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畫面很壯觀,很美麗。
無數淡淡的熒光不停在他手中那個黑色的布袋裡面飛出,像是散開的煙花一般散落進了墓地之中。
等那些熒光全都隱入墓地,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原本空蕩蕩的墓地好像多了一些什麼東西。
“這..這是什麼?”我向他問道。
只見他對我笑了笑,然後擡手指着眼前的墓地,對我說道:“剛纔的都是這些墓下面的陰魂,陳海川把它們收集起來,想要藉助它們的力量來打敗我,現在他死了,這些陰魂也該回來了。”
聽了他的話,我心中不知爲何有些莫名的激動,衝出了房間,來到了墓地裡面,將手放到了那墓碑上,我記的這裡面埋葬的是那個喜歡聽鄧麗君歌曲的老頭。
墓下面並沒有傳來他的聲音,可是我能夠感覺得到,這裡面已經不是空的了,而是多了一些什麼,那是那個老人的陰魂,雖然我不知道他現在爲什麼不能和我交流,但是我感覺的到。
“這些陰魂的力量被陳海川幾乎用盡了,估計要過段時間才能恢復。”那個姓楊的老頭走到我身後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把這些陰魂給送回來,這讓我感到十分的奇怪,所以我開口向他問道:“前輩你這麼做..?”
我沒有說完,我知道他懂得我的意思。
只見他輕輕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雖然恨陳家人,可是這些陰魂跟我有沒有什麼仇怨,它們是被陳海川利用的,跟你一樣,他越是想要你死,我越不殺你。”
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應該也算是我和那些墓下陰魂的幸運吧?
這時候我心中猛然一動,忽然想到一個極爲重要的問題,這些陰魂回來了,可是我的魂魄呢,我的魂魄又去了哪裡?
想到這我不由的有些緊張,然後像他問道:“前輩,我...我的魂魄也不在體內。”
聽了我的話,那老頭奇怪的望了我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然後對我說道:“我知道。”
我覺得他的笑容裡面隱藏着什麼東西,這笑容讓我覺得很是不安,我心中有些慌亂,接着問道:“那...那我的魂魄去了哪裡?”
“你的魂魄已經被陳海川給煉化了,換句話說你現在是個沒有魂魄的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活不過半年。”他淡淡的說道。
雖然他的語氣很淡,可是聽到這句話我卻是差點在地上跳了起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我來到這墓地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半年時間,那我最多就還能活兩個多月。
這讓我感覺有些難以接受,我本來以爲所有的事情和我無關,我就能這樣默默無聞的活着,可是我那個心狠的‘爺爺’卻是早就斷了我的生路,不管我有沒有被這個老頭吃掉,等着我的只有一條死路。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陳海川的計劃成功,姓楊的吃了我,我們兩個人都死,他真正的孫子活下來,那麼我就要必須死,因爲他不允許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和他孫子一模一樣的人存在。
想到這一點,我突然想說髒話,想要大聲的不停的罵髒話,因爲現在的我很憤怒,從來沒有過的憤怒,
“你見過陳海川的孫子吧?”那個姓楊的老頭沒有理會我的情緒的變化,而是接着向我問道。
我想起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心中說不出來的彆扭,因爲我從一出生就是他的替身而已,也就是說他活着我才能活着。
我點了點頭,姓楊的老頭嘿嘿笑了兩聲,沒有追問我他的消息,而是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們倆是不是很像?像的連你也分不出來?”
那個人確實很像我,或者說我很像他,我們倆幾乎是一模一樣,我相信任何人也分辨不出我們的不同。
“易骨術能夠改變人的人的容貌,但是有些微小的細節卻是無法改變的,而你之所以和我他那麼像,全是因爲你的原因。”
他說到這轉頭望着我,然後接着說道:“你的體質和常人不同,所以更容易改變,或者說你並不是人。”
聽到他的話,我覺的自己的腦袋裡面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讓我頓時失去了所有的感官,腦中只有一片空白。
這段時間我經歷了欺騙謊言,然後發現自己只是別人的一個誘餌,到了現在自己連做人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我不知道愣了多久才反應過來,那個老頭一直站在我旁邊笑眯眯的望着我。
我也在望着他,來這墓地之前,我一直都是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所以現在平靜下來之後我並不相信他所說的話,我覺得他是在騙我。
我想要問他爲什麼這麼說,沒想到自己還沒有開口,他就揮了揮手,然後說道:“這些事情你終有一天會知道的,你會知道我並沒有騙你,因爲我沒有理由去騙你。”
他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我覺得你現在最需要思考的不是這些問題,而是要找到你自己的魂魄,要不然你可真的要死了。”
我苦笑了一下,心說你不是說我的魂魄已經被陳海川給煉化了嗎,那還要到什麼地方去找。
我覺得渾身無力,靠着身邊的墓碑坐到了地上,想着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自己可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嗎?
可是我卻悲哀的發現,這世上還真的沒有什麼我捨不得的東西,我死了也對這個世界造不成任何的影響,估計除了劉清海和石頭之外沒有什麼人會記得我。
“魂魄沒有了,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是以重塑一個,雖然有些難,但是也並不是不能做到。”就在這時候,那個姓楊的老頭緩緩的說道。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心中並沒有多少喜悅,因爲我知道,他告訴我這些事情,一定是想要我去幫他做一些事情,他一定是有條件的,而且他的條件我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