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和寧小雪在水空間裡折騰半宿，天亮以後就躺在鋪位上睡覺，覺得下面比較吵，還跟歐陽林他們做了調換。
話說上鋪比下鋪要便宜好幾十塊錢，歐陽林他們當然願意得很，只是佩服李永他們挺能睡的：“夜裡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啊！”
歐陽林擠眉弄眼的樣子，讓李永小小緊張了一把：“嘿嘿，休假前事情比較多，火車上多休息休息。”
李永索性就跟歐陽林商量，就這麼一直換到終點站，路上還要過一夜，上鋪不容易給注意。
李永一覺睡到午後，醒來的時候聽到車廂裡在報站，前方停靠西安。
這一趟列車從上海出發，橫跨好幾個省份，由東而西，橫跨大半個中國。
要不是得給孫海寧送魚苗，李永本打算沿途停靠一站，就下去遊玩一番，肯定很有意思。
不過孫海寧那邊催着要魚苗，他就是去日喀則考察，也不會停留太長時間，李永只好先把魚苗送過，看看日喀則的情況，然後回來的時候，再考慮去別的地方。
大白天人比較多，李永和寧小雪只能老老實實去洗手間洗漱，話說車廂真的是很悶，感覺很不舒服。
弄好以後，列車正好停靠西安站，兩人就下車透透氣，也好近距離看一看西安這個六朝古都，漢唐故地。
西安火車站看上去同其他地方的火車站並沒有什麼不同，至少看不出古味。
站在火車站臺上，能看到西安城高樓的一角，那樣式也和申城沒啥區別。
這或許是國內城市的通病，每個城市看起來都差不多，沒有什麼特點，即便是北京城，除了那幾個地方，也很難感覺到明清帝都的文化傳承。
站臺上也有幾個賣東西的攤位，叫得挺熱鬧：“肉夾饃……”
李永拉着寧小雪跑過去一看，售貨車上有泡麪、火腿腸、五香蛋，還有一些西安地方特色的小吃，譬如說肉夾饃。
李永和寧小雪睡到現在，這會兒還真有的餓了，就要了兩肉夾饃。
這可是正宗的西安“肉夾饃”。
攤位上好多做好的“肉夾饃”，攤主用保鮮袋給裝了倆，火車停靠幾分鐘就走，都來不及慢慢做，所以都是做好的。
李永拿了肉夾饃，張嘴一咬，嗯，挺實在，麪餅子很香，肉也挺多，肉質軟糯，糜而不爛，吃在嘴裡很香、很有嚼頭。
西北人比較實在，車站上的肉夾饃賣得挺貴，不過份量也挺足，挺大的兩塊饃，寧小雪捧着，都快比她的臉蛋還要大了。
雖說如此，寧小雪還是迫不及待地張嘴咬了一口，吃得連連點頭，嘴角沾了湯汁，毀容了都沒有感覺。
李永咬了兩口，看到寧小雪這個樣子，就掏出錢包，將攤子上做好的十幾只肉夾饃都給包了。
這玩意，未必很正宗，不過味道確實挺不錯的。
反正水空間有保鮮的作用，多買兩個，路上可以吃，到了日喀則，要是吃不慣那裡的食物，還可以拿這個當主食。
回到車廂，就看到大夥也抱着肉夾饃在吃，用歐陽林的話來說，不吃肉夾饃，就不能算來過西安；吃了肉夾饃，他也算來過了，以後就不用專門來西安遊玩，省錢了。
列車離開西安，一頭扎進大西北的茫茫原野。
隔着車窗，可以看到鐵路沿線的風光。
山巒起伏，阡陌縱橫，一望無際的田野。
李永和寧小雪在城市裡呆久了，擡頭看到的都是林立高樓，視線給遮擋住，最多隻有幾十米，以至於兩人總覺得百米的跑道挺長挺長。
記得以前有個朋友過來玩，李永請他去申城最高的環球金融中心大樓最高處的觀光廳遊玩，號稱世界最高觀光廳。
站在四百多米的城市上空放眼一望，密密麻麻都是大樓。
所謂“會當臨高樓，一覽衆樓小”，站在那裡，居然一點豪情壯志沒有，只感覺很壓抑、逼仄！
這會兒偶爾看一眼空曠的田野、連綿的羣山，倒是一種胸懷開闊的感覺。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鐵道兩旁的綠化都做得很不錯，很多時候就只能看到兩旁密密麻麻的綠化帶，高大的白樺、白楊樹……
李永和寧小雪就湊在窗戶前，不捨得離開，生怕剛一轉身，綠化帶的縫隙中就漏過去一處美景。
多數時候，就只能看到那些樹木，好在寧小雪對那些喬木都挺了解，就給李永增長知識：“那種又高又大的就是白楊樹，它們長得快，適應性強，最適合用在工礦區綠化，還有行道樹、園路樹、庭蔭樹、防護林、建築周圍、草坪、廣場、水濱；在街道、公路、學校運動場、工廠……”
“在西北，只要有草的地方，就有白楊樹，哪裡有黃土，哪裡就有白楊樹！”林東臨頗爲感慨地說道。
偶爾就聽林東臨在一旁講述西藏和西北的風土人情，地理風貌，也不覺得窗外的風景低調。
到了五六點鐘，列車上的餐車就在車廂裡遊走，列車員敞開嗓子叫喚，不過買餐車上飯菜的人很少。
那玩意出了名的價錢貴，口味差，性價比極低，大夥兒坐長途車，都早有準備，拿出泡麪、八寶粥之類的，隨便整整，墊墊肚子，等到了地頭，再好好吃一頓。
看到大家都在忙活，李永就爬到上鋪，折騰一袋子瓜果下來，有番茄、黃瓜，甚至還有一隻七八斤的小西瓜。
“嗨，哥們你帶的東西可真多啊！”歐陽林擡頭看了看原本他的那張牀，又看了看頭頂的貨架，有些不太明白李永這些東西，是從哪裡搞出來的。
歐陽林也沒多想，看到李永將東西拿出來分享，很興奮地拍了拍手：“這季節的西瓜可不便宜。”
有種西瓜叫作早春紅玉，不過在大部分地方，四五份是吃不到當季西瓜的。
看到大家都對那圓溜溜、墨綠色的西瓜感興趣，李永就拿了水果刀，沿着瓜皮輕輕一劃，西瓜就成兩瓣兒了。
不是李永的刀快，而是這瓜皮脆、嫩，劃開外面一層皮，“啪”就分開了，都不用切的。
很快，一隻西瓜就給李永切成了十幾片，歐陽林啃了一口，唰唰唰幾口啃掉一片：“嗯，好吃！”
這種水空間里長出來的西瓜，甜而不膩，口感嫩滑而不沙，水份充足，稍微嚼兩口，嘴裡連渣都不剩，乾乾淨淨的。
歐陽林吃得快，其他人吃得也不慢，林東臨一邊吃一邊點頭：“嗯，這個瓜有味道，要比新疆的瓜還要好吃。”
一會兒十幾片西瓜就給啃得乾乾淨淨，瓜皮上甚至連紅色都很難看到。
汗，啃得可真乾淨。
西瓜這玩意水份足，吃了容易飽肚子，不過這會兒大家都有些意猶未盡，忍不住都期待地望着李永。
李永雖然樂意跟大家分享，但也不敢妄動，他就帶了一隻不大的揹包，看上去怎麼也不像能整兩個西瓜的。
又不是叮噹貓的小口袋。
好在還有黃瓜和番茄，而且味道也相當不錯。
脆嫩和清甜的黃瓜，酸甜爽口的番茄，大夥兒吃了，也很盡興。
歐陽林摸着肚子，突然叫了一聲“糟糕”：“方便麪都泡爛了。”
“方便麪你還吃得下？”歐陽林的女友笑着說道。
歐陽林拍了拍後腦勺，露出一臉的懊悔：“這下真完蛋了，別說方便麪，以後水果什麼的，恐怕是都看不上了。”
大夥兒說說笑笑，晚上也看不到車廂外面的風景，坐着聊了一會兒，到熄燈的時候，各自上牀休息。
因爲是在上鋪，躺牀上往旮旯裡一鑽，不是特別注意，也不會看到上面的情形。
這回李永和寧小雪他倆也沒去鑽洗手間，看看大家都睡了，李永把手臂伸到寧小雪那邊，讓她進了水空間，然後自個兒再鑽進去。
車廂裡悶了一天，乍呼吸水空間裡清新的空氣，李永就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似的，無比舒暢，整個人像是要飛起來。
晚上就吃了點水果，這會兒肚子也餓了，李永就點起酒精爐子，拿昨天涮鍋剩下來的魚湯，煮了半鍋龍鬚麪，雪白的魚湯、雪白的麪條，再放一把綠油油的韭菜葉，看着賞心悅目，鮮香味道一個勁往鼻子裡鑽，讓人食慾大增。
李永就和寧小雪一人一碗，哧溜哧溜，一會兒就給吃得乾乾淨淨，又咕嚕咕嚕喝光了麪湯，摸了摸圓溜溜的肚子，這下子是真的吃飽了。
吃飽以後，兩人就將空間裡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明天晚上就要抵達拉薩，下車之前，他倆是沒有機會再進來了，需要將在外面用到的東西準備好，免得到時候露餡。
在西藏畢竟人生地不熟，貌似那地方還挺神秘，之前還發生過暴力事件，看上去並非影視鏡頭裡那中梵音陣陣，處處祥和。
該小心的地方，還是得小心一些。
“到了西藏，會不會有高原反應啊！”寧小雪突然想到一件挺重要的事情：“如果我感覺不舒服，你就讓我在空間裡，空間不會受到影響吧？”
“空間裡不會！”李永搖了搖頭，高原反應主要是因爲氣壓低，以及空氣稀薄等原因，水空間裡的空氣似乎不受外界影響，那麼就不應該有高原反應。
李永給兩隻瓶子裡灌滿空間水，讓寧小雪帶着：“不要有心理陰影，咱倆的體質應該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