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之流氓攻
又是一年夏季,羅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兩年多了,回去的路還沒找到,日子過得還算安定,和安洛安森,與其說伴侶,不如說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朋友,相互扶持,和平共處,有時候也會睡在一張牀上,但除了開始的那幾次,這兩年再也沒發生過關係。
“你跑得慢點,熙雅。”那是他的孩子,開始還不大能接受是隻小豹子的事實,現在習慣多了,這個孩子很活潑,簡直活潑過頭,多動症一樣,一刻都坐不住。
經過近兩年的觀察測量計算,相對精確測定時間的日晷已經做了出來,沒有了熱情很多事情也要族,他需要個藉口可以自由出入神廟。
黃昏時分,西邊的天空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火燒雲,白日裡的悶熱漸退,風從海上過來,空氣裡帶着涼涼的溼氣,羅傑在神廟頂上,重新調整了一下日晷的角度後坐下來,手邊就是神廟的第三百六十層臺階,上面刻着的一幅幅與現代差別頗大的遠古星空圖,太陽系已經初具模型,八大行星軌道很清楚,第九顆行星處線條模糊,代表地球的那顆石子人爲地被摳掉了,也許這裡曾經有一個高度發達的文明,只是不知什麼原因突然消失了。
隨着夜幕的降臨,熱鬧一天的草原終於沉寂下來,部落裡一片昏暗,偶有幾點微弱的油燈光閃動,羅傑i心裡的孤寂蒼涼重新浮起,遠古異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沒有任何熟悉的東西,這裡於他有什麼意義呢。
“爸爸,肚子餓了。”熙雅跑累了,攀着羅傑的腿爬到膝蓋上。
”好,咱們這就回家吃飯。”總算身邊還有個小傢伙,羅傑摸摸熙雅汗溼的腦門,從口袋裡掏出一條小布巾給他擦擦。
“爸爸,阿爹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就這兩天了吧。”羅傑將身邊的樹皮紙串成的冊子收在懷裡,抱起熙雅。安森和安布出去圍獵近一個月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安布回來的時候,被巡邏的獸人當成了流浪獸人,堵在部落外沒讓進來,這也難怪人家一眼沒認出他來,安布離開時還是個剛成年不久的少年,身體纖長,臉龐略帶青澀圓潤,可經過這兩年的野外流浪生活,人黑了也高了,身上簡單的裹了張獸皮,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清晰可見不少深深淺淺的傷疤,不過人倒是顯得越發精壯有精神。
“安布?你這兩年去哪裡了?我都差點以爲你不回來了,安森和安洛都出去找過你好幾次。”安布的好友錦葵也是這次巡邏的獸人之一,他一認出是安布,上來就奉送了一拳頭。
“錦葵,好久不見。”安布也豪爽地大力拍拍他的肩膀。
錦葵拉他進竹樓裡,從牆角的大陶缸舀碗水給他,說道:“先休息一會,待會兒再去祭師那裡說一聲。安森他們都出去圍獵了,你回家也不急這一時。”
安布將身上揹着的獵物暫時卸下來,喝完水問道:“我這兩年不在,部落裡變化不小,這盛水喝水器具倒是第一次見,不像是木頭的。”
錦葵笑笑道:“說起這個,倒是多虧了安森和安洛從外面帶回來的雌性伴侶,這些都是他想出來的。”錦葵指着桌上擺放的沙漏道:“這個是沙漏,是用來看時間的。你也沒見過吧?總之他真弄出不少實用的東西呢。人也漂亮,這就怪不得前兩年,部落裡的獸人爲了爭奪他,都差點鬧翻了。不過還是安森和安洛厲害,不聲不響就把人搶到手了,現在孩子都有兩歲了。”
錦葵說了這麼多,安布就聽明白一句,安森哥哥有了雌性伴侶,還有了孩子,他心裡是由衷地爲他們高興,嘴上玩笑道:“不行,我得趕緊回去看看他們那個雌性是有多漂亮,讓他們兩個手腳這麼快。”
錦葵的笑容頓了頓,面帶兩份尷尬道:“其實不只是他們,我也舉行過儀式了。”
安布驚訝地揚揚眉,笑道:“這是好事,和誰?”
“和我。”朱希頂着一頭紅髮,提着一個小陶罐從門外進來,面上雖笑着,那目光落到安布身上,眼底隱隱涌動起幾分止不住的悲傷。
“原來是朱希啊,真是恭喜你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錦葵和朱希都是他自小到大的玩伴,他們兩個能在一起,他自然是樂見的。
錦葵見安布好像真的是不介意,心裡暗自鬆口氣,笑說:“我們剛從聖湖回來,這才第五天。”他知道朱希喜歡安布,安布應該也喜歡朱希,可安布一走這麼久,一點信兒都沒有,部落裡也不可能允許朱希一直等下去。
他牽着朱希坐下來,打開陶罐子,裡面是滿滿的燜兔子肉,“安布,一起吃點吧?”
安布是個識趣的人,人家是剛舉行完儀式的新伴侶,自己夾在中間算什麼,就拒絕道:“你們倆吃吧,我現在還要去祭師那裡一趟,太晚的話,我怕他睡了。”
錦葵點點頭,說道:“也是,改天來我家吃飯。”
安布應承:”那是一定要去的。”
羅傑和老祭師打過招呼出來,剛要拐上大道,就聽蘇瑞在另一邊喊他們:“熙雅,這邊。”
“蘇瑞叔叔。”熙雅揮着肉乎乎的爪子答應一聲從羅傑懷裡跳下來,跑過去,羅傑無奈,緊隨其後。
家裡沒人,安布放下一部分獵物沒做停留,就過來神廟,他從大路上拐下來,祭師的門半掩着,有人剛剛離開。
祭師已經人到中年,他一生都用來供奉神靈,不曾與任何人舉行過儀式,他以前和安布的阿爹很談得來,也算是看着安布他們長大,這次看到安布能平安歸來,很高興,就留了晚飯,又問了些外面的事情,安布一一詳細作答。
從神廟出來,天已經有點晚,半路上他竟然遇上了一個從外面獨身回來的小雌性,揹着一個小筐子,十二三歲的年紀,崴了腳,一瘸一拐的。
安布出去兩年,小點的孩子已經不大認得了,不過都是部落裡,能幫一把是一把,他追過去,道:“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沒想到那個小雌性挺好看的一張小臉馬上一板,冷冷道:“你想做什麼?”
安布微微一愣,明白過來失笑道:“你這麼個小不點,我能對你怎麼樣?再說都是一個部落的,我可不想被你阿爹阿麼追殺。”強迫未成年的小雌性在部落裡那可是人人唾棄的。
小雌性歪着腦袋思索了一會道:“那你蹲下來,揹我回去。”
這麼晚了,安布也不想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就蹲下|身說道:“上來吧。”
春紀摸摸懷裡的刀子還在,手腳並用地爬到安布背上,還挺寬厚的,不過這味道真不怎麼樣:“你多久沒洗澡了,都臭了。”
安布直起身來,被他氣樂了,“你個小不點,怎麼這麼多事。”
安布將人送回家,才發現那處房子里根本沒有其他人,他只好又幫着上了藥,看那個孩子扳着腳腕咔吧一聲正過來,他都覺得疼。
春紀被部落追求他的獸人寵慣了,指使起人來也不客氣,這個人看起來與那些人有些不同,但不能保證沒那個意思,他纔不會輕易允諾什麼。
“行了,你趕緊睡覺吧,我要走了。”安布最後從衣櫥裡拿出毯子扔給他,又幫他到倒碗水放在牀頭,頭也不回地關門走人,再不走這個孩子不定還想折騰什麼事。
月光下的溪水看起來很清涼,這種悶熱的天氣又趕了一天的路,安布聞聞自己身上,確實不大好,就臨時決定到小溪裡洗個澡順道游回去。
熙雅睡到一半,被尿憋醒了,阿爹誇他是個懂事的孩子,爸爸經常睡不着覺,睡着的時候就不能喊人,於是他翹着小尾巴平衡一□體,嗖的從牀上跳下來,落地無聲,熙雅暗自得意,撒開爪子奔向屋後小溪邊。
安布從水裡躍出來,就看到一隻金色小豹子揉着渴睡的眼睛,撅着屁股正對着小溪撒尿呢,這個位置加上那雙紫色大眼睛,想想就知道是安森哥哥的孩子,和安森哥哥小時候好像,肉嘟嘟,毛茸茸的一大團。
等他解決完,安布拎着小傢伙頸後的毛皮抱到自己懷裡。
熙雅瞬間清醒過來,瞪大眼睛,露出僅有的幾顆短短的小乳牙,自以爲威武地吼了兩聲,但聽在安布耳朵裡,聲音軟軟嫩嫩的,和撒嬌沒差多少。
安布逗弄地將自己手指遞過去,摸摸他的小乳牙,笑道:“還沒換牙呢,生肉都咬不動。”
熙雅一看打不過,眼珠子骨碌骨碌轉個不停,扁扁嘴,就準備嚎啕大哭引人過來。
安布一看架勢不好,趕緊告饒:“寶寶,乖了,我是安布叔叔,是你安森阿爹的弟弟。”他可不想讓安森哥哥的雌性誤會他欺負小寶寶,第一次就對他印象不好。
別看熙雅年紀小,可人精明着呢,纔不會輕易相信陌生人的話。
安布輕輕地拉拉他還是幼兒絨毛的耳朵,笑道:“寶寶,你是才兩歲嗎,怎麼這麼聰明。”
熙雅還躺在人家懷裡驕傲地腆腆渾圓的小肚皮。
怎麼這麼可愛,安布親親他的小腦門,將房門推開一條縫隙,雙手託着熙雅放下來,說道:“明天見到我,就知道我是叔叔了。”
熙雅吭哧吭哧抱着牀腿爬上去,安布笑笑,剛要將門合上,就在這時,牀上的人翻了身。
安布呆住。
“羅傑……”安布喃喃出聲,這個名字他在心裡喊了無數次,卻沒有一次喊出聲過,胸口那裡悶得透不過氣來,抹抹臉上,已經冰涼一片。
“羅傑……”安布不知道那幾步的距離他是怎麼走過去的。
他小心撫上那曾經熟悉的髮絲。
似乎是感覺到熟悉的味道,羅傑翹翹嘴角,又向這邊靠近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大米沒臉出來,還是默默滾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