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來,你腳不是崴了嗎,可不能腳下一軟把你家主子摔在地上。”聽了青烏的話,嫩末忙起身將手中穿了肉的棍子遞給阿慶,幾步就走到馬車旁。
“我也來幫忙。”阿慶順手將手中的棍子插在火堆邊緣,緊跟着嫩末起身。
“不是說帳篷比較陰溼嗎,你家主子擡在帳篷裡行不行?”嫩末問青烏
準備上車的面具男停住腳步,似乎是在等青烏的指示。
“帳篷的位置處之前都有燒過火,不會陰溼,馬車上空氣不好,主子還是躺在帳篷裡比較舒服。”青烏回答。
嫩末點了點頭,“我和阿慶先把王子皓移到車轅處,你們兩在車外接手。”
晚上睡覺的時候,嫩末要近身照顧王子皓,阿慶自是不願讓嫩末獨自一個人陪着王子皓。
而青烏,王子皓是他的主子,他肯定不會讓兩個外人陪伴主子,自己則去睡大覺。
所以本來是王子皓獨屬的帳篷,一下就有三個人橫七豎八的打地鋪,王子皓睡的是個簡易牀榻,這也是防止他打地鋪會受寒,青烏是在門口,嫩末和阿慶則在牀榻前。
而兩面帳篷的中央的火堆旁站着三人,靜如眼巴巴的瞅着自家的夫主,千華眼巴巴的瞅着靜如。
面具男想了想,在地上盤腿而坐,對千華道,“前半夜我守夜,後半夜你守夜。”
“好啊!”千華狂喜,少了面具男,他晚上就可以偷偷溜進佳人閨房來個正大光明的保護佳人安全。
“阿靜,你去那頂帳篷,我與姬少晚上同住一頂帳篷。
靜如微微頷首福身,“夫主,我也在這裡陪你吧。”
面具男沒有迴應,靜如從馬車裡拿了自己的披風與一件面具男的披風,她將那披風小心翼翼的披在面具男的身上,這才心滿意足的又把自己的披風披上。
火光照耀在她的臉上,似有淡淡的霞光在她臉上流轉一般,千華看的有些癡,他見面具男雙目緊閉似是在靜靈,於是移了移步子捱到靜如身側坐下。
“阿靜姑娘!”
“姬少喚我夫人即可。”
“阿靜夫人。”
“嗯?”雖然千華咬重阿靜忽視夫人,不過聽着這一聲喚,靜如的臉上還是露出羞澀的淺笑。
盯着阿靜表情的千華猜測着面具男跟佳人估計是新婚。噯喲,新婚就冷落嬌妻,也真是他將失落受傷的美人兒安撫的好時機。
“阿靜夫人是哪裡人士?”
“陵南城。”靜如拿了根柴禾撥弄着面具男身前的火堆,使得不至滅掉。
千華立刻就將一邊的柴禾搭了幾根在火堆上,偷眼掃向佳人的那雙手,“都說陵南出美人,真真是所言非虛啊。”
火光撲騰中,靜如的面上粉若明霞,她擡頭瞟了眼千華,卻沒有應聲。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千華覺得佳人剛剛那暖暖的一眼,有一種看破他心思的犀利。
是他敏感了嗎,佳人分明就是個如沐春風善解人意的美嬌娘,怎麼能與犀利有關。
“你家夫主能夠娶你爲妻,他一定很高興吧,這天下哪一個男人娶你應該都是一件無比萬幸的事情!”。
靜如的臉就微微垂下,瞟了眼一側的面具男,含笑不答。
千華心中喜意更甚,“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我若是能在你未婚之前認識你該有多好!”
靜如聞言移了移身子,離的面具男更近,這才擡眼微笑望着千華道,“我與夫主是天命之合。”
這女子!
千華聞言微微一笑,桃花眼撲閃着情意綿綿的望着靜如,“”
“很多時候,只有看到結果,才能明白什麼是天命。”
第二日上路的時候,嫩末才明白阿慶嘴裡沒有生命力的山是什麼山,那分明就是沙漠,沒有草木沒有綠水的沙漠,怪不得早晨出發的時候車裡裝了那麼多的烤肉以及水袋……
鼻子不能一直沒有味覺,這樣下去都無法在第一時間分辨出周圍的環境氣味,所以出了不夜城之後嫩末就沒有再吃那藥丸,今天她的鼻子終於能聞到各種的沙土味以及清醒的空氣味。
爬在馬車窗口上長長出了一口氣,嫩末就覺得這萬里無雲的晴天有點像自己此刻心情。
坐在角落裡的靜如一大早都沒有找到與自己夫主單獨說話的機會,本以爲今天依舊會在馬車裡生不如死,不過面前這個胖男人身上好似沒了臭味,爲了避嫌,她倒也沒將自己臉上的面紗摘下。
她曾偷偷打量過這個胖男人,看起來極爲普通,也非常笨拙,上下馬車的樣子非常好笑,這幾個人裡,估計就這人最爲平凡,估計是連馬都不會騎,纔要坐的馬車。
哼,也不知男女避嫌的道理,還好夫主大道不計較他。
而榻上一直睡熟不醒的人……偷眼看了眼那人,靜如有些悵然的無聲嘆氣。
她還是從這個胖胖男人的稱呼中猜測出他的身份,陳地的三王子啊,她從第一眼就知道那人的身份一定很是尊貴,可她沒想到他竟是高高在上的王子。
可惜,她已有了夫主,夫主亦是個一方強霸,她不該再有肖想,免得雞飛蛋打。
雖如此想,靜如的心中卻有絲絲不甘,她出生時巫祝預言她將不凡,當她終於認識到自己的不凡時,她自己的資本已經給了另一個男人。
王子皓今日蓋的被子倒沒有捲到鼻子上面,嫩末坐在榻前瞟了幾次,見他一切正常後就放心的又盤腿打坐。
沒得一會功夫聽到外面撲通一聲,馬兒受了驚一般散開丫子朝前跑。
卻是趕車的千華因爲一夜沒睡而打盹,剛剛從車轅上栽了下去,他手中馬鞭子在他栽倒時的戳到馬兒的屁/眼,才使得馬兒受驚的。
馬車裡的嫩末與靜如自是不知道馬兒受驚是因爲趕車人捅了人家的屁/眼……
只以爲是有人襲擊!
嫩末的頭一個失重撞在榻沿上,靜如的身子更是因爲車速而骨碌碌的滾在了嫩末身前,幾次想起身都沒有爬起來。
馬兒很快,脫離了大路朝沙土綿綿的荒漠中奔去,馬車更是左顛右顛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掀翻一般。
身後的青烏與阿慶忙甩了馬鞭朝馬車奔去。
嫩末對緊抱着牀沿的靜如道,“你看着點他。”
這怎麼能看得住,昏昏沉沉的靜如連她自己都無法顧全。
而且,而且眼前這個胖乎乎的男子,他怎麼是女人的聲音,這個聲音且還這麼熟悉?
嫩末沒有理會靜如,她扶着車壁移到馬車口,慢慢車門,雖然一手緊扶着門框,卻在下一刻因馬車突然而來的一個顛簸而差點甩出馬車。
“姐,姐!”阿慶跟在馬車後面大叫着,幾個人裡身材最是短小的他卻最爲瘋狂。
掉下馬車的千華一頭栽到了沙土裡,待他好不容易晃頭晃腦的爬起身子時,前面沙土滾滾,已經沒了人影,嚇得他一個激靈就清醒,伸手抹了把臉上的塵土朝前奔去,這烈日炎炎的,他馬上就會曬成人幹,“等等我,等等我啊!”
大路下面是傾斜的沙坡,馬車要再失控下去,遲早會翻車。
相較於青烏的急切與阿慶的瘋狂,身外人的面具男卻是比較冷靜,他策馬從另一面靠近馬車。
此刻的嫩末已經出了車廂,她搖搖擺擺的坐好在車轅上,試圖去拉馬兒身上的繮繩。
呼嘯的風帶着漫天的沙子轉眼捲到嫩末身前,嫩末側臉,見遠處風天空被風沙席捲,呼嘯的風沙飛速旋轉着如同漩渦一般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這是?沙塵暴!
嫩末一驚,忙手腳利索的朝馬車裡爬去,然而不等她爬進去,下一刻馬車就掀翻,掀翻的馬車並沒有立即停下,而是繼續被馬兒拉着朝沙坡下滾去。
“姐!”追到馬車另一側,卻只看到一個車底的阿慶大叫。
遠處的龍捲風轉眼席捲而來,將奔跑的馬兒,被拖拉在地的馬車,以及馬上的衆人全都席捲而起。
狂沙如刀,馬車掀翻的那一刻,一隻手抓住了嫩末的胳膊,使得她並沒有被馬車壓在底下,可下一刻龍捲風就席捲而來,將嫩末吞噬。
緊閉雙眼的嫩末的勁氣運用到極點,那些沙石的殺傷力太大,她覺得只要稍不注意被沙石撞到身體,身體就會被撞出一個窟窿眼。
拉着她手的那人並沒有鬆開她,這不是阿慶的手,嫩末一邊運轉勁氣,一邊焦急的試圖睜眼去找阿慶以及馬車裡的王子皓,阿慶的靈識過人,可勁氣卻運用於煉藥還行,做防護或攻擊連初級武者都不如,還有王子皓,他在昏迷,這樣大的沙石會不會被絞成碎片。
嫩末的眼剛睜開一條縫就因爲犀然的勁風而忙閉眼。
拉着她手的那人似乎也很有實力,嫩末覺得包裹自己的勁氣外層又被他的勁氣保護了一層。
“什麼人擅闖九轉荒山?”渾厚的聲音迴盪在旋轉的龍捲風裡,這聲音來自四面八方,好似就是狂沙走石的龍捲風本身發出的一般。
據說明天會放假,提前祝大家假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