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芸哄睡着後,穆非走出了房間,來到d會長的書房前。
他不信任那個從總部來的文森特,但對於d他還是相信的。
沒等他敲門,屋裡就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進來吧。”
看來對方料到自己會來,早就在等着他了。
推開房門,果然見到d會長正坐在那張奇葩的書桌後面,笑眯眯的看着他。
穆非徑自走了過去,坐在了書桌前,這時他才發現,桌面上擺了兩杯熱茶,其中一杯應該是爲他準備的。
“來啦,小非非。”d笑眯眯的雙手託着下巴,一邊賣萌一邊和他打着招呼。
“會長,我想問你……”
“關於你師父的事情?你想知道他與總部的高層做了什麼交易?”沒等穆非說完,d便打斷了他,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他說道。
“你知道他在做什麼任務麼?”穆非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繼續問道。
“你之前不是說不想知道眠宇在做什麼,怎麼轉過臉卻又來問我?”對方一臉好笑的盯着他問。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穆非此刻沒有心情與這傢伙說笑,他不信任文森特所以不願和那傢伙多說什麼,這一點d會長心知肚明,“師父他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其實麻煩倒也說不上。”d會長嘆了口氣,雙手在桌面上一攤,語氣有些無奈的說,“對於你師父眠宇來說,沒有麻煩才叫奇怪。他本身就是個會行動的麻煩。”
“……”穆非聽了後竟無法反駁。
“你也不用太擔心,總部的傢伙們不過是太過於杞人憂天了。”d笑眯眯的安慰道。
“他們究竟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穆非皺起眉頭。
“這個嘛……我想應該是眠宇的下落吧。”d的語氣並不是特別的肯定,“因爲你師父在接過這個任務之後一直沒有與總部聯繫,所以他們緊張了吧。畢竟這個任務挺重要的。”
不重要也不會用交易的手段讓眠宇師父接了。
其實這個任務說到底應該由他來完成纔對,畢竟事情的起因是小芸。
“你不用想太多,即使沒有這次的這件事情,他們也會想其他的方法讓眠宇接受這個任務的。”d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說,“畢竟這個任務也只有你師父能做到。”
“究竟是什麼任務?”穆非奇怪的問道。
“這次的任務內容我不能對你說,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還太早了。”d搖了搖頭,“等你有了資格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
等他有資格?什麼方面的資格?
等真到了那個時候,他怕眠宇師父他就已經……
“你不用擔心。”見穆非一臉擔憂,坐在書桌後的會長微微一笑,雙眼中難得的露出溫和的神情,“你的師父可不是普通獵人,以他的實力,無論是惡魔還是其他敵人,都很難奈何的了他。而且這次的任務是個長期任務,並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完成的了的。”
聽了對方的話穆非心中稍定,其他不說,只對於自己師父的實力這一點,他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奈何的。
“你就安心的繼續做你自己的事情,只有你的實力早日得到提升,才能早日幫助你想要幫助的人。”
穆非點了點頭,的確,他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d會長端起了茶杯,示意他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穆非看出對方的意思,卻沒有起身,接着說道:“還有件事,我想打聽一下。”
“什麼事兒?你儘管問,能不能回答等我聽了之後再說。”d一手輕捻着鬍鬚,笑眯眯的說。
“是關於白夜小姐的。”穆非問,“她的詛咒解開了麼?”
自從項厲的任務結束後,他便沒有了白夜的消息,正好趁此機會打聽一下。
“白夜?怎麼,你不知道麼?”聽了他的問題,會長顯得有些驚訝。
他應該知道什麼?穆非只覺得一陣茫然。
“總部的科研人員已經將她的詛咒解除了。”d見他確實不知道情況,挑了挑眉說道,“我說小非非,你和白夜的關係不是很好麼?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解除了?”穆非聽了後心中大喜,也就沒有在意對方後面說了什麼,激動的問,“那她現在呢?人在哪裡?”
“還留在總部。”d捻着鬍鬚靠在椅背上,“藍說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藍?藍慕雲麼?
不管如何,詛咒解除了就好。
與d會長道了謝,穆非便打算起身告辭。
“對了,小非非。”d會長突然開口。
“怎麼了?”穆非轉頭問道。
“今天的事情,與文森特的會面,還有我們之間的對話,記得保密哦。”說着對方在嘴巴前豎起食指,朝他神秘的一笑。
離開書房,穆非只覺得一陣莫名其妙。
總感覺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什麼事情正在悄然進行着。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件事情似乎與自己還有着莫大的關係。
回頭看了一眼書房緊閉的大門,他知道自己從這裡是打聽不到消息了。而文森特那邊很明顯想利用他,他又怎麼可能任由對方利用?
還有他的左眼……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總有種混亂不堪的感覺。
穆非心裡清楚的明白,擔心的太多根本沒有用,時間不會因爲他在擔心就停止不前。
只有他繼續前進,才能縮短自己與此次事件之間的差距。
他現在只能選擇前行,無論前方有何種的黑暗在等待,他也只能前進。
後退的路早就已經崩裂,而且正在持續的崩塌着。
一旦停止腳步,等待他的,便是無盡的深淵。
手掌覆上微微刺痛的左眼,他現在沒有時間再做無謂的耽擱。
打聽到了蔚嚴的住所,他也顧不上現在已經是深夜,直接敲響了對方的房門。
蔚嚴對於他的來訪十分驚訝,睡眼惺忪的將他請進了房間。
穆非簡單的將他左眼的情況說了一遍,想知道對方有沒有什麼頭緒。
聽完了穆非的描述,蔚嚴沉思了片刻後直接表示,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因而毫無頭緒,只能將此事放在心上,以後慢慢研究。
穆非點點頭表示理解,並與對方約定,一旦左眼再發生異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穆非只覺得一陣疲憊,不禁揉了揉發酸的眉心,靠在門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連同胸中的鬱結一起呼出體外。
輕輕的拉開臥室的房門,小芸縮在被子中睡的香甜,粉嫩的笑臉上有着孩童特有的單純與柔軟。
穆非繃了一天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