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可能,事實就是如此,翼虎族並沒有跟其他部落一樣,迎來第三次獸潮。狐族的到來也讓山貓族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雖然他們一樣很驚訝,但相對的,山貓族的人卻認爲理所當然。因爲寄人籬下,所以山貓族的人在翼虎族的存在感除了那些雌性,都很弱,所以這個瘦瘦小小的老人,斯文並沒有多少印象。
但是這個老人在知道這件事後,反應卻很淡然,他主動找到了族長,誠懇的說道:“貴部落的實力很強大,這是山貓族每個人都看見的,我們在這裡生活的很好,對於翼虎族提供的幫助,山貓族表示最真誠的感謝。至於獸潮的事情,我相信是因爲翼虎族的強大,而使這些野獸害怕了,所以才放棄攻擊翼虎族。這是個好消息,當然,在翼虎族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山貓族絕對不會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其他的任何人知道。”
族長看着老人佈滿皺紋的臉和眼裡的精明,溫和的笑了笑,“我們都是生活在獸神祝福下的獸人,互相幫助是我們應該做的。”
斯文站在帳外,聽到這些話語,默默的放下了手中已經要掀開的簾子,這些獸人雖然很淳樸,但是在關乎部落利益的問題上,卻一個個都精明的很。山貓族的族長夠聰明,就是不知道狐族的族長是不是也這麼聰明,不過山貓族的族長話倒也點醒了他。這場獸潮從開始就讓他覺得詭異的很,獸羣太聰明瞭,但相對的,或許就是因爲獸羣太聰明瞭,所以他們才懂得避強欺若。
對比記載,翼虎族這次抗擊獸潮的成果絕對是史無前例的奇蹟,沒有任何一個人回到獸神的懷抱,每個人都吃得飽穿得暖,那些存在於記載中的人口大銳減更是無稽之談。斯文很清楚,這不過是因爲圍牆的高度夠高,箭矢夠鋒利夠多,天上飛的沒有大型的殺傷力如長齒虎般強大的猛禽,再加上翼虎族同樣可以在空中戰鬥,才使得這場獸潮變得溫和起來。
但是,斯文還是覺得,獸潮千年纔有一次,之前的規模雖然也算宏大,但他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說不定,這些野獸正在準備在某個時間,給予翼虎族一份厚待也不一定。
面對狐族剩下的一百多個傷殘病弱,翼虎族的族長選擇接納他們,如果不接納,他們很可能會在獸潮的攻擊中被滅族,在獸世的歷史上,這樣消失的部落並不算少。狐族的族長起初並沒有期望翼虎族可以接納他們,他只期望翼虎族可以收留幾個,讓他們不至於被滅族而已。但是在看到那堵高高的圍牆,和圍牆上揹着奇怪東西精神抖擻的獸人時,狐族族長的心裡燃起了希望。
翼虎族沒有讓他失望,全部接納了他們,但是在第一時間,他就被請到了翼虎族的族長面前。室內溫暖的空氣讓他幾乎已經被凍僵的身體緩了一些,沒等翼虎族的族長說什麼,他就搶先開口了,“狐族感謝您和您的部落的幫助,獸神在上,我們在翼虎族看到的一切,都不會和任何人講。”
滿意了的族長很快就把狐族族長送到了他接下來要住的地方,然後,對着旁聽的三人組說道:“你們怎麼看?”
培根一隻手撐在桌沿,斯文沉默的低頭看着地板,奧格面癱着臉,看什麼?
族長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沉聲說道:“你們覺得弓箭這些東西還能保密多久?”
裝不下去的三人組對視了一眼,沒人說話,族長也沒催,靜靜的等着,沒過多久,原本最不可能開口的奧格開口了,“狐族和山貓族雖然保證不說,但一旦獸潮過去,這件事就藏不住了,但是,在能藏得住的時候,還是要藏着。一旦現在把這事說出去,肯定會有其他的部落來投奔,我們並沒有那麼多的地方和食物。”
族長讚賞的點了點頭,不是他不想救,而是沒有能力救,所以這件事,最起碼要在獸潮過去之前捂嚴實了,更何況,獸潮這一次不來,下一次呢?
斯文和族長的預感似乎都失準了,在接下里的時間裡,不管其他的部落有沒有經歷獸潮,經歷過多少次獸潮,翼虎族都平安無事。但是斯文的心裡卻隱隱的覺得不安,他總覺得,獸潮不會就這麼容易就過去,族長也一樣這麼覺得。部落的防守非但沒有因此鬆懈,反而越來越嚴密。
狐族和山貓族的人恪守本分,並不多參與翼虎族的事情,這些獸人,別看沒什麼心眼,事實上規矩多着呢。不過他們還是可以偷偷觀摩一下翼虎族的技術的,比如說這個土豆和番薯,還有弓箭,他們雖然不能告訴別人,但自己用還是非常樂意的。族長很清楚,狐族和山貓族如果也清楚這些技術,那麼他們不僅不會泄露,反而會比他們捂得還嚴實,畢竟,他們比翼虎族弱小太多。
所以,在族長的默示下,三族的人和樂融融,經常交流,有幾個雄性甚至還找到了伴侶,就等着春天來了舉行儀式,在這方面,獸人們總是很快。
日子安安穩穩的這麼過了四個月,經歷了冬天最爲寒冷的時刻,天氣開始慢慢轉暖,積壓沒化的雪也在陽光的照射下漸漸的融化,一切都昭示着春天的即將到來。
這個冬季算是翼虎族有史以來過的最溫暖充足的冬季了,能吃飽肚子,又不會凍着,部落裡對斯文神獸的身份深信不疑。狐族和山貓族對於這個可以和獸神交流的人也是非常喜歡和崇拜,不過可惜已經有伴侶了,不然,怎麼的都得讓自己部落的雌性努力一把。儘管非常遺憾,但是兩族還是決定啓程回自己的部落,這裡雖然舒服,但終究不是他們的地盤。
就在兩族決定啓程,行李都打點好的時候,守在城牆上的翼虎族憤憤吼叫起來,所有人的臉色一變,立刻動了起來。雌性和幼崽以及老人全部進入地窖,三族的雄性則立刻變成雄性往城牆的方向趕,到了城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密密麻麻的獸羣在已經沒有雪的大地上肆意奔騰,浩浩蕩蕩的向翼虎族的方向而來,斯文的眉頭繃着臉,緊張的注視着。一步,兩步,三步,最前面的野獸忽然掉進了壕溝,後面的野獸也接二連三的掉了進去。斯文輕輕的鬆了口氣,前些日子溫度升高開始,斯文就和族長商量,派人把壕溝裡的雪清理的大半,進一步挖寬挖深,還重新佈置了陷阱做了僞裝,就是害怕獸潮會突然到來。
看着洶涌的獸羣,斯文無比的慶幸自己的未雨綢繆。
由於雪沒有挖完全,剩下的雪水留在壕溝,讓寬寬的壕溝成爲了暗部殺機的護城河。當獸羣經過壕溝以後,原本前面打頭的兇獸已經少了許多,除了被陷阱裡的木頭扎死的,大部分是被同類壓死或者踩死的。護城河是第一道屏障,第二道,就是弓箭。箭矢劃破空氣的,密集向獸羣招呼過去,但是很快,最前面躲過箭矢的動物,已經到了圍牆底下。
不同於前兩次,到達圍牆下的野獸並沒有因爲圍牆而停住腳步,而是攀起四肢,朝圍牆上爬來。斯文臉色黑沉黑沉的,這些野獸果然聰明,居然是打得這個主意。在冬天,由於圍牆上被水潑過幾層,結出了厚厚的冰,又滑又冷,所以不管獸羣怎麼撓牆,都上不去。但是現在,因爲氣溫的升高,圍牆上的冰已經化得一乾二淨,就算是再潑水,也凍不出兵來,這些野獸完全可以憑藉尖銳的利爪攀上圍牆。
不過圍牆到底是太高了,又是垂直的高度,縱然少了厚厚的冰層,攀爬起來依然不是容易的事,更何況,並不是所有的動物,都對這項技能很純熟。
注意到情況的斯文很快就改變了戰略,手中的弓箭換了一個角度,直直的指着一隻正在奮勇爬牆的長齒虎,距離短的好處就在於準頭的提高。高速運動的箭矢很準確的射進了長齒虎的右眼,吃痛的長齒虎哀嚎一聲,立刻鬆開爪子從城牆上掉落下去,正好砸在一隻利角獸的身上。斯文呼出一口濁氣,再一次舉起了弓箭,就算是爬牆,老子也要讓你有來無回。
但儘管如此,因爲獸羣的數量過於龐大,仍然有野獸爬了上來,雖然有的在剛冒頭的第一刻,就被眼疾手快的獸人幻化出獸爪狠狠的割在了脖子上。不過,這種方法法在之前可以牢牢防守,卻慢慢因爲野獸冒出的數量越來越多而出現了漏網之魚。
拿着弓箭的獸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弓箭,用獸形和野獸撕咬在一起,一時間,圍牆上各種野獸、獸人混戰在一起。沒有了圍牆,一旦這些野獸突破獸人這最後一道防線,部落裡他們必須要保護的人,就一定會受傷。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儘管這些獸人已經傾盡全力拼命攔截着這些野獸,卻仍然會有漏網之魚。
斯文正和一頭白獅激戰正酣,就聽到身後的部落喧騰起來,雌性的尖叫聲,幼崽的哭泣聲和野獸的吼叫聲,交織在一起。他一個分心,耳邊就聽到一聲“小心”,下意識的擡頭,一張血盆大口從頭頂斜上方徑直掠來。
這個節奏,大家都明白了吧?獸潮一過去,就是儀式了,於是,我就要無節操的上肉了,捂臉,好久沒有寫,生怕寫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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