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泱之前雖然聽說過這種巨型惡魔的力氣特別可怕,但真正見識到時纔有所感受。
剛纔那一下子,如果自己沒有躲開,此刻怕是已經被壓成扁平的肉餅了。
想到此,花無泱握緊了直刃的長刀六道,眉頭皺緊,朝那巨型怪物加速衝了過去。
當衝到那怪物身邊時,他藉着衝力高高的跳了起來,整個身體如同一隻敏捷的獵鷹飛到了怪物的頭頂上。
就見他在半空中優雅的翻了個身,將六道豎起,劍尖直指着怪物的頭蓋骨,藉着身體下落的重力以及自身手臂的力道,狠狠的刺了下去。
然而花無泱還是小看了那怪物頭蓋骨的堅硬,即使這般六道依然沒能刺進去。
花無泱見狀只是愣了一下,接着雙腿落在怪物的肩膀上,將刀刃微微傾斜緊貼着對方的頭顱滑下,用力刺進對方的肩膀。
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樣,肩部皮膚的堅硬度不及頭骨那麼誇張,雖然六道沒有像往常那般完全沒入對方的身軀,但還是刺進去了半尺來長。
劇烈的疼痛使得怪物咆哮了一聲,它好像直到這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身上竟然有敵人,碩大的腦袋扭轉着朝自己的肩膀上看去,嘴巴里發出“唔”的聲音。
接着它像是感到了異常的憤怒,開始瘋狂的甩動手臂朝肩膀上拍去。
花無泱見狀立刻跳了起來,躲開對方拍擊的同時,落到了地面上。
那巨大怪物並沒有察覺自己身上已經沒有敵人了。尤在那不停的蹦跳着拍着自己的雙肩。
它每跳一次。落地時都會給地面帶來巨大的震動。使得周圍那些低級惡魔站立不穩。
花無泱穩住腳步,瞥了一眼旁邊抖的如同落葉一般的新人,皺着眉頭說道:“喂!你若是不想受傷就躲遠一點。”
那新人聞言愣了一下,竟真的轉頭朝回跑去。
花無泱在心底冷哼一聲,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分心去照顧這個菜鳥的安危,可以全力以赴對付眼前的這巨大的敵人。
不知爲何,此刻他的腦海中竟然想起了穆非。
同樣都是菜鳥,這差別還真是大啊。
離他比較近的惡魔已經開始朝他發動襲擊。花無泱搖了搖頭將腦中的雜念甩開,專心致志的投入到戰鬥之中。
……
祁浩鈞來到公會後方,發現數以百計的低級惡魔如同發瘋了一般朝着結界發起攻擊。
他立刻喚出日輪,朝着惡魔羣聚的地方用力的投擲了過去。
快速旋轉的彎刀化爲兩道圓形的光刃,在半空中來回的飛舞,四處濺起血花,不一會兒便有大批的惡魔倒在地上。
與他一同前來的另一名獵人見狀也很快的加入了戰鬥。
就見那人雙手一擡,手中出現了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
那武器看上去有半尺寬,一節一節的很像巨型的蜈蚣的軀幹,垂落在地面上。一端帶有手柄,另一端則尖銳如劍刃。
就見那人握着手柄的右手用力一甩。那武器便如一條巨大的蟒蛇,朝前蜿蜒着躥了出去。
滑動的武器軌跡變化莫測,在那人的操作下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四處遊竄,一衆惡魔根本無從躲避,很快便被武器切成了碎片。
“哇哦。”祁浩鈞一把接住飛回來的日輪,讚歎道,“這還真是厲害。”
那人聞言沒有開口,只是朝着他點了點頭,對他的稱讚表示着感謝。
祁浩鈞與這人並不熟,只知道華夏區有這麼個人。每次見面這人都不說話,他一開始還以爲這人要麼是個啞巴要麼就是個不喜歡說話的怪胎,直到後來才知道,原來這人是因爲在某次任務中受了傷,聲帶受損,說話的聲音變得異常粗啞難聽,這才變得不愛說話。
得知真相後,祁浩鈞爲自己之前的猜測感到有些愧疚,但也一直沒找到機會與這人結識,因此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這人的姓名。
“喂。”想到此,祁浩鈞一邊再次將日輪投擲出去,一邊開口說道,“我是祁浩鈞,可以叫我阿浩,你怎麼稱呼啊?”
“……”那人沉默的看了看他,似乎在猶豫着該不該開口。
“安啦,你的聲音我之前也聽到了,不會被你嚇到的。”祁浩鈞隨意的安慰道。
那人似乎尤有些猶豫,想了想之後,纔開口回答道:“步言。”
“啥?不言?”祁浩鈞露出納悶的表情,“你是說,你不會言語?還是不能說話?”這不是說的好好的麼?雖然聲音確實難聽到了一定的程度。
“我是說,我的名字,叫做步言。”步言聽了祁浩鈞的話之後,有些無奈的嘆了嘆氣,一字一句的解釋道,“步伐的步。”
“誒?”祁浩鈞愣了一下,連日輪飛回來了都沒有察覺到,結果手臂被自己的武器打了個正着。
“哎呦。”雖然武器對他來說不算鋒利,不會真的造成傷口,但猛的被飛旋着的東西擊中,那感覺還真是妙極了。
就見祁浩鈞齜着牙一邊揉着胳膊一邊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日輪。隨後有些同情的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說道:“原來你的父母早就預料到了總有一天,你的聲音會變成這樣,所以早早的就讓你‘不言’啊。”
“……”這傢伙是在安慰人?這是在幸災樂禍吧。步言的腦袋上滑下幾條黑線。
“對了,剛纔你不想回答,其實不是因爲你不想開口說話吧?”祁浩鈞靈光一閃,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而是不想告訴別人你的名字是吧?我說,其實你也不用這麼介意的,名字不過是個代號,雖然這名字配上你如今的情況顯得有些好笑,但是你真的不用介意的。”
“……”這傢伙莫非是在找茬?話說回來,在惡魔大軍的面前自相殘殺是不是不太好?步言認真的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等將這幫傢伙們砍光,我們幾個弟兄再好好的喝一杯。”祁浩鈞說着轉向周圍的惡魔,臉上掛着慣常那種玩世不恭的笑意。
這傢伙真不是在找茬?
步言無奈的笑了笑,早聽說祁浩鈞此人行事隨意,今天看來,事實遠比傳言更加誇張。
不過,做獵人這一行,行事隨意些似乎也不爲過。
想到此,步言看向蜂擁而來的敵人,眼神中露出冰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