了酒的醉漢般在路上游蕩着,嘴中唧唧歪歪地嘀咕個不停,不時地仰天怒罵一聲,腦海中除了憤怒之外,還是憤怒。
對老天的怒,對大地的怒,對鬼宗深入骨髓的怒,對齊家不共戴天的怒。總之,一股邪火裹夾着絕望的無奈,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順眼,看到什麼都想一拳把它砸得稀巴爛。
努力地壓制着自己幾乎要暴走的憤怒,可是在這種情緒的左右下,秦一白不知不覺中竟然不辨方向地走到了校園中比較偏僻的濱湖路。湖中荷葉婆娑,路旁綠樹成蔭,如此的好景緻在此刻的秦一白眼中卻是一片死寂與灰敗。
就在此時,前方濱湖路的小灣道上竟然風馳電掣般駛來了兩輛互相追逐着的火紅跑車。一輛紅色寶馬超越了小灣道上略爲減速的法拉利後,引擎轟鳴着呼嘯一聲向着秦一白飛方向疾駛而來。
在燕大校園中就敢如此飆車,顯然這兩輛豪車的車主必然是非富即貴的紈絝子弟,普通人即使有他這個心也沒這個條件啊!
前面的寶馬大老遠時就已看見了在馬路上搖搖擺擺晃盪着的秦一白,寶馬車經過改裝的喇叭“嘟嘟嘟”鋼性十足地嘶叫着,彷彿也在變相地喧囂着它主人的驕狂意志。
可此刻的秦一白便如是丟了魂兒似的,對身外一切的喧囂皆是置若罔聞,依然我行我素的在馬路上橫晃。
“吱……”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尖利地響起,紅得刺目的改裝寶馬“嘎吱”一聲停在了秦一白麪前不足一米之處。
車門一開,一個油頭粉面、頭上染了兩簇紅毛的半大小子已經叫罵着衝了出來。
“靠你嘛的,你找死啊!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想死就特嘛跳樓去,別在這兒磨蹭!”
而此時在寶馬的副架上座着的一個凸凹有致、妖豔撩人的風騷美女正一臉鄙夷地望着路中間失魂落魄的秦一白,彷彿不如此便無法體現她自己的高貴一般。
迷迷糊糊的秦一白,極度消沉之中只覺一陣嘰裡呱啦的、如蒼蠅般的叫聲在他耳邊不斷地嗡嗡響起,這骯髒的聲音引起了他潛意識中非比尋常的厭惡。
此刻的秦一白心裡正煩着呢!
我走馬路中間怎麼了?老子想走哪裡就走哪裡,你特嘛敢咬我啊!沒理?老子今天就特嘛的不講理了!你能怎麼着?
因此,心裡巴不得發泄發泄的秦一白,滿布血絲的雙眼中寒芒閃爍,冷冷的斜瞟了一眼紅毛小子,十分粗魯的罵道:
“滾你嘛的!少在這煩老子!”隨後,才緩緩的擡起頭來。
那油頭粉面的紅毛小子一聽秦一白耍橫,回身便從車中抽出了一根棒球棍,暴怒的衝上前來迎頭便是一棍,棒球棍掛着風聲正迎上了秦一白擡起頭後掛着一絲邪笑的面容。
“啊!”
一聲悽慘的嚎叫把擡起頭的秦一白也嚇了一跳,看着面前這個剛剛還不可一世想要一棍子給自己爆頭的紅毛,腦海中竟一時有些轉不過彎兒來:
幹嘛呀這是?難道自己跟自己的腿有仇,想要廢了自己的腿?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