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辣椒、姜蒜還有幾種辛辣物配製的小玩意,可以讓他得幾個月的輕微胃潰瘍,這種潰瘍的傷口很淺,很難檢測出來,只會持續感覺到胃部不適,如果他能堅持正餐飲食,半年後就能消退了。”
雷老頭心中暗驚,這藥丸主可以讓蔡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打消重新來花店找場子的念頭,沒想到洛寒這麼年輕,手段卻如此老道,更難得的是身上竟然會備有這種藥丸,想到洛寒這樣做算是爲自己花店贏取了半年多的寧靜,老頭有了點笑意:“小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洛寒正色道:“雷老,我想買些花種回去栽種。”
“花種,你們學院中不是有不少常見花種嗎?”
洛寒笑道:“我想栽種一些有商業價值的花種,越名貴越好。”
“你想賣花賺錢?”
洛寒平靜的回答道:“是的。”
“哼,吳國棟不是最反對種花賣錢嗎,我們當初可沒少爲此爭執過,沒想到他一個年輕人比我這個老頭子的思想還要古板。”
洛寒見雷老頭滿臉不忿,立刻明白了這是雷吳師徒二人之間最大的意見分歧,他微微一笑道:“我和吳老師不同,知識是要用的,而不單單是爲了傳授,如今生物系凋零,唯有另闢蹊徑才能挽救生物系,而要立新路開新局,首當其衝的就是資源,簡單來說,就是要用錢,所以特來向雷老請教,往不吝賜教。”
洛寒這番話說到雷老頭心裡去了,他笑道:“小子,你這纔是明白了學問的真正用途,比那個死板的吳國棟強太多了,不過現在亂世之中,買花的客戶可是非常少的,想通過賣花賺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我這麼個花店,一個月也就賺得到幾十個銀幣,實在算不了什麼。”
“雷老,如果是名貴一些的花呢,比如金邊海棠,翡翠茉莉,這些名貴品種難道沒有達官貴人來買嗎?”
雷老頭聽到洛寒的話,擺手搖頭道:“小子,看你說的大氣,沒想到專業知識卻不行啊,那金邊海棠都只能在七月播種,三週開花,三日凋謝,雖然十分名貴,但每年僅有那一次播種機會,難道你連這個都沒了解清楚就想靠種花賣錢嗎?”
洛寒微微一笑,他的臉不算英俊,但微笑起來卻能夠讓人產生一種親切感和信任感,他輕輕說道:“雷老,我知道那金邊海棠在七月播種容易成活,但它們在三、四、五月也是能夠播種的,只不過條件比較艱難。”
雷老頭一愣,他緩緩收起了輕視,眼中多了一份懷疑之色:“春季播種的話,金邊海棠是十日開花,花期也會更長,足足有十日之多,但因爲成長速度太快,所以需要專人每三十分鐘澆一次水,要擦洗枝葉,這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必須澆灌特製的營養液……等等,難道你懂得配置那種營養液?”
“學生略知一二。”
雷老頭動容了,金邊海棠可是相當名貴的花種,每年七月都會有很多人前來求購,以他的水平每年也只能培植出四、五株,但這每株都能夠賣到一枚金幣左右,金邊海棠的收入佔了他花店整個收入的一半左右。
如果洛寒能夠在其他月份培植出金邊海棠,那足足可以將花店的銷售額翻上數倍。但這個小傢伙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呢,金邊海棠的花種也是十分珍貴的,他手頭也僅有十枚,他從來沒想過賣這些東西,每年七月他會對這些花種精心培育,但因爲土地有限,所以他一般只能成功種出四、五枝金邊海棠。
猶豫片刻之後,雷老頭猛然擡頭:“好小子,就從你今天救了我的花店份上,我信你一次,我可以借給你四顆金邊海棠的花種,但是醜話說在前面,是借給你,如果你能夠培育出金邊海棠來必須拿到我這裡銷售,我只收取三成佣金,如果你無法培育成功,你必須賠我花種的錢,十枚銀幣一顆花種。”
“很公平!”
洛寒微笑允諾。
…………
生物系的種植園坐落在學院的一個角落中,往來學生非常的少,偶爾鑽進去的都是一些情不可耐的學生情侶。
種植園外圍種了一排高大的樺樹,以作爲遮擋視線之用,樺樹圈內的十八畝土地被用半米高的水泥牆隔開,分作十八個實驗田,其中有幾畝地種了些熙熙攘攘的植物,其他大部分都是荒廢的。
馮玉芬是生物系四年級的學生,她和幾名班上的同學合租了一些試驗田,今天他們一起來種植園觀察培植對象,跟隨馮玉芬一同而來的是五名男生,不過他們對生物系第一美女馮玉芬的興趣也遠多於對植物的興趣。
穿過茂密的樺樹林,馮玉芬一眼看到種植園東北角上鼓起了一個黑色的大棚,正好將東五和東六兩塊試驗田包了進去。
“噫,難道又有新同學獲准使用試驗田了嗎,這種事情很久沒發生了啊。”馮玉芬驚訝的語氣讓她身後的男生們眼光齊齊落到黑色的大棚上,這些男生們彷彿嗅到了危險氣息的狼一般,個個臉色不善起來。
馮玉芬也注意到了身邊男孩子的變化,她很享受這種嫉妒的感覺,她本身並不算太漂亮,充其量也就是五官端正而已,但生物系本來人就少,女生更是少的可憐,這讓姿色一般的馮玉芬充分享受了幾年衆星捧月的感覺。
馮玉芬傲然走到黑色大棚前,她自信自己的容貌和學識都是生物系無人能及的,如果大棚的主人是男生,他會加入爭風吃醋的隊伍,如果是女士,那麼她會自己的美貌面前羞愧的無地自容。
“同學,你是那個班的,我們認識一下好嗎?”
馮玉芬清脆的嗓音在白樺林包裹的種植園內傳開,配合着徐徐拂過的春風,暖暖的陽光,她身邊的男孩子們個個感覺到春意盎然,恨不得馬上把馮玉芬摟進懷中好好獨享一番。
但黑色大棚中無人應答。
難道沒人?不會啊,馮玉芬明明透過黑色的棚紗看到其中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同學,能告訴我你這裡面種的是什麼植物嗎,我們交流一下好不好,我是四年級的馮玉芬。”
馮玉芬把自己的名號報了出來,她知道即使是低年級的學生也對她這個系花有所耳聞,大棚中的人聽到她名字一定會出來的。
可是,大棚中的人影一動不動,依舊無人應答。
“不會是個假人吧,怎麼一動不動的?”馮玉芬自言自語的說道。
男孩子們按捺不住了,美人遇到困難了,再不出頭就是傻子!
一個胖乎乎的小夥子最先動手,一步跨上去,伸手拉開大棚側面的小門拉鍊,一邊說道:“管他有沒有人,打開看一眼不就……”
小胖子話還沒說完,一隻手從半開的拉鍊中探了出來,一把按在他胸口,將他推出去四米多遠,摔在旁邊一塊荒地上。
一個瘦弱的人影迅捷的從大棚中鑽了出來,站在馮玉芬等人面前,淡淡說道:“沒有經過主人允許就私自動其財務,是不禮貌的行爲,也違反了瓶風城臨時治安管理條例。我叫洛寒,你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