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亂_第36章 石蠻

我們抵達這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是接近黃昏了,而當我們吃了一頓飯,又和老闆磨嘰了片刻之後,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當然,靠山鎮的晚上,並不會像倚關村那樣的單調,寂寥,畢竟這裡的店鋪很多,通明的燈火將整條街道都是映射的宛若白晝,

這樣的光亮之下,我們能夠清晰的看清楚對面王家大院的景象,那裡跟我們所在的‘回家時刻’當真是宛若兩個世界一樣。

喧囂、熱鬧、座無虛席,只有這三個詞,才能將詮釋出對面生意的火爆,裡面人聲鼎沸、推杯換盞的,看着都讓人眼紅。

但是我很清楚,虞歌讓我看的絕對不是那些東西,所以我就移動着視線,終於王家大院的門口處,發現了詭異的地方。

那裡,有着兩頭蹲着的動物!

這東西有些像獅子,但是細細看去的時候又不像,渾身都是漆黑色的,如果不是我的眼睛較之以前清明敏銳了許多,我也不會發現那異常。

兩隻動物就趴在王家大院的門前,口中不斷吞吐着黑色的霧氣,那霧氣一絲一絲的蔓延出來,幾乎充斥了整條的街道。

那酒精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能清晰的看到,原本打算去到別家飯店的人,吸入那些黑色的霧氣之後,都轉身來到了王家大院。

正是因此,王家大院的生意看起來無比的火爆!

當然,王家大院的面積畢竟時有限的,不可能裝得下那麼多的人,有的人滿臉失落的去了別家飯店,但大多數人還都在排隊等着。

到了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之前所說的一切了,王家大院顯然是不乾淨的,飯菜姑且不論,就是這種拉客的手段,就絕對是爲人所不齒的。

但是那兩隻動物是什麼,他們吐出的黑色霧氣又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因爲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那種東西,詭異且驚悚。

“那是石蠻!”

就在我帶着疑惑將目光收回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虞歌的聲音,但就是短短的這幾個字,頓時讓我內心涌起了一股子寒意。

我不認識那兩隻動物,但我知道有關於石蠻的傳聞,這種東西在大山裡可謂是臭名昭著,如果被發現是一定要將其毀滅的。

這種東西具體怎麼來的,我也說不清楚,雖然爺爺也跟我提起過這玩意兒,但說的最多的,是這玩意兒害人不淺,一旦遇見勢必要剷除。

來歷我說不清楚,不過這東西的形態我是知道的,我想當我說出來之後,相信很多人也會豁然開朗的,那就是很多大戶人家門外擺着的鎮宅獸。

鎮宅獸,原本是從風水那塊演變過來的,其目的就是爲了鎮宅安家,庇護家族風水運道的,因爲大多數都是石頭雕刻而成的,所以又叫做石蠻。

風水這個東西,到底存不存在,相信很多人都是說不清楚的,但如果要說相不相信風水,我想大多數的人都會點頭的。

正是因爲這種心理,石蠻作爲鎮宅獸應運而生,隨後便是風靡了起來,在過往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大戶人家門前,都有這東西。

不過隨着時代的發展,再擺放這些東西的很少了,一來是

因爲宅基地的緊張,二來就是這玩意兒可不便宜,所以即便是有,一般都存在於公共場所或者機關的門口。

鎮宅獸,只有放在家裡的時候才叫做鎮宅獸,如果出現在其他的地方,那就會被稱之爲石蠻,而且據說這東西是有靈的。

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成爲鎮宅的東西!

但既然是有靈的,那就有好壞之分,所以慢慢的也就分化成了兩種存在,善的被稱作鎮宅獸,而惡的則被稱之爲石蠻。

眼前的東西,雖然擺在了門口,但是從之前噴吐出的霧氣來看,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正是因此虞歌纔會說出石蠻兩個字。

這種東西在山裡臭名昭著,據說是某種惡靈附着在石壁上慢慢演變出來的,它們所居之地,時時刻刻都在發生着災禍。

或者是禍害牲畜、或者是禍害風水運道、亦或者是直接禍害人,這都是它們被人畏懼的地方,正是因爲我瞭解這些東西,所以纔會如此的震驚。

如果真是這東西,那麼我們勢必要小心了,不然很有可能因此而蒙受災禍,到時候沒有將其給解決掉,反而會自己吃了大虧。

我明白這些東西,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不過在這之前,我更想弄明白的是虞歌怎麼發現的石蠻,越是跟她相處,我就越是發現她這個人隱藏的很深。

很多的東西,我還沒有完全弄明白什麼事情,她已經是將一切都分析了出來,而且十分的具有條理性,尤其是當你慢慢去了解的時候,發現往往她所說的就是現實!

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我們兩個人都是在倚關村長大的,爲什麼我們兩個人都有一個頗具本事的長者,但是最後我們之間的差距會如此之大。

這些東西沒有人能給我一個答案,只能我自己去慢慢的探索:“虞歌,你是怎麼看出來,那是石蠻的,而不是鎮宅獸!”

當我回過神再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那兩隻石頭動物,根本就沒有什麼奇詭的地方,正是如此我纔是充滿了疑惑,虞歌到底是怎麼發現端倪的?

“我說過,如果你細心的話,你也會發現,你看看那兩隻石蠻的嘴巴,有什麼不同?”

“那是,香火繚繞過的痕跡?”

之前我沒有去注意,不過此時去看的時候,我終於是發現了一些不同,那就是在兩隻石蠻的嘴巴出,有着淺淺的青黑色痕跡,不是很刺目。

但是當你細細去看的時候,還是能夠察覺出來的!

我能夠看出來,那就是經常燒香繚繞的痕跡,所以到了此時我也終於是明白了:“原來是用香火在供奉的,怪不得,怪不得啊……”

在我的瞭解當中,鎮宅獸是不需要供奉的,因爲即便是將它們請到了家裡,它們也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比如幫助本家去斂財或者做事。

他們的職責只有一個,那就是幫助主人家看宅子,不讓那些不乾淨的東西進去!

但是石蠻不同,石蠻如果想要請回來的話,則需要很繁瑣的儀式,甚至是要付出相當的代價才成,至於這種代價是什麼,我現在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有一點我是知道的,當石蠻被請回來之後

,是需要用香火來供奉他們的,香火代表着住家的虔誠和感謝,而對於石蠻來說則是一種功德。

這種功德,跟後山奶奶享受的香火有些類似,據說當功德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他們甚至會成爲守護一方的真正神靈,那樣就會塑造出神格。

當然,這種東西大多數都是傳說,具體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可這一路經過如此多的事情之後,我已經開始相信這些東西,至少不全都是虛言。

所以,在看到這些香火繚繞的痕跡之後,我終於明白了虞歌爲什麼能看出那是石蠻!

“這個王屠子還真是單子大啊,什麼東西都敢請回來!”我的心裡對石蠻是充滿了畏懼的,所以我很佩服王屠子不怕死的勁頭兒,真是鳥爲食死人爲財亡啊。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情!”虞歌眼角帶着一絲的嘲弄。

“什麼?”

“請神容易送神難,無論我們管不管,他以後的生活都不會好的,甚至是不得善終!”虞歌說完之後,便沒有再說話,而是沉默了下來。

請神容易送神難!

是啊,這王屠子一定是想象不到,石蠻的胃口是多麼的大,如果以爲區區的香火就能滿足它們胃口的話,那真是太過天真了,太過幼稚了。

現在是吞食香火,用不了多久就會侵蝕它們王家的運道,甚至到了最後,連王屠子身上的種種氣運都會給一絲不落的蠶食一空,到了那個時候王屠子哭都來不及。

不夠正所謂風險越高,回報也就越大,石蠻對於想走歪門邪道的人來說,的確是一種捷徑,當然前提是你已經做好了承受不堪後果的準備。

王屠子有沒有做好這種準備我不知道,不過我必須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爲石蠻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勢必要謹慎小心一些纔可以。

“老闆來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一切聽我的就成!”

就在我還想要跟虞歌說話的餓時候,他已經是朝着我做出了噤聲的動作,當我回頭去看的時候,發現那老闆已經是從後院走了進來。

“兩位,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這老闆是個生意人,腦袋瓜子當然好使,而且虞歌之前已經是說的很明白了,要用那頓飯來作爲交換李東昇媳婦的康復,以及這家店面的生意回覆如初。

“不急,等到客人都走了以後吧!”

虞歌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到李東昇還是有些焦急的神色,於是只能繼續解釋道:“李老闆,我想你應該知道,能讓你家道中落的,絕對不是什麼乾淨的東西,所以我想你也不希望在賬目葵葵之下將這些東西給揭露出來吧?”

“不乾淨的東西?”

聽到虞歌的話之後,李東昇稍微愣了一下,隨後尷尬的笑笑說道:“是我太心急了,您放心,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會在問了,您說什麼時候開始,那就什麼時候開始!”

“你先去準備兩個水缸,把裡面注滿水,記住一點,那些水裡面要灑滿柳樹葉!”

說完,虞歌的眼睛又落在了那兩隻石蠻的身上:“蘇童,我們現在要抓緊時間休息,當午夜來臨的時候,有我們忙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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