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盤狗

這專家還挺尿性的,二爺不說話,就一直瞪着眼睛。

我感覺到身體發熱,不屬於自己的了。二爺叫醒我的時候,我差點沒有氣瘋了,這二貨。

我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在石板裡,二爺的也是,我們兩個卡在了中間。

“完蛋。”

二爺說完,閉上了眼睛。

專家竟然大笑起來,笑得都不行了,兩個隊員也忍不住的在笑,我哭都哭不出來了,一點也動不了。這貨太不靠譜,這麼玩得玩死人,我想,我遲早得死在二爺的手裡。

二爺再次睜開眼睛,看着我。

“看我幹什麼?”

“這回死得有點慘。”

他還知道慘。專家把包放下,從包裡拿出工具,他竟然把工具帶得齊全,然後就開始砸,那青石板是真的堅硬,一砸一個白點。專家的手都震出血了,另一個隊員也幫着砸,一天後,我們兩個才被弄出來。

專家坐在一邊看着二爺說。

“其實,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出去。”

二爺搖了搖頭。

“沒有辦法,如果有辦法,我也不會玩這個命。”

我看着二爺的左眼,我發現有問題,他的左眼從來沒有這樣過,我猜測二爺是玩了心眼。又挺了一天一夜,我有點挺不住了,那個受傷的隊員已經暈迷不醒了。

二爺的臉色也不太好,畢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

二爺要站起來,試了一下,沒有站起來,我扶起來,他站了一會兒,走了兩步,回頭對專家說。

“我可以帶你們出去,不過,你們不能說出真相,只說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切都是到現在結束,我們就出去了。”

專家愣了一下,我也愣住了,二爺看來是早就有出去的方法,但是他擔心着什麼。

“您擔心什麼呢?”

“我是守墓人。”

我明白了,再往下走就是進陵了,原來我和二爺每次進去,都是在陵外的保護的機關裡,根本就沒有真正的進到陵裡。

專家也明白了,他想了很久,同意了。但是我看出來,那並不是心裡話,我小聲對二爺說。

“假的。”

二爺點了點頭。他又開始猶豫了,其實我理解二爺,我最服二爺的就是一個信字,守墓守陵,一生從來沒有失信過,那個皇帝給的牌子,不過是幾百年前的一個歷史了,但是他還在堅守着,愚蠢?這事真的就不太好說。

二爺走了一會兒,說。

“我帶你們出去,你回去可以再來,可以進入陵裡,不過後果你們自己想。”

專家心裡的高興我是看得出來的,我一下就很討厭這種人了。

二爺拉我到一邊小聲說。

“我的左眼可以看到兩道門,我不確定那道門是進陵裡的,如果真的進了陵裡,什麼東西都不要碰,千萬記住了。”

我點了點頭。二爺看着對面的牆,慢慢的走過去,他把手舉起來,要去拉門,但是又放下了,我這心被折磨得稀碎。

二爺回頭看我,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兩道門,他應該能看到兩道門,他的那隻左眼,他在猶豫着,那一道門會是安全的。我把頭轉過去,二爺看了一會兒,就面對牆壁。

專家看了我一眼。

“他在幹什麼?”

“他在玩詭異的東西,你們小心,千萬別嚇着你們。”

專家不以爲然,他搖了搖頭。但是,眼睛沒有離開二爺。

二爺伸出手,猛的一拉,他一下就摔倒了,我一激靈,這貨玩什麼呢?他舉着手,那隻手似乎抓着什麼東西,但是手裡卻沒有,我覺得那應該是把手。

二爺爬起來,看着手裡,又看看牆上。

wωw●тtkan●C○

“他在幹什麼?”

專家問我,我沒理他,走到二爺身邊。

“怎麼回事?”

“把手掉下來了。”

二爺看着我,似乎在徵求我的意見。

“你自己看着我,我離你遠點。”

二爺瞪了我一眼,他把把手扔了,從動作上能看出來。二爺移了一個門的位置,可以看出來,兩個門是挨着的。二爺猶豫了半天,擺手讓我過去。

我過去後,二爺小聲說。

“我覺得你應該實踐一下。”

“可是我什麼都看不到。”

“我可以告訴你。”

其實,我壓根就不想幹這事,二爺他都猶豫了,還害怕了,他就讓我幹,還美其名曰,讓我實踐。

我沒有拒絕,如果我出現了問題,你躲得再遠,恐怕也不會好受到什麼地方去。

二爺走到角那兒說。

“往左,再往上一點,再往上一點。”

我摸到了把手,冰涼,不太舒服的感覺。我拉了拉,沒有反應。

“什麼顏色的?”

我回頭問二爺,其實這都無關緊要的事,我就想放鬆一下,我感覺我的手在抖。

“說不出來的顏色。”

這貨,我把臉沒有扭過來,使勁的一拉,門開了。我看到了裡面,三根柱子,石柱,盤狗,柱子非常的大,盤着狗,人家盤龍,它盤狗,真是邪性得要命,除了柱子,什麼都沒有,空空的。

我退到一邊,二爺走過來,往裡看,也不進去,專家就二乎乎的,直接就進去了。我和二爺對視了一眼,我們兩個誰都沒有進去,看着專家在裡面走來走去的,研究那三根柱子。

我和二爺靠在牆邊坐下了,我知道,這裡的一切不會那麼太平,如果說得沒有錯,這應該是進陵了,不是陵的外圈,進陵更加的危險。

我知道,狗柱,我覺得叫着就彆扭,叫龍柱什麼的,更習慣。這狗柱就是滿族的東西,滿族有一個習俗,狗圖騰,相傳當年努爾哈赤被狗救過,所以就成了滿族的圖騰,也是老祖宗,不吃狗肉,不戴狗皮帽子,這狗柱大有龍柱的意思。

專家還在裡面轉着,看着狗柱,我想,他這輩子都沒有看到過。他拍照的時候,用了閃光燈,裡面的長明燈光線不夠。

閃光燈一閃,二爺哆嗦了一下,隨後門就關上了,現在我能看到那門了,真實的存在着。我哆嗦了一下。

二爺慢慢的站起來,走到門那兒,上去就拉,門再次開了,可是不是那個有狗柱的一個房間了,裡面擺着大頭棺材,就是頭很大,尾巴很小的那種棺材,大頭衝着外面,一個挨一個的擺着。二爺手在抖着。

他把門又關上了,我就知道,這個門是一個奇怪的門。他關上門就躲到一邊,我也跟着過去了,那個隊員有點毛了,他看了我們一眼,過去拉門。

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我和二爺都緊緊的捂着嘴,門裡是吊死鬼,一個挨一個的,伸着長舌頭,恐怖到了極點。

那個隊員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我和二爺誰都沒有動。門再次要關上的時候,二爺一下就竄起來,抓住了門。

“快點。”

二爺叫我,那個隊員也明白了,背上那個受傷的隊員就衝了進去。

我們在吊死鬼的縫隙中,鑽來鑽去的。一直到了另一面,那有一個窩倉,二爺猶豫都沒有猶豫就跳了下去,我跟着就滑了下去,那個隊員把着自己的隊員,跳了下去。

滑到倉底,下面竟然是穀物,二爺抓了一把看了看,沒說話。二爺轉着,我覺得這是一個失策的選擇,進了倉底,恐怕出去就很難了,我估計了一下,從倉底到上面,至少有七、八米,想爬上去,恐怕都不可能,光滑的倉壁。

我和二爺沒有什麼新發現,靠在一邊坐下了,那個受傷的隊員看着越來越嚴重了,可是沒有一點辦法。

我們正坐着,上面有綠色東西流了下來,味道竟然青蔥的味道,是我喜歡的味道,可是我現在不喜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二爺站起來了,綠色的液體流了進來,而且不斷的在流着,倉壁加上青蔥的汁,更滑了。我知道,如果這樣下去,恐怕我們就會交待在這裡。

“二爺,這樣下去後果,你也應該知道。”

“廢話他媽的話。”

二爺又翻臉了,跟酸臉的狗一樣,說翻就翻,他就是把臉翻過來,那邊也不一定比這面強多少。

青蔥的汁已經沒過了膝蓋,二爺還是沒有想出來辦法,不過看着似乎並沒有慌亂,那個隊員一直抱着他的隊友,他那渴望的眼神讓我受不了,我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眼神。

一根繩子扔了下來,是那個專家,他竟然出來了,我們被拉上去了。專家有些得意,他竟然沒有事,這到是奇怪了。

二爺沒理專家,我們又從吊死鬼中間穿過去,那簡直比過槍淋彈雨還受罪。我們過去,二爺就踹那門,一點也不動,他回頭看專家,專家的得意之色沒有了。

“你是怎麼出來的?”

“不知道。”

二爺氣得差點就抽這個丫的了。我也搖了搖頭。二爺又鑽進了吊死鬼的屍林裡,我跟着,他們也跟着,剛鑽到一半,就出事了。我就知道,你這樣來回的折騰肯定是沒有好了。

大叫的是後面的隊員,他竟然被一個吊死鬼給拉住了手,掙脫不了。專家回身要拉。

“別拉,別管他。”

“放屁,我能不管嗎?”

我這到是第一次看到專家的男人色彩。

二爺罵了一句。

“二貨。”

我緊跟着二爺,衝了出去。二爺靠在牆上,那些吊死鬼竟然轉動起來,大換其位,我當時就蒙燈了,這絕對是陰術。

二爺臉上的汗一直在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