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掌廚

我“盆”字還沒出口,林管事已一個旋身,接住了從閣樓上掉下的花盆。緊接着,嫺珠焦急的從閣樓裡跑出來,先向我一福,然後擔心的問向林管事:“林管事,您沒事吧。”

林管事把花盆遞給嫺珠,優雅的一笑,說:“沒事。”然後轉向我,恭敬的說:“夫人,我們改日再聊,在下先行一步。”說完,就徑自回去了。

我和嫺珠也朝房間回走,一路上嫺珠都顯得很沮喪,進屋坐下後,我就問嫺珠:“你剛剛爲什麼拿花盆砸林管事?”

“夫人,是您當初教我哪天等林管事經過的時候,從樓上向他丟東西,裝出無意掉下的樣子,然後再下來賠禮,來引起他的注意。”

=_=

“可我沒讓你扔花盆啊!”

“我一見林管事過來,一緊張,忘了把花從花盆裡取出來了。”

這樣也行?幸好林管事會功夫,否則非被你愛慕到頭破血流不可!

我無比同情的看着嫺珠,照她這樣估計很難嫁出去了!嫺珠迫切的看着我,說:“夫人,您是羅所門的聖女,能不能給我算算,我什麼時候可以找到夫婿。”

要是能把我這些爛桃花分你些,我倒是樂不得,可算命嘛,我目前還只是個神棍職稱,你看要不等我入了神棍協會,當個什麼副會長之類的再給你算,好不?

“嫺珠,姻緣大事,最好還是不要算了,怕你知道了反而更加傷心。”我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神秘樣。

“夫人,您算吧。無論好壞,我都想知道。”嫺珠分外堅定。

其實,如果你在現代,我會建議你考雅思出國!

一般來說應該先看面相。我拉過嫺珠的臉,左瞅右瞧,恩,頭髮挺黑,也沒頭皮屑,結論洗頭水不錯。(作者:你這是算命嗎?)小胖臉,皮膚還挺細嫩。扒開嘴看看,牙齒也挺白,用的高露潔嗎?(作者:你買牲口呢?還看牙口!=_=)想拉過她的手,看下手相,卻沒想到嫺珠竟然閃躲開,我正不解,嫺珠低頭不好意思的說:“夫人,奴婢的手粗,手相還是不看了吧。”

反正我看不看都是瞎說。我佯裝掐了幾下手指,嚴肅的說:“你會一個人孤單的生活,直到30歲。”

“那30歲以後呢?是不是找到良人託付一生了?”嫺珠激動的看着我,好似我的一句話可以決定她的人生。

“30歲以後啊……你終於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了。”

看着嫺珠失神的樣子,我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分。是不是因爲我是聖女的身份,說話的可信度高,徹底打碎了她少女的夢?

“嫺珠,你彆氣餒,還有轉機!”嫺珠眼睛一亮,我繼續瞎編:“等你25歲生日的時候,我教你一個古神語的咒語,你虔誠默唸一百遍,就能遇到一生的良人。”到時如果還沒遇到,我可以說她不夠虔誠,或者古神語發音不標準,神聽不懂。沒辦法,誰讓我是個好心腸的神棍呢!(作者:這還叫好心腸?)

“什麼古神語咒語?”

“到你25歲生日的時候再告訴你,現在說了就不靈了。”

嫺珠剛要繼續追問,巧克力這時回來了,她也只得退下。

“今天晚飯由你來做。我來接你去廚房。”

不提我都忘了。哎!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能者多勞,而且被罵的通常都是幹活的,因爲只有做工作纔會有可能出現問題,纔會有被人指責的地方。而罵人的往往是不幹活的,就因爲沒做工作,所以自然也找不到指責之處。還是裝傻扮笨最吃香!

“其實昨天我已將做法口述傳授給大廚了,讓他來做不是更好?這樣以後你隨時想吃,都可以吩咐他做。”

“我看你現在也沒什麼正事,與其四處閒逛,還不如去廚房做飯。”

“我當然有正事啦。”

“什麼正事?”

“睡覺!”

“我是個有夢想的人。我每天都爲實現我的夢想而努力奮鬥着。而我的夢想通常都在夢中實現,所以我每天都要努力的睡覺。”

“今天下午少睡會,不會太多影響你夢想的實現的。”

“好!我做就我做,不過我只會做紅油耳絲、椒麻鳳爪、燕窩蜜蓮、香酥腰花、人蔘燉三鞭……”巧克力越聽臉越白,連忙打斷我:“這些太複雜,就做魚便好。”

“不想做那個!”直接攤牌!

“本來我還在想,如果你今日做的好,我明日便帶你去趕集市,這可是一年一度最大的集市!可惜……”

我一把捉住巧克力的胳膊,就往外拉,邊走邊諂媚的說:“一直以來,我都在期盼給你親自下廚做飯的這一天,可算讓我等到了。正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給你做飯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緣分啊!”

威逼和利誘我總是哪個都抵擋不住,我是個做叛徒的首選人選,請各國都派人來利誘我吧!美男、金錢都是罪惡和痛苦的源頭,把你們的錢和美男通通給我,讓我一個人承擔罪惡和痛苦吧!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到廚房後,巧克力把其他人支走,只留餘我們兩人。我扯了一塊屜布條,用手沾了點老抽,洋洋灑灑的寫下“食言斷子絕孫”,然後纏在頭上。巧克力臉一黑,我趕緊把裙襬往腰間一卷,袖子一擄,準備開工。本以爲巧克力又該指責我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沒想到這次他竟然不置一語。

我拿出看家本領,做了四道鰻魚菜“小煎鰻鬆、五柳鰻絲、鳳梨鰻脯、金菇捆燒烏龍”。淅瀝嘩啦的做完,猛一回頭,看到巧克力千年冰山的臉上竟然綻開了雪蓮花般的清涼笑容。

巧克力見我做好,便走過來將我的裙襬放下來,扯下我頭上的標語,然後把我袖子放回原樣,才喚人來把飯菜送到飯廳。

晚飯開席,我就兩眼閃爍的緊盯着巧克力,等他品嚐。巧克力慢悠悠的細品了幾口,淡淡的說:“還行!不過還沒滿意到讓我帶你去集市!”

我白忙呼半天,最後還是不能去,你這不擺明了耍我嗎?而且看你那說話淡淡的德行就讓人冒火,以後再做菜我撒半桶鹽下去,我看你就欠鹹!我怒了!反正也不能去集市了,我把菜全吃了,一口也不給你留!我拿起筷子就是一陣猛吃,看到巧克力夾菜我還伸筷子過去搶,搶了兩次都沒成功,我急了,伸過嘴去就把他筷子夾的菜吞下肚,看得巧克力目瞪口呆。就這樣瘋狂的吃完最後一口,才滿意的歪在椅子上。只見巧克力還保持着剛纔被我用嘴搶了菜的姿勢,拿筷子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睜得溜圓,滿臉不可置信。我撐得打了一個飽嗝,巧克力終於大笑出聲,壞笑的問:“夫人,你還站得起來嗎?用我抱你回房嗎?”

我掙扎了幾下,竟還真沒站起來,於是我就這一死人挺的樣兒被巧克力抱回了房間。巧克力送我回房後,人便走了。

沒一會,小牛子來了,讓我隨他去找大夫配些退燒後調養的藥。

好奇怪!通常都是大夫來給我看病,而不是讓我去看大夫,這個大夫又是何方神聖?必須要小牛子親自帶我前去?

一路上,小牛子一直愁容滿面,我也只好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瞧着小牛子英俊的側臉,讓我不禁想起當初在無憂城首次見他真實容貌的那一幕。

“小牛子,那天清風最後怎麼樣了?”我隨口一問。

“清風?”

“就是在無憂城街上你認出我的那天,那個護送我回羅所門的青年。”

“我看你要在人羣中逃遁,正欲痛下殺手,卻突然出現一蒙面人,與他聯手擋住了我,等我脫身之時,你早已不見了蹤影,他們也不知去向。”小牛子萬分懊悔。

不知道神仙弟弟竹子小條子他們三人如何了?爲什麼還沒來尋我?難道被什麼事牽絆住?

“小牛子,龔儲已經得到秘籍,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我回羅所門了?”我充滿希冀的看向小牛子。

小牛子眼神一黯,沉沉的說:“歐緣,你想回羅所門?難道是爲了雅竹公子?”

我一楞,真沒想過小牛子會如此問我,隨即答道:“不是!這裡終究是閻羅教,而你也知道,我並不鐘意龔儲,留在這裡也是枉然。”我曖昧不清的說。

小牛子輕輕摟住我,愛憐的摸着我的頭髮:“我要你知道,無論是在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地方,不管今世也好,來世也好,我所愛的只有你,我會永遠的等着你,守護着你的幸福,不讓任何人去破壞它。如果這一生愛不夠,來世我們必能長久。”

喀嚓一聲,是樹幹斷裂的聲音。我和小牛子聞聲擡頭,只見毒女身邊的一棵大樹已攔腰折斷。(樹:聖女您還是早點離開閻羅教吧,自從您來了,已經燒了我一個兄弟,現在我又被人搞殘廢了。我們一直活得好好的,現在是招誰惹誰了?)