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我想起歐陽墨撕心裂肺的聲音,他們沒有救過我,到現在爲止所有的人都在利用我,所以我潛意識還是相信歐陽墨。
況且手背上的綠毛奇癢難耐,手觸碰到那個麒麟石像的同時,有無數只箭朝着我們飛過來,劉老爺子見狀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拼命的往上爬,可是徒勞無功。
原本光滑的石面加上積雪,每次都會重新掉到山谷底下。
上面的人看到底下情形不對勁,急忙拿出繩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我們拉到上面。
陳山看着我手背上的綠毛臉色陰沉,劉老爺子一把抓住我的手緊張的盯着我:“你去過風水師的墓了?”
“你這娃子是真的要害死我們所有人了。”劉老爺子說完這句話一拍大腿直接坐在地上仰天長嘆,我這纔想起歐陽墨給我講過的那個傳說,風水師當年……
“不是拿了天池水控制着他嗎?”陳山複雜的看着我,眼睛疑惑的看着我後面的揹包,示意刀疤打開揹包裡頭的水還沒有動過,陳山臉色陰沉一把抓住我的領口,惡狠狠的開口道,“說說吧,什麼意思?”
“你這個真的冤枉我了。”我欲哭無淚的盯着陳山,他們是說過變異的時候要用天池水控制着,可是我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異。
再者說了,說我是什麼使者,這壓根就是空穴來風好嗎?
“我又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變異,我也疼的厲害你以爲我是故意的。”
陳山聽完正要動手,劉星適時的拉住陳山的胳膊皺眉道:“陳先生,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結束這個祭壇。”劉星意有所指的看向下面,原本半人高的藍色火焰隨風動彈着就像是活着一樣,十分嚇人。
然後我看見陳山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毒,直接將旁邊的一個男人給扔到山谷底下。
伴隨着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清楚的看見那個男人被吞噬,逐漸消失不見。
如同在生死門發生的情況一模一樣。
回頭正要詢問,不過看看陳山吃人的眼神我識趣的低下頭。
陳山黑着臉走到一邊,劉星則是走到我的跟前示意我跟上來。
後面傳來流蘇嘲諷的聲音:“你不用專門幫他,他不會感激你的。”
“還有……”
“先生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劉星冷冷的打斷流蘇的話,一把抓住我往前走了過去,陳山已經吩咐人在下面扎帳篷。
劉星微微眯着眼看着前面的人羣沉聲道:“有沒有辦法叫過來幾個久啼鳥?”
“我哪有那個本事。”我無奈的看着劉星,倒是見過久啼鳥住的地方,不過那也在山下,再說了連這裡的人都見不到幾次久啼鳥,我又不懂那些自然找不到。
“還別說你真有那個本事。”劉星冷哼一聲道,“祭壇已經打開了,除非我們能順利打開麒麟石像,取出裡面的地圖。”
“否則剛纔那個人就是我們所有人的下場。”
劉星說着看向山谷的位置,那個男人剛纔被雪地所吞噬的場景歷歷在目。
我終於明白二十年前爲什麼下墓沒有成功,是因爲他們壓根不知道寶貝。
可是這些事情陳山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我沒有想這些東西的時間,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久啼鳥。
可是這裡究竟有誰有這個辦法?
流蘇?腦海中一閃而過流蘇的身影,在山下的時候就是流蘇告訴我那些東西的。
想到這兒我急忙追過去,流蘇身穿黑色的大衣,整個人冷冰冰的,負手站在最前面望着山谷發呆,聽見腳步聲淡淡開口道:“這只是暫時平息了聖母娘娘的怒火。”
“如果我們還沒有辦法打開麒麟石像,所有的人都要死在這裡了。”
“可你已經是活死人了不是嗎?”我笑着走到流蘇身邊,雖然不知道流蘇當年是否情願,是歐陽墨給他重生的機會。
看樣子歐陽墨封存他的記憶不過都是假的,這個男人……
“不要想我的事情。”流蘇緩緩開口打斷我的思緒,我有些吃驚的看着流蘇低下頭道,“什麼辦法能夠找到久啼鳥?”
“沒有辦法。”流蘇沉聲道,“那些東西本就喜歡吃腐爛的屍體。”
“你別忘了這裡是另一個空間,哪有那麼多腐爛的屍體提供給它。”
“再者說了,久啼鳥也沒有辦法飛進我們這個空間裡面。”
“所以你知道怎麼找到久啼鳥的對嗎?”我一臉篤定的看着流蘇,既然它們不能進來,那我們出去找就是了。
流蘇聞言冷笑着看看我道:“還記得昨晚你看到的那棵樹嗎?”
“樹?”我有些不解的看看流蘇,那棵樹確實在這個空間,可流蘇說久啼鳥飛不進來不是自相矛盾嗎?
“自己猜猜看。”流蘇冷笑着說完數了數前面的人,回頭陰森森的開口道,“你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來想。”
“每過一天就會有一個人成爲下面的祭祀品,所以……”
後面的話流蘇沒有說,只是冷笑着看看我一眼轉身離開,我看着流蘇的背影,回想起他剛纔說過的話感覺後背發涼。
如果我想不到如何找到久啼鳥的辦法,這裡的人就會死。
猛然間我睜開眼,隱約可見前面的火光皺眉起身發現自己已經在帳篷裡面休息。
外頭流蘇與劉老爺子不知道在說什麼,看得出來兩個人鬧得很僵,聽到動靜劉老爺子緩緩站起身,走到我的跟前的時候停了停,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凝重:“跟我走。”
“是我們找到的周家人,有什麼資格跟着你走?”後頭傳來陳山嘲諷的聲音,視線停留在我的身上短短几秒鐘。
不以爲意的開口道:“在過來的路上我已經給他們買了保險。”
“我也提前告訴過他們這是一場有去無回的買賣,如果能活着出來我會給他們一筆錢,足夠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錢,如果他們發生意外,他們的家屬也能得到一筆不小的數目。”
“說到底在這個社會沒有錢是做不了的事情。”
到現在我才終於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恐怖,輕而易舉的將一條人命說成連狗命都不如,該有多恐怖。
我冷冷的看着陳山不屑道:“所以就算我跟着你們來了這個地方也不是心甘情願。”
“如果不是爲了我表叔,我壓根不會跟你們離開的。”
想起在墓園的表叔心裡多少有些擔心,還好現在到了冬天基本上停工,如果還在夏天不曉得要出什麼亂子。
陳山聽到這句話有些嘲諷的看着我道:“你不是爲了你表叔,只是爲了你所謂的重要的東西,在這裡的那個人沒有私心?”
我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皺眉跟着劉老爺子,剛走了幾步後面傳來陳山不屑的聲音:“你自己心裡明白。”
“就算你真的跟着他離開,他也不見得會帶你離開這裡。”
“當年所有下墓的人都出了意外,你能確保他不會有問題?”
聽到陳山的話我複雜的看着前面的老爺子,身體下意識的停住,回頭再看着陳山的時候他臉上是那種森然的笑。
我一臉痛苦的低下頭,眼底的絕望一閃而過:“老爺子,我有話問你。”
“他們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願意跟着他們一起冒險?”
劉老爺子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抽旱菸,很快冷笑着看看我一眼,一口黃牙配上他那個笑容十分恐怖。
“周雲飛,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因果循環天註定的。”
“不過我能跟你保證如果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你一輩子完了。”
聽到這兒我有些苦澀的低下頭絕望的看着自己的手背,已經佈滿綠毛,可能再過不久我就會變成和宋子軒一樣的怪物,然後化成一灘血水,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劉老爺子看我半天沒有說話也沒有強迫我,直接進了帳篷。
夜晚的麒麟山比白天冷上好幾個度,手機像是靜止一般,無論是時間還是裡面的電量紋絲不動,我準備回去的時候陳山叫住了我,像是洗腦一樣苦口婆心的開始說道:“無論你相不相信,我對你沒有惡意。”
“我只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自由,還有哪些人的自由。”
“所以你要告訴我,我父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緩緩擡頭,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陳山,那個讓所有人都覺得神秘的麒麟竭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歐陽墨的身上也有麒麟竭,可是他不是被別人所利用的棋子?
二十年前,下墓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山看着我的表情淡然一笑道:“我只知道當年我們所有人醒過來的時候,你父親已經吃下了麒麟竭。”
“因爲他體內有麒麟血的緣故,躲過了致命一擊,後來躲到南方去生活,至於他是怎麼吃下麒麟竭的事情我並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爲什麼刻意針對我爹?”我像瘋了一樣的質問着陳山,既然不知道來龍去脈爲什麼願望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