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寨子不見女人。一幫土著山民以卵擊石,襲擊秦珂她們,如果單純是爲了生理方面,似乎說不通。
相信任何人都不會爲了生理需求,搭上自己性命。想到這裡,凌楓轉頭望向正在盤問斷臂男的夏恆。
還別說,這方面夏恆手段很高明。簡單幾句話,已經讓斷臂男清楚自身處境,還有整個寨子安危。
“我們的手段你應該領教過,如實回答我的話,我保你還有你的寨子安全……否則,後果自負!”夏恆蹲下身子,目光盯向斷臂男,眼神凌厲。
斷臂男從初始情緒激動,轉向平復,最後臉上露出頹廢沮喪。
“你問吧。”他終於低頭,願意配合。
夏恆面帶微笑,直接開口:“爲何要襲擊我們的同伴?”
“女人!”
斷臂男的回話很簡單。他們需要女人,具體來說,應該是他們這個寨子需要女人。
無關生理方面,而是因爲整個寨子的倖存者,需要女人來救命。
夏恆一愣。凌楓和同伴也是滿臉驚奇。
隨後,從此人口中,他們獲知一個匪夷所思的怪誕情況。
巴蜀有泗水河,發源於巴中青芒山,自北向南,橫穿巴蜀中南大半地域。
泗水流淌之處,多是深山老林,交通閉塞,人跡罕至。
不過,在泗水河畔兩岸,有不少土著居民世代棲息在此。災變前,以漁耕打獵爲生。災變後,由於人口稀少,外加土著尚武,雖有一部分居民受病毒侵襲變成活屍,但很快被撲滅,並未遭到太大影響。
與世隔絕。當地土著居民經過一段時間休整,恢復往日生活秩序。
雖說這個世界已經跟之前不一樣,發生巨大變化。但對棲息泗水兩岸的土著居民來說,影響並不大。
直到……三月前。
泗水流域,突然出現一個名叫祭神會的神秘勢力,打破這方土地平靜安寧的生活。
祭神會前身,一幫外地逃難來此的倖存者。初始,他們得到當地土著幫助,提供食物住處,定居在此。
然而,這幫外來倖存者不思回報,相反,在有人覺醒識藏過後,結黨組隊,開始爲禍鄉鄰。
搶奪食物,霸佔資源,是爲小惡。
更令人髮指的是,這幫外來倖存者打着‘祭神會’的旗號,開始四處擄掠女人。
祭神會,祭司泗水河神!
這就是祭神會成員宣傳的教義。從他們口中,整個世界已經大亂,秩序崩潰,是爲末日。唯有神靈方能庇佑衆生,造福萬物,逃過此劫。
泗水有河神,法力無邊,神通廣大。
唯有託庇河神,泗水流域子民方能永世太平。
當地土著雖然迷信,但對祭神會宣揚教義,半信半疑。特別是祭神會成員開始在各家村寨擄掠女人,搶劫財物的時候。土著居民不堪忍受,開始反抗。
泗水流域,土著居民人數不少,足有好幾萬。覺醒識藏者大有人在。
一旦有人出頭,短短時間,上萬兵馬聚集,準備圍剿祭神會,將這幫忘恩負義的外來倖存者,趕出自己家園。
然而,就在土著兵馬前往祭神會老巢,泗水河畔祭廟之時,異況發生。
河神顯靈了!
巨浪洶涌,泗水奔騰。上萬土著人馬瞬間被吞沒,待到河水消褪,一個人影都不見。
精銳兵馬全部覆滅!
這讓棲息泗水河畔的土著居民,心驚膽寒,魂飛魄散。
而後的情況,不用想也知道。祭神會氣焰囂張到極點,如強盜般闖入一家家村寨,擄走大量女人。
誰敢反抗,河神發威,全寨覆滅!
這是祭神會的口頭禪,也是最嚴厲的警告。
對於原本迷信的土著居民來說,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水,已經讓他們徹底相信河神的存在。誰也不敢反抗,只能任憑祭神會肆虐爲禍。
泗水河畔兩岸,幾十家村寨,先是年輕女人,在短短一兩個月內,全被祭神會擄走,美其名獻祭河神。
而後輪到年長女性……最後,連女童都不放過。
所有被擄走獻祭的人,彷彿消失在這個世界,再也不見回來。
如何獻祭?河神長什麼樣子?
誰也不知道。
泗水兩岸的土著居民,自此生活在水生火熱中,惶恐不可終日。
“一家村寨,每過五天必須獻祭兩個女人,否則滅寨毀村……我烏家寨人少,女人已經絕種,今天就是進獻祭品之日,錯過期限,全寨五百六十八口人,無一能夠活命!”
斷臂男話到這裡,嚎啕大哭起來。旁邊的同伴,還有不斷圍聚而來的山民,像是受到感染,一個個淚水婆娑,哭喊連天。
這就是他們出手圍攻秦珂沈姍姍的原因!
凌楓聽後,心中惱怒早就不存,轉而莫名憤慨。
“你們……不會逃麼?”他想了想問。
“逃?你不知道河神的法力,誰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斷臂男哽咽着說。從他口中得知,泗水河神真實存在,擁有通天徹地手段。兩岸村寨彷彿成爲這位神靈的禁臠,稍有異動,立刻就會覺察。
曾經有一村寨,規模比烏家寨還要大,人口數千。因爲忍受不了壓迫剝削,特別是女性源源不斷獻祭,舉村逃離。然而,僅僅半天后,祭神會成員四處宣揚,此村背棄河神,受到神靈懲罰,全村居民葬身南山,沒留半個活口。
南山距離烏家寨不遠。有村民好奇,前往察看究竟。結果,在半山腰發現情況。
那是一片畝餘大小的空地。血流成河,遍地殘肢斷骸,如修羅場,恐怖畫面難以形容。
“活是河神的子民,死是河神的鬼魂!”
斷臂男滿臉悲苦。用他的話來說,泗水河神無處不在,誰也無法逃脫其掌控之中。
“我去!這河神……難不成還真是手眼通天的神?”金富貴忍不住說道。
“就算是神,也是無惡不作的凶神,該誅!”秦珂滿臉殺氣。不是因爲先前被山民圍攻,而是聽聞這所謂‘河神’所作所爲,令人髮指,難忍心中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