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那三個月(2)
番外:那三個月(2)
那是一片不知道什麼種類植物的葉子,黃綠色,上面放着一團肉糜一樣的東西,一看就是用石塊砸出來的。
楊翰有些感激,很明顯,是這個原始人男人特別爲他準備出來的。
男人用一根細樹枝把肉糜捲起來送到楊翰嘴邊,楊翰就不客氣地張口吃了。肉粒很細,入口後牙齒稍微咀嚼一下就能入喉,很快地撫慰了飢腸轆轆的胃……楊翰這才發覺,原來他已經餓壞了。
吃完以後,男人沉默地看着楊翰,用手指點了點還架在火上的獵物,楊翰猜想,這大概是在問他還吃不吃,就搖搖頭。
接下來,男人風捲殘雲似的把剩下的獵物席捲,速度駭人,看得楊翰直咋舌。
這哥們兒……到底餓了多久啊。
收拾完殘局,男人走到楊翰面前,說了一句什麼。
……楊翰還是聽不懂。
男人似乎也明白這種雞同鴨講的狀況,順手就把楊翰抱了起來,嚇了楊翰一大跳!
“喂!哥們兒你這是幹嘛啊?”
男人卻沒有太多的動作,只是把人抱到火堆前面,用手把他摁下去,讓他躺好。而他自己也躺在旁邊,閉上了眼睛。
楊翰明白過來。
這是在說,該睡覺了啊……
剛有了這個想法,楊翰也就閉上了眼。
這人剛救了他,肯定是不會害他的,不然哪要這麼麻煩啊?再說了,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還得靠着這個原始男人才行呢。
被熱燙燙的火烤着,楊翰覺得昏昏欲睡,之前積累的疲憊也一下子涌上來,很快地就陷入了沉沉的夢鄉中。
第二天早上,白色的光芒打在楊翰的臉上,讓他的意識有些朦朧,後來他忽然想起現在身處的地方,頓時清新過來。
一睜眼,就看到那個救了他的男人半蹲在火堆前,正在收拾着。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楊翰可以看到那個男人垂腰的墨綠色長髮,在光線下帶着內斂的華彩。
楊翰纔看過去,那個男人就轉過身來。
這哥們兒五官就和刻出來似的,真夠酷的。而且那皮膚也白,如果不是氣質,其實挺不爺們兒的。
楊翰作爲一個英俊的有男人味的帥哥,在被這種“冷酷”震懾後,升起的那一點點嫉妒之情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撫平。
好,也不算嫉妒,可作爲一個男人,遇到了一個比自己還要帥的男人——就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有點小羨慕也很正常不是?
這樣胡思亂想的,楊翰沒發現這男人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又是一陣嘰嘰咕咕的聽不懂的話,楊翰嘆口氣,放棄了溝通的打算。
咱……就用手比劃比劃得了。
於是楊翰側過頭。
……什麼事?
男人背對着他,蹲在他的面前。
楊翰明白了,這是要揹他啊!
試着動了動,身體還是痠軟無力……也對,哪有中了毒這麼快就能好的?看到這男人這樣夠意思,楊翰在心裡也挺感動的。
你說如果不是遇見這人,他屍體都涼了……
在心底裡做好以後報答這哥們兒的決定後,楊翰就這麼爬上男人的背了。
男人站起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走了沒多遠,楊翰眼角忽然瞥見了一片水光。
哎呀,那不就是他過來的那個湖麼!
可這個男人行走的卻是相反的方向。
眼看離那湖要遠了,楊翰着急地抓着男人的手臂,使勁拍了拍他。
男人停下來,側過頭看他。
楊翰手臂一甩,指着那片湖,又拍了拍他。
男人大概懂了,轉身又往湖那邊走過去。
楊翰吁了口氣,很是感激啊,不過說啥這人都不懂,他要怎麼道謝?
算了,不管怎麼說,他耽誤人家事兒了是真的,所以楊翰很慎重地在男人面前鞠了個躬,說了聲:“謝謝你了啊。”
男人好像明白,衝楊翰點了一下頭。
楊翰就興沖沖地抓着男人的手臂,拉着他一起走到湖邊去了。
阿爾森等了很久雌性都沒有醒來,這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要知道,這樣的蛇毒,有了他的毒液攻克後,基本上半天就能醒,可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雌性的眼睛真的是黑色的,就和坦圖家的雌性一樣,而口裡說出來的話也都是聽不懂的話——據說坦圖家的雌性也會一種很奇特從沒聽過的語言。
這麼說來,這個雌性是坦圖家雌性兄長的可能性,起碼達到了八成以上了。
既然這樣,這個雌性就怎樣也不能丟開了。阿爾森原本還想着如果是附近部落裡的雌性,就把他送回去。可現在看起來,還是得先讓兩個人能基本溝通以後,問清楚了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了。
因爲對方是雌性,阿爾森不能讓他餓肚子,就早早準備了食物。可意外的是,這個雌性居然咬不動!
多麼嬌弱啊……
阿爾森在心裡忽然生出一點憐惜之意。
也不知道這個雌性是怎麼長成年的……
看着雌性讓人舒爽的笑容,阿爾森居然費神仔細地把最好最嫩的腿肉砸成了肉糜,用清香的樹葉盛起來,送給雌性去吃。
看着雌性乖乖讓自己餵食的模樣,阿爾森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滿足感。
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
到了第二天,當阿爾森把雌性背上之後,雌性溫暖的體溫熨帖在他的脊背,這樣的感覺更濃郁了。
心跳得有點亂七八糟的,阿爾森破天荒地緊張了……以至於後來雌性拍了他好幾下,他才反應過來。
只是,雌性爲什麼一定要去那個湖邊呢?
他不是在那裡剛剛被灰線蛇咬過麼……
楊翰站在湖邊,恨不得把那水面給盯出一朵花兒來——不不,是恨不得把蘇策給盯出來。
然而,他認真地盯了很久,也沒有看到蘇策的蹤影。
湖邊也被再次找過一遍,仍然沒有。
他有點氣餒了。
這個學弟,到底去了哪裡啊……
楊翰嘆口氣,還是下水去碰碰運氣。
雖然都過了這麼久了,就算學弟真的過來……他記得學弟不會游泳的。
不管怎麼樣,就算是學弟的屍體,也要找回來!
事不宜遲,楊翰把外套和長褲脫下——這個雖然吸了水但也在火堆旁烤乾了的,可不適合穿着它們下水。
然後穿着短褲,縱身就要往水裡跳。
下一刻,他被人拉住了。
阿爾森看着雌性的背影,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這個雌性先是在湖邊上安靜地站了一會兒,之後又繞着湖走了一圈,跟着發呆,再接着就開始脫衣服了。
說起來,這個雌性穿着的衣裳還真是奇怪……
昨晚雌性整個溼透了,爲了避免他生病,阿爾森也只好親手幫他脫掉了衣服——是某種很厚的布料,質地很奇怪,但是相當柔軟。
至於褲子,阿爾森就不敢動手了。
如果他這樣做了,對雌性來說是非常不禮貌的……
而現在,雌性好像完全沒把他當做雄性一樣地在他面前脫得只剩下很奇怪的一點布料。
阿爾森幾乎都要以爲雌性在主動邀請自己了!
幸好,下一刻他打住了這個想法。
直覺告訴他,雌性是在做一件事情,而不是在引誘他。
阿爾森認爲自己應該跟隨直覺,不能盲目依從常理判斷。
儘管他覺得,如果雌性真的是在邀請自己,他也會很樂意地接受……
不過,這雌性也太不拘小節了!
雌性脫衣服很快,阿爾森很享受地欣賞雌性光滑的皮膚和美好的身材。
唔,雌性的皮膚也很不錯,比部落裡很多雌性都要白……雖然還比不上自己。
怎麼說呢,比坦圖家的雌性膚色深一點點,但也差不了多少。
不知道他和坦圖家的雌性是什麼品種的雌性獸人,看起來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有一種特別的味道。但是在細節上又有所不同的樣子。
當然,相比較而言,他還是更喜歡現在這個雌性一些。
阿爾森是有鱗類的獸人,體溫天生就比猛獸類的獸人低,他也偶爾接觸過其他的雌性,體溫都沒有這一個雌性來得熾熱——就好像要把他融化了一樣。
讓他想要一直抱在懷裡。
阿爾森動心了。
他想要追求這個雌性。
可是幾乎是立刻的,阿爾森被嚇到了。
雌性竟然要跳到湖裡去!
阿爾森顧不得想那麼多,一步衝上前,把雌性一把拉了回來!
天,他不知道這個湖對雌性而言有多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