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目前已知的最強惡魔之一,深深的事蹟一直在公會中被人廣爲流傳。只要是獵人,沒有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不過深深的相貌、性別等基本的信息卻一直很神秘,知道的人似乎不多,公會的網站上也沒有做過詳細的介紹。
只有一點,操控着冰藍色的火焰,這是深深最大的標誌。因此在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掌心的火焰時,步言便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聽了步言的話之後,深深驚訝的盯着他,半晌後才接着說道:“你是笨蛋麼?”
“啊?”步言也愣了。
“總感覺,我們兩個的對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深深鬆開了鉗制着步言的手,無奈的扶額。
雙手得到了自由,步言後退了幾步,與對方拉開距離。
不過這一次他也不敢再貿然出手了,既然知道對手是三s級的深深,再像之前那樣莽撞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爲。他可不認爲對方會真的好脾氣的一再容忍自己的挑釁。
“我說你們固執,你還真就固執給我看了啊。”深深長嘆一聲,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模樣。
步言皺緊雙眉,瞪着對方。
“你真不怕死?”深深將頭從自己的手掌中擡起,盯着步言略顯倔強的臉問道。
步言沒有開口回答,神情依然不變。
“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獵人的想法。”深深似乎是妥協了,舉起了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既然我說了沒有惡意,就不會傷害你,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啦。”
見對方將姿態放得如此之低,步言此時也心生疑惑。
眼前的男人可是目前已知的最強惡魔之一,連將軍們也不是他的對手。然而他竟然會對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普通獵人說“沒有惡意”,這還真是令人惶恐萬分啊。
在猜出對方的身份之後,步言在驚恐的同時心中也早已產生了疑惑,不明白這傢伙爲什麼要放低姿態。
只要對方想。直接殺了自己再追上穆非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必搞得這麼麻煩?
“其實吧,我就是想問你,殺死這傢伙的獵人是不是叫做穆非。”深深突然開口說道。“結果你這麼寧死不從,搞得我好像大反派一樣。”
步言震驚的表情如遭雷擊。
特麼的,你既然知道穆非的名字,那剛纔是一直在玩我麼?步言不禁在心底怒罵。
“哎呀,看來我猜對了。”深深看到步言震驚的表情。嘆了口氣說道,“早知道你這麼老實,一開始就這麼詐你不就得了,真是的,害我費了老大的脣舌。”
“……”步言無語了片刻。
“穆非嘛,真的是他?眠宇的那個小徒弟?”深深說着將目光調到了遠處,像是在看着遠方不知身在何處的穆非或者眠宇一般。眼神中竟莫名的流露出一絲惆悵來。
步言見深深的注意似乎不在自己的身上,默默的朝後退了一步。
然而步言的腳步剛剛移動一分,深深的視線就再次落到了他的身上。
“既然我想知道的已經得到了答案,那就不打擾啦。”深深撓了撓頭髮。衝着步言笑了笑,“也耽誤了你不少時間,抱歉。”說完,沒等步言做出反應,便一個閃身,消失了蹤影。
等深深徹底消失之後,又過了好幾分鐘,步言才從緊張中換過神來。
他猛地用力喘了好幾口氣,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漸漸的涌上心頭。
步言感覺到自己的手腳依然在顫抖着,不過他還是快速的掏出了手機。
得聯絡上公會的善後人員。屍體已經換了地方了,必須趕在被學生撞見之前讓他們過來處理一下。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先和穆非取得聯繫。
竟然被三s級的惡魔盯上,而且對方就在這座城市中。這個消息一定要儘快通知穆非才行。
……
到了與張晉約好的地點,找了停車場將車子停好。穆非低頭看了一下時間,他們來的稍微早了點,也不知道張晉到了沒有。
正思忖間,穆非聽到了一聲招呼,擡頭一看。就見到街對面停止的一輛小麪包車旁邊,張晉正站在那裡一邊抽菸一邊朝他招了招手。
穆非帶着薩爾走了過去。剛走到旁邊時,張晉將剩下的半截香菸掐滅,隨手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裡。
穆非剛想開口,卻見到張晉轉身拉開了車門,示意他們上車,接着他自己率先鑽了進去。
這是警局的巡邏車,裡面空空的,連駕駛室都沒有警員。
穆非見狀有些疑惑。
“我讓他們去吃飯了。”張晉一邊說着一邊從後排的座位上拿出一個袋子,從裡面掏出了一個飯盒,“吃麼?”
“我們吃過飯了。”穆非擺擺手說道。
張晉聞言也不客氣,徑自坐到了後排,將飯盒打開,一邊扒着米飯一邊說道:“說吧,找我什麼事情。”
穆非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說,這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敬業。
“其實是關於蔚真的事情。”穆非知道,與張晉說話最好不要拐彎抹角,這警察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耍什麼心計,有話直說是最好的溝通方式。
“你有他的消息?”張晉聽到蔚真的名字時,眉頭微微動了動。
“算是吧。”穆非回答道。
“算是?”張晉停下了扒米飯的動作,擡起頭,皺着眉滿臉不悅的盯着穆非。他原本相貌就有些兇惡,這樣的眼神使得他的臉看上去十分可怕,威懾力十足。
“我得到消息,蔚真他……”穆非停了停,在腦海裡斟酌了一番措辭,接着纔開口說道,“因爲某些原因,現在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
“什麼意思?”張晉乾脆將手中的飯盒放到了旁邊的座位上,神情嚴肅的問道。
“意思就是,蔚真的事情已經不再歸你管了。”穆非直白的說道,“由我們公會這邊接手會更加合適。”
“合適?”張晉冷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這麼久的努力?就憑你的一句話?”
“當然不是憑我的一句話。”穆非嘆了口氣,他早就知道這傢伙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憑藉的是我說的那些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