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胎井
李福站在井邊,一直不動,我們二爺也不過去,就是看着他,李福突然撒腿就跑,二爺沒動,伸出一條腿,李福就來了一個狗啃屎。
把李福摔得“吭”的一聲,看着就疼。李福爬起來,看着二爺說。
“二爺,我們選擇一個其它的方法。”
二爺搖頭,李福再次走到井邊,我想,這回李福是生少死多了,這回是二爺逼着李福,還是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就抓鬮的事,那是二爺都想好的了,他猜到了,李福肯定會要求做鬮,也猜到了,李福肯定要做手腳,李福就進套了,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話,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最難抓。
李福投井了,姿勢不太好看,他跳下去的那一刻,我也一哆嗦,跑到井邊往下看。
“別看了,也許他就此出不來了,我們無法確定,這就是入口,也許這個不是入口。”
我一下就愣住了,二爺竟然沒有說,他這是想把李福害死。
“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你太年輕了,李福在過了彩虹橋後,就出現了殺機,他準備把我們兩個害死,因爲離陵心很近了,他會用巫術,有些巫術我們是看不出來的,巫師的東西我們畢竟瞭解得很少,所以只能是看李福了,他出現殺機的時候,我也冒了冷汗,所以,我有機會就讓他自己去死。”
“這……”
我把這個世界看得太美好了,至於二爺所說的,我都沒有看出來,看來我還是太年輕,這話二爺說得沒有錯。
儘管這樣,我還是希望李福能活着上來,害死一個人,畢竟不是什麼好事,那是債,這輩子不還,下輩子總是要還的,不管是陰陽,都是生生而報的。
井裡一直冒着泡,四分鐘過去了,李福一下就冒出來了,嚇了我一跳,我以爲他是不會上來了,李福喘着粗氣,我把他拉上來,他就罵二爺。
“老東西,你真是想害死我,打到底了,井下沒有什麼入口,到是有一具屍骨,是女人的,這是投井用的井,你早就看出來了,老東西,你下次再這樣,我就跟你拼了,你也不一定能摸着得過我。”
“李大巫師,我們是兩個人。”
李福看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二爺站着抽了一根菸,就走到另一個角落,他指了一下說。
“挖這個地方。”
我就奇怪了,二爺早就知道了,他是怎麼知道的,我不太清楚。但是,這井不是入口井他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那角落會有什麼東西。
我挖那個地方。
二爺說。
“做事要用腦袋,那井明顯的擺在那兒,入口不會那麼容易讓你找到的,你再看看這塊的地,是溼的,就溼這麼一塊,你想想。”
二爺站在一邊抽着煙說。我沒有說話,挖了半米後,就出來了一個蓋子,蓋子撬開,竟然是一口水井,我一哆嗦,怎麼又會是井呢?我不知道,我想不出來。
“這叫雙胎井,像人一樣,雙胞胎。那邊的井是專門制族裡人犯罪的井,墜井。”
我愣在那兒,李福走過來看了半天說。
“這回應該是誰下了?”
“依然是你,其實,應該把你墜井,綁上三百斤重的石頭。”
李福一哆嗦,我們兩個是可以把李福給綁上的,他站在井邊,看着我和二爺說。
“不帶這麼玩的。”
“你沒有選擇,因爲你犯了一個錯誤。”
二爺不理他,坐到一邊,我也躲到一邊,沒跳井的時候,弄我一身的水,那跟弄到我身上血是一樣的,不吉利。
李福直搖頭,最後還是扒着井沿下去了,我走過看。
“別看了,是入口的位置,但是下面是什麼情況不知道,一會兒李福上來了,說什麼,你聽着點,也許他會說假話的。”
二爺是越來越小心了。
李福三分鐘後上來了,他爬上來,坐在那兒喘了半天氣說。
“是入口,有井下有一個門兒,我沒有進去,那肯定是入口,我們可以下去。”
二爺站起來對我說。
“你下去,十分鐘後,我們跟着下去。”
“二爺,我害怕,你也知道的,我怕井。”
“下去。”
二爺近乎於叫吼了。我知道,二爺這樣安排是爲了我的安全,如果我最後下去,李福有可能會下手,這樣危險就給二爺了。
我渾身就哆嗦了,但是還是下去了,我下去後,真的有一道門,拉開後,竟然沒有形成旋流,看來門裡的水也是和井平衡的,我游進去,幾米後,就是一個上升的平臺,那上面沒有水,我鑽出水,爬上去,緩氣,我知道,這兒是一個緩氣用的。我在這兒等着二爺和李福。
我沒有等到二爺和李福,竟然看到水裡有紅色的飄過來,我細看,是血水,一條一條的,我一下就緊張起來,二爺……
我想到這兒,打了一個冷戰,我安慰自己,沒事有,二爺經驗多,李福輕易得不了手。
我看到了李福,他看到了我,爬了上來,我一下就掐住了李福的脖子。
“二爺呢?”
李福扒着我的手說。
”“後面,後面。”
果然二爺爬上來了。
“怎麼會有血?”
我問。
“沒事,下來的時候,井邊一把劍刺出來,扎到了李福的腿上,這機關有可能是水泡得太久了,如果要是好使,我們幾個早就成篩子了,那井壁上有無數的小孔,一個挨一個的,都是劍孔。”
二爺說完,我冷汗就下來了,我勒個去,差一點沒送了命。李福包紮着腿,沒大事,就是皮外傷。
“還能有多遠?”
李福問。
“不知道,遊一下就知道了。”
我還是在前面,李福和二爺還是十分鐘後,跟着遊,這是二爺給我一個安全的距離。
我遊了近一百米後,上了一個大的平臺,過了平臺,便是一個水池子,方形的,有上千平,這到底有多深,看不出來,我不敢貿然而動,坐在一邊等着二爺和李福。
他們過來的時候,看到這千方的水池子,也是一驚。
“和一個小湖差不多了。”
李福說。
二爺沒有說話,看着這水池子發呆。
李福在池子邊看着,走來走去的。
“我們小心點,這小子一直在找機會。”
我點了點頭。
“李福,你看看這是什麼池子?”
二爺問李福。
“沒有看出來,不知道是什麼池子,不過挺壯觀的。”
二爺站起來,走到池子邊說。
“水陵裡面應該有什麼?”
這話問得突兀,我和李福都愣住了。
“有什麼?什麼都有,都是我喜歡的。”
李福說,故意在放鬆輕,其實是這他心裡極度緊張的表現,想掩蓋住什麼。我知道,李福恐怕真的是起了殺心了。
“廢話,我告訴你們,水陵水棺,到現在我們沒有見到水棺,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現在我們見到了,所以說,我們離陵心大概只有一步之遙了。”
水棺,我是沒有看到,我使勁兒的往水裡看,也沒有看到,眼睛都快累瞎了,也沒有看到。
“二爺,什麼都沒有。”
我說。
“你不會看,這水池子裡全是水棺,一個挨一個的,水陵是真漂亮。”
我勒個去,我眼睛出毛病了嗎?李福也是一愣,蹲下看,站起來看,側着看,就差趴下看了,最後還是搖頭。
我覺得二爺是在說皇帝的新衣,不可信。
“你們的眼睛太混了,看不到,不過不急,遲早會看到的。”
二爺的話讓我發毛,李福心裡大概也同樣沒有了底兒,二爺到底在玩什麼心術,這都很難講的。
我揣磨着二爺的心思,也許是給我傳遞什麼信息。
二爺坐在一邊,拿出塑料袋,他有這種塑料袋無數個,都是那種壓封的,打開後,再封上,依然是防水的,他給了我不少,所以到現在我們還能穿上乾的衣服,抽上煙。
二爺其實是一個心很細的男人,只是可惜,到這個時候也沒有一男半女的,我想想都上火,何況二爺了。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眼睛也沒有離開過水池子,我也準備隨時就跑,離陵心非常的近了,什麼詭異的事情都會發生,說不定此時就會有機關對着我們,隨時要了我們的命。
我也擔心,會從水池子裡隨時鑽出什麼東西來,這都是有可能的,湖大了有怪,池子大了的鬼,這是有數的。所以說,見到大的湖,就遠點,見到大的池子,別靠得太近。
這些都是二爺跟我說的,我也相信。
二爺所說的水棺我一直沒有看到,李福也十分的不安,四處的看着,不知道在看什麼,他大概也感覺到了有危險的存在了,離陵心越來越近,他的殺心也會越來越近的,就二爺答應他,帶走兩件東西,二爺這樣說話沒的準兒,到時候肯定不會讓李福帶走的,就是帶,也是無關緊要的東西,而李福要帶走的東西,恐怕不會是那些小東西了,所以他不把二爺弄掉,他沒有可能拿走東西,甚至會把命丟在這兒。
李福一直不安,不時的往池邊走,然後再折騰回來,二爺其實,一直在偷偷的觀察着李福。
二爺也是夠難受的了,要防着李福,還有琢磨着其它的機關。
水裡的聲音傳出來,二爺站了起來,李福沒有敢往前去,我站在二爺的身邊。
水池子裡的水翻花了,就像被燒開了一樣,我緊張到了極點,如果突然鑽出一個龐大的東西出來,那才叫嚇人。然後並沒有,水翻騰了幾分鐘後,竟然平息了,這讓我有點發蒙。
二爺又坐下了,把他的旱菸打扔給我,他看到我抽完了我最後一根菸。
我捲了一根,抽了一口,我勒個去。
“二爺,你這破煙,得靠牆抽。”
二爺“嘿嘿”的樂。李福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緊張,他手一直握着。
水池子裡的水再次翻騰起來,我和二爺沒有動,李福不安起來。
“一會兒你細看水池子。”
二爺小聲說。
李福看到了,聽不到,越發的不自然了。
“二爺,有事些你不能揹着我。”
“沒有,我跟他說的話你不能聽,是我們私人之間的事。”
這話李福根本就不相信。
我往水池子裡看,細看,突然,我看到了,我一下就跳了起來,大叫。
”我勒個去,扎他八大爺的。”
二爺嚇了一跳,李福一下就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