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之憨攻的春天
坦圖非常焦躁,他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哥哥不哥哥的,抱起蘇策就一路往部落裡奔去——
人形的狀態不如獅子時跑得快,可是蘇策昏迷着,根本不可能控制自己呆在獅子的背上,所以,他只能加快速度……快點,再快一點!
好在上回走過一次,坦圖對這條路也熟悉很多,在他盡了最大努力的狂奔之下,終於還是以比平常慢不了多少的速度回到了部落之中。
他將蘇策放進屋子裡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了卡麥爾的家裡——那是距離最近的一家了,如果卡麥爾還沒有回來,他也能順着這條路直接去下一位巫醫那裡。
不過,他很幸運。
儘管天黑已經很久了,可是卡麥爾家中的燈卻是亮着的。
在坦圖瘋狂地砸門之後,來看門的,卻是瑞恩斯。
說實話,聽到有人來找卡麥爾的時候,瑞恩斯很不高興。
他早在昨天就搞定了目標獵物,天黑之前就帶着卡麥爾回到了部落裡面。正好部落裡少了很多人,他就想用這段時間藉着讓卡麥爾給他介紹部落的機會好好跟他培養感情的……他認真想過了,如果兩個人一直在外面的話,固然是二人世界,可是卡麥爾作爲巫醫,心神一定會被路上遇見的各種藥材吸引,到時候根本不可能跟他有什麼交流,還不如回來。
而卡麥爾親眼見識到了瑞恩斯的強大,還有平時對他不着痕跡的體貼和偶爾的浪漫,讓他更加爲對方的告白困擾,甚至心亂如麻……當然瑞恩斯的基本目的也就達到了。
瑞恩斯本以爲大多數雄性都要好幾天纔會回來,根本不會有什麼人騷擾卡麥爾,沒想到,這纔到了第二天,居然就有個雄性半夜來了!
可真是讓人懊惱啊……
不過他也知道,既然外面的人這樣焦急,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所以他只是小小地鬱悶了一下,就立刻開了門。
坦圖霎時衝了進去,大聲叫道:“卡麥爾!你在嗎?快點跟我去看看吧!”
卡麥爾走出來,迎面就見到坦圖漲得通紅的臉,甚至額頭上還爆起了青筋——這是經過很長時間的劇烈運動纔會引起的,不禁有些擔心,說道:“坦圖,你還是先休息……”
坦圖立刻打斷了他:“卡麥爾,我沒時間了,阿策出了問題!”
卡麥爾倏然一驚。
他立刻說道:“你爲什麼不把他帶到我這裡來?!這樣就算我馬上過去也有些耽誤了啊!”
坦圖抓着卡麥爾的手臂就要把他往家裡拉去,快速說:“我不確定你一定在家,如果要趕去撒雅家裡,那太遠了。”
撒雅是除了卡麥爾以外最近的巫醫,因爲非常不喜歡打擾而住在很偏僻的地方。而且他和溫柔的卡麥爾不同,性格非常激烈,對藥物的研究遠勝於對病人的治療,經常獨自出門——他算是巫醫中比較擅長保護自己的一類,雖然在治療方面比不上卡麥爾,但是在毒藥的配置上卻超出卡麥爾很多。他脾氣太壞了,除非實在找不到人,坦圖根本不會考慮他。
另一個巫醫叫做塔塔裡,性格比較偏執,除非是特別嚴重的問題,他通常都不喜歡出手,而且住得也非常遠,還喜歡在門口弄一些陷阱什麼的。坦圖如果必須去找他的話,帶上蘇策會很不方便。
種種原因之下,坦圖也只能一時忍耐,把蘇策放在家裡了。
可是卡麥爾性情太過溫和,對任何人都十分包容,另外兩名巫醫和他的關係非常好。他只覺得那兩個雌性就是個性突出一點,卻不知道坦圖的顧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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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其實也是全部落人的顧慮——除非卡麥爾實在沒辦法的,纔會去找擅長治療偏門的塔塔裡以及擅長以毒攻毒的撒雅。
說真的,坦圖能看到卡麥爾及時回來,心裡早已經不止一次地感謝上天了。
他的運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卡麥爾發現坦圖真的很着急,他立刻明白蘇策必定是發生了什麼很大的問題,趕快加緊了步子。
這時候瑞恩斯趕過來,他對坦圖的粗魯動作有點不悅,可是口裡卻說道:“卡麥爾,時間緊急,我抱着你跑過去吧。”
坦圖本來也準備出去就背起卡麥爾走的,聽到這話對着瑞恩斯露出一點感激的神情。而卡麥爾對瑞恩斯的感覺又好了幾分。
在他看來,瑞恩斯這樣的表現代表着他很理解他也很尊重他,尤其是個很有善心的人。頓時,他心裡的猶豫更少了。
也許真的很不錯……卡麥爾這樣想着。有人陪伴和支撐的感覺很好。
出了門以後,瑞恩斯一把抱起卡麥爾,飛快地和坦圖一起往他家中跑去,他去過一次,路線也很是熟悉。
卡麥爾手裡拿着比較常見的幾種藥水藥膏,基本上都能夠處理各種狀況的第一步,穩住足夠的時間去取更加對症的藥物。
坦圖一腳踢開了門,一下跳上二樓,來到他們的房間裡,這時候瑞恩斯也抱着卡麥爾上去了。一進去,卡麥爾就看到暈迷着躺在獸皮上的蘇策……的確,他的臉色慘白着。
卡麥爾急忙小跑過去,蹲下來,用手捏住蘇策的手腕——這姿勢與中醫類似,但其實截然不同,他並不是如中醫一樣望聞問切,而是在觀察蘇策體內的氣流,從而發現他身體裡的問題。
坦圖的表情很緊張,他的阿策這樣久都沒有醒過來,到底是受了什麼樣的傷?可是他的身上並沒有傷口啊……還是生病了?
這些都不得而知。他完全不懂這個,只能等待卡麥爾的結論。
好在,卡麥爾並沒有猶豫太久。
才過了一會兒,他就站起身來,臉上也從剛纔的凝重變成了帶着喜悅的表情。
坦圖抓着卡麥爾的手臂,急切問道:“卡麥爾,阿策、阿策他怎麼了?”因爲過於擔憂甚至連說話都不能連貫了。
卡麥爾微微笑了笑,說道:“坦圖,你不用着急。阿策只是懷孕了而已。”
哦,不要緊就好,只是懷孕了而已……懷孕?!
坦圖頓時整個呆住了。臉上忽白忽紅的,五官也皺成了一團,表情既好像很高興又因爲剛剛的擔憂還沒散去而變得很奇怪。
卡麥爾對坦圖的失態並不以爲意,他做了巫醫這麼多年,早就見過了很多雄性聽到這消息之後的驚喜振奮之情。是什麼樣的奇怪表現都有,坦圖這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不過這個阿策倒是運氣很好的,獸人之所以壽命這樣長族人都不算特別多,除了夭折的數量較多以外,雌性很難懷孕也是其中一個方面。
而像阿策這樣,纔剛剛結婚幾個月就能懷上的,可真是絕無僅有的了。
卡麥爾也不禁爲坦圖感到高興。
坦圖愣了一會兒之後,也終於反應過來。
懷孕……懷孕……
是說阿策要給他生幼崽了嗎??
一瞬間的狂喜席捲全身,不過他看到蘇策蒼白的臉,立刻回過神。
馬上開口問道:“卡麥爾,如果只是懷孕的話,阿策怎麼會暈倒?”
他可是見過很多雌性懷着幼崽做活的……
卡麥爾搖搖頭,笑道:“阿策是累壞了,今天的運動一定很激烈吧?所以肚子裡的幼崽有些不舒服。不過很快就沒事了,幼崽很強壯。”
在沒有生出來之前,是不不知道性別和數量的,他也沒有斷言是雌性還是雄性、能生出幾隻的問題。
坦圖聽到卡麥爾這樣說,才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阿策出了什麼問題就好……他以前可被他發燒什麼的嚇壞了!
卡麥爾見到沒什麼問題,就給了一個藥包,是能夠溫養身體的,但凡是雌性做活累了導致的身體虛弱都可以吃,當然懷孕這個也算在內。
坦圖很認真地感謝過後,取出了地窖中的上好獸骨一根作爲報酬,才喝卡麥爾與瑞恩斯告別。
之後,他就立刻回到了房間裡,陪伴他的阿策。
值得慶幸的是,他的阿策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擔憂,他這次沒等多久,阿策就醒了。
坦圖很高興,撲過去,輕輕地把他抱在懷裡,開心地說道:“阿策,阿策,我太高興了!你懷上了我的幼崽!再過一年,我們的家裡就有幼崽了!”
蘇策纔剛剛醒來,意識還有些模糊。
他昏迷的時候,隱隱約約一直能感受到坦圖的焦慮與關切,所以他掙扎着醒過來了。
可是他現在聽到了什麼?
幼崽……他懷上了幼崽?
果然是聽錯了吧……
他是地球上的男人,根本沒有本土雌性懷孕生子的功能啊……
又怎麼可能懷孕呢?
所以,他輕甩一下頭,喃喃說道:“坦圖,你忘了嗎,我不會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